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雷，《情侣》，1989，一套 8 张宝丽来照片/Polacolor，德国法兰克福工作室，每张 106 x 66 cm（带框），70 x 55 cm（照片），图片由乌雷基金会和马刺画廊提供
1986 年，艺术家乌雷和当时的恋人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一起来到中国，开启了那件日后被载入艺术史册的创作——《情人·长城》。在同政府进行八年的协商和资金筹备后，两人于 1988 年分别从长城东端（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和西端（戈壁滩西南的嘉峪关）相向朝对方走去。两千公里的路程，90 天的持续时间，最终的结尾却略显伤感—— 1988 年 6 月 27 日，这场原本意在确认两人对彼此爱意的行途最终以双方一个简单拥抱过后的分手作为结局。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乌雷，《情人·长城》，1988，双频录像装置，彩色，无声，15 分 41 秒，版权为艺术家所有，图片致谢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档案、乌雷基金会、LIMA和马刺画廊
在90天里，两位艺术家从长城两端向对方走去。乌雷，作为“火”，作为男性，从沙漠（戈壁边沿的嘉峪关）出发。阿布拉莫维奇，作为“水”，作为女性，从海边（渤海之滨的山海关）出发。两人最终在长城中间陕西二郎山相遇。
艺术家们在澳大利亚沙漠生活时第一次有了这个想法。但从那一刻起，他们花了大约八年时间才最终得到中国政府的许可。他们最初的计划是在中间相遇并结婚。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关系破裂了，实际上这是他们合作完成的最后一件行为表演作品。
相爱者最终分离的故事总是不胜枚举，理由形形色色却又大同小异，但这对世纪艺术恋人的故事总是让每个人惋惜感叹。1975 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人在生日这天相遇在阿姆斯特丹。小说般的开头总是紧接着梦幻的故事，两人相约晚餐，互看日记，窝在一起嬉戏打闹，在窗前看日出日落。时间仿佛凝固，屋外的尘世同他们无关；彼此拥抱时的温暖，分别后相思的痛苦，做着每一对情侣间稀松平常却又刻骨铭心的事情。1976 年到 1988 年 12 年间内，两人不仅是相爱的恋人，更是艺术工作上的伙伴，彼此思想的共鸣者，创作出无数经典作品。最著名的莫过于行为表演《静止能量》，阿布拉莫维奇持弓，乌雷持箭拉弦，箭头直指爱人心脏。这一刻，恋爱之人对彼此的信任被无限放大，最简单却又是最美好的爱被展现在世人眼前。
乌雷/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静止能量》，1980，行为表演录像，16 mm胶片转数字录像，彩色，有声，4分4秒，版权为艺术家所有，图片致谢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档案、乌雷基金会、LIMA和马刺画廊
作为重要展览“Rosc ’80”的一部分，乌雷与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行为表演《静止能量》于1980年在都柏林发表。正如阿布拉莫维奇所说，“这件行为表演是信任的极致表现。”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四分钟，它仍然是十足困难的。两位艺术家看着彼此的眼睛，阿布拉莫维奇持弓，乌雷持箭拉弦，箭头直指她的心脏。小型麦克风被装在他们的心脏附近，记录下伴随着沉重呼吸不断增加的心跳。
从结局来看，这段旅程就如同一场绚丽美妙的梦，总有醒来破碎的那一刻。两人在长城上分别的一年后，乌雷创作了宝丽来系列作品《情侣》。通过纸偶的表演，在宝丽来相机前上演了乌雷和阿布拉莫维奇的长城漫步。乌雷当时的妻子丁小松通过操纵纸偶来解释这个故事，并为表演增加了新的参考层次。最后一幕是丁小松点燃了纸人，暗示了他们关系的结束，同时也宣告了乌雷生活新篇章的开启。
乌雷，《情侣》，1989，一套8张宝丽来照片/Polacolor，德国法兰克福工作室，每张106 x 66 cm（带框），70 x 55 cm（照片），图片由乌雷基金会和马刺画廊提供
再后来的事，大家耳熟能详：在 2010 年纽约现代艺术馆的现场，乌雷突然出现在了阿布拉莫维奇正在进行的表演作品《艺术家在场》（The Artist is Present）现场。两人面面向坐，双手紧扣，微笑又哭泣。
©️ Fondation Vevey
或许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的爱情最终没能走到终点，但故事的全部意义并不只在于结尾，过程总是有它独特的美丽。正如两位艺术家在 12 年共事岁月留下的无数经典，每一段路途总是有它存在的意义，每一次相遇和分别总会提醒着我们爱的感觉，无论相守或离别，深爱之人留在彼此身上的印记会永远存在，或许会淡却，但不会消散。
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乌雷，《星期三—星期六（棕榈叶的云纹和夜空的阴影）》，1987，宝丽来照片/Polacolor，纽约工作室，双联，每张76 x 60 cm（带框），72 x 56（照片），版权为艺术家所有，图片致谢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档案、乌雷基金会、LIMA 和马刺画廊
祝每对幸福浪漫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祝每对正在经历迷茫与争吵的恋人能坚定对彼此的爱意，紧扣双手一起前进；祝每对抱憾分别的人能带着曾经对彼此的爱意，快乐美好地生活下去。
不负相遇，不负真心。
为爱盲目，永不后悔。
Blind for love, never regret.
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