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
始终没有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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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方的草滩上
走出,沿着一条
发白的路,走进
布满齿轮的城市
走进狭小的街巷
板棚,每颗低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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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片谈漠的烟中
继续讲绿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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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的我的听众
——天空,还有
海上迸溅的水滴
他们将覆盖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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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那无法寻找的
坟墓,我知道
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
都会围拢,在灯光暗淡的一瞬
轻轻的亲吻我的悲哀
————顾城《简历》
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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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它在窗帘后面
被纯白的墙壁围绕
从黄昏迁来的野花
变成另外一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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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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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它在一个小站上
注视着周围的荒草
让列车经经驰过
带走温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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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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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它就在大海旁边
像金橘那么美丽
所有喜欢他的孩子
都将在早晨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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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那么远
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顾城《我们去寻找一盏灯》
我走在炽热的国土上行走,头上是太阳的轰响
脚下是岩浆,我没有鞋子,没有编造的麦草
投下浑圆的影子,我只有一颗心,常常想起露水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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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许多地方,许多风蚀的废墟
为了寻找那些值得相信的东西,我常看见波斯菊
化为尘沫,在热风中飞散
美和生命并不意味着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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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这样一种植物,习惯了火山的呼吸,习惯了在绝望中生长
使峭壁布满裂痕,习惯了死亡,习惯了在死神的金字塔上
探索星空,重新用绿色的声音来呼唤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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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梦的山谷中,我看见了他们,棕红色的巨是翻动着,枝条伸向四方
一千枚思想的果实在夕阳中垂落
渐渐渐渐,渐渐
吸引了痛苦的土地
————顾城《思想之树》
土地是弯曲的
我看不见你
我只能远远看见 你心上的蓝天
蓝吗?真蓝
那蓝色就是语言
我想使世界感到愉快
微笑却凝固在嘴边
还是给我一朵云吧
擦去晴朗的的时间
我的眼睛需要泪水,我的太阳需要安眠
————顾城《土地是弯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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