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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单”33年,我似乎第一次遇见了爱情

日期: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收集编辑:明明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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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angao2@lifeweek.com.cn

文|读者:明明如月

看到母胎单身话题的时候,我会习惯性点进去看看单身到什么程度。看完,往往是禁不住感慨,这十几二十出头就如此着急了;我都三十几了,还一直单着呢。感慨过后,时常又会忍不住疑惑一下——母胎单身三十多年,是不是真的很少见、有点不太正常?但有什么办法呢,我真的就是找不到男朋友啊!

28岁后的这五年,以相亲为目的我也接触过不少人,保守估计二十来个。但就是没有双方一起看对眼过,总是要么双方无意、要么一方无意,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爱无能”,没有很喜欢人的能力,没有被人很喜欢的能力,也没有将就一下的意识和能力。         

去年“双11”来临之际,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努力地在脱单,付费参加了久违的相亲联谊活动。活动现场,大部分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女生,女生固定位坐,男生轮桌坐,迎来送往地大家有一句没一句聊聊。两个字,无聊;三个字,很无聊;四个字,相当无聊。 

《爱很美味》剧照

活动期间,持续要求自己不能走、付费了的、要值回票价。百无聊赖中,忽然眼前一亮,轮坐过来有个男生看着不错,资料卡一看——律师、27岁;霎时热情冷却——原来是小年轻弟弟啊;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聊聊也行啊,不枉费身边那么多亲戚做律师。         

于是,相聊甚欢。还调侃说要相互介绍年龄相仿的朋友,资源共享起来。他立马提起说有个朋友和我年纪相仿,在银行工作,感觉挺合适的,可以互推起来。火速加完微信,开始新的一次次轮桌,大家各自散去。

活动结束回到家的晚上,这位律师朋友真的互发了我和他银行朋友的信息。经双方阅过同意后,再互推了微信。就这样,我开始了新一次的交友尝试。那位银行朋友暂且称他为K吧。

与K见面,是在微信聊了半个月后。看过照片,是顺眼的;相聊了一段时间,共同话题也是有的。满怀期待地答应了见面邀约。因为平时不化妆,化妆技术奇差,为了这次相见,我还特意去美妆店画了个素颜妆。 

《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剧照

第一眼见到K的时候,内心第一反应是——骗子,大骗子,资料上说好的身高呢,可是怎么好像和我差不了多少啊;第二反应是——撑住,加油,保持体面,我可以的。于是继续友好地吃饭、喝饮料、再周边溜达一圈,和此前的很多相亲见面区别不大。         

但在K送我回家的路上,感觉变得不一样了。微风沉醉的夜晚,空旷的大街,街灯拉着长长的影子,有说有笑走着的两个人。舒服、自在,这次没有“见光死”。

那些我坚持了很久的条条框框,逐渐破碎。我原本很看重的身高、学历、家庭背景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每次见面,都很开心,走走聊聊,眼前的风景、最近的生活、过往的趣事。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开心。原来,约会可以是两个人一起做很平常的事啊。朋友说——我这是铁树开了花,动心了。

《爱在日落黄昏时》剧照

就这样,新手上路的我,以飞蛾扑火的姿态,猛地扎了进去。工作间隙、工作之外,手机成了我的全部。收到K的信息时,世界都亮了;没收到K的回复信息时,世界一片黯淡。

我很少再看书、看电影、运动打球,总是抱着手机一刷、二刷、三刷……我无法忍受K的不微信、不电话、不约见,一天、两天、三天……我时常感觉4公里之外的K遥远地像在400公里之外,一次、两次、三次……只有在平均每周一次的见面时,我们才真正交流。

虽此前没有恋爱的实践经验,但感觉还是不对。我很坦诚地向K反馈过我的感受,但没有成效。在相识接近三个月的时候,K习惯性地第五次“失联”后,我终究是没有熬过去。在只有他可见的朋友圈发了“再见珍重”主题小作文。这一次,终究没有撑过三个月的时间。

《一天》剧照

第一次“失联”,时间2天,我主动联系了,K说工作太忙了。第二次“失联”,时间2天,我主动联系了,K说那两天在忙。第三次“失联”,时间3天,K主动联系了我,没有理由。第四次“失联”,时间5天,我主动联系了,我没问理由K也没说。第五次“失联”,时间6天,从除夕夜到年初六,期间K还发过朋友圈,我心态彻底崩了。

频繁出现的他的“失联”,每一次都在提醒我——他没有那么喜欢我,每一次我也真的很难受、很难过。只是,当时的我不知道,原来,更难受、更难过的还在后面。 

朋友圈发完“再见珍重”小作文后,K非常迅速地评论了那条朋友圈,还劝我“别纠结了”,后续也未通过电话、微信或其他任何方式主动找过我。刚开始,我没觉得难过,甚至一度庆幸自己快刀斩乱麻,在错的人身上及时止损。殊不知,我以为的理性平静地宣告结束,其实只是在换种方式寻求关注。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情绪开始反扑。        

当我结束假期,离开家,回到工作的城市,那种难过、那种失落、那种不甘,突然像潮水般涌来,把我卷入痛苦的海洋中,无法靠岸。

《赛末点》剧照

我开始不能自已地流泪,一个人抱头痛哭,一个人默默抽泣,一个人湿了眼眶。我一遍遍地听着《离歌》,看着曾经的聊天记录,一会开心一会失落。我闭眼一整晚可就是睡不着,不知何时入睡了却总在清晨三四点突然惊醒。我四处找人倾诉,诉说着我和K之间的不合适、我的难过、我的不甘、我的迷茫。

我一个人暴走,重回和K去过的景点、公园、餐厅、电影院,回想着当时的话,体会着当下的落寞。只是回家过了个年,可已是物是人非,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我在视频网站狂刷各种视频,逃避型人格研究、分手挽回秘籍、恋爱小技巧、自我成长修炼,情感博主们的话似乎每一句都说到了我心坎里。怒其不争、怨我不懂,在释怀和难以释怀中,反反复复。

可是,我终究还是不能释怀。我假装自己很洒脱,在微信上向他展示自己的放手,只是为了能继续在K的世界刷存在感。我以归还对我很重要的礼物为由,逼着K出来再见一面,只是寄希望于能见面冰释前嫌。可真见着了,K那冰冷的眼神、不耐烦的神情、责备的口吻,真的让人心冷。

《东京单身男子》剧照

可我就是不甘心,就是放不了手,就是执意继续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费尽心思盘点话题,长则十天,短则一两天,不定时向K发起聊天。K的回复,从最初的有来有往的互动回应逐渐变成了敷衍、不回复。我的心情,也从最初的迫不及待、满怀期待,变成了心酸无奈。

终于,在看到这段话的时候,犹豫了挺久,还是发出去了给K:

——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我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而是我怦然心动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定,这是我对这份感情最大的诚意——

K不着边际地回应了我的其它话。看到K的回应,又痛哭了一大场,不知道为什么,哭完后我开始逐渐清醒,觉得是时候放手了。以前,K口中的“太强势”“一根筋”都没有让我却步,但这一次我想停下来了。

《爱情进化论》剧照

可能是因为亮了自己的底牌,我已经无牌可出了吧;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辜负感;还有可能是因为一个多月我已瘦了五斤不能再折腾身体了。

从认识开始,四个多月的时间,几乎一半的时间都是不愉快的。到现在,我还是很坚定我是喜欢K的。三十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喜欢人啊。可这是爱情吗?K和我没有表白、没有承诺,连正式的牵头都没有。 

回顾这段感情,我跟朋友说最大的体会——一是智者不入爱河,感情的难过真的是难、痛苦真的是苦,没有喜欢就没有伤害;二是熟能生巧,处理感情的事是讲究技巧的,还是要多恋爱多练习。说完我又疑惑了,这两点好像有点矛盾啊。我朋友立马回我说——不矛盾的,第二点可以克服第一点。

据说,铁树开花需要漫长的等待,可在经历了第一次开花过后,可以每年开花。时间会抚平一切,总有一天我会像没受过伤害一样,继续勇敢去爱的。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剧照







排版:小映 / 审核: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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