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屋檐下有个麻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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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于福明,山东乳山作协会员,喜欢读书写作,乘着文字的翅膀,用心飞翔,文字到达的地方就有远方,心灵到达的地方就有生命的体香。发表文章百余篇。各级征文比赛多次获奖。有多篇文章入选各级图书。

屋檐下有个麻雀窝(散文)


晨光熹微,朝霞满天。早晨起来,透过窗户,我猛然发现,老屋东厢房屋檐下,有两只褐灰色的小麻雀钻来飞去。细看,它们嘴里都衔着软草羽毛,看样子它们是要在这里安家落户。

两只小麻雀一点都不怕人,可能是累了,它们索性站在院子的晾衣绳上,叽叽喳喳欢叫着,好像在畅谈着美好的新生活。

我出神地望着这两只灰不溜秋的小不点,仿佛望见了童年的年少顽皮。

那个时期,麻雀还被列为“四害”之一。年少顽皮的我们常常以捕捉麻雀为乐。

不必说上树掏鸟蛋,也不必说上山找鸟窝,单说玩弹弓打麻雀的糗事吧。那个时候乡村男孩子有谁没玩过弹弓呢。弹弓制作简单,就是找到一个合适小树杈或者用钳子把钢丝折成u字形状,两端系上有弹力的皮条(一般是用自行车旧内胎裁剪而成),然后在皮条中间系上一个包裹弹块的皮兜,如此这般,弹弓便大功告成了。常常是,二三个小伙伴手拿弹弓,轻手轻脚来到树下,屏息凝神,拉弓打雀,小麻雀却是机灵得很,不是容易打到的。有时,它们会敏捷地在屋脊房坡上蹦来跳去,引逗你来打它,结果没打着麻雀,却遭到房屋主人的大声责骂。

河边小树林是我们最爱去的地方。这里,树多,麻雀多。在这里可以无所顾忌打麻雀,一顿乱射,居然可以打下几只麻雀来。打下来的麻雀,一般都是就地用火烧着吃了,常吃个大花脸,但这也是最开心的时刻。

夜晚,有些大一点男孩子还会拿着手灯,去屋檐下照麻雀。有人住的房屋,麻雀断然是不敢来此筑巢的,它们只在几处闲置的房屋絮窝。反正我是不敢晚上照麻雀的,至多是一个小跟班。有一次,一个男孩子在屋檐下照麻雀,麻雀没照着,却被蝙蝠咬了手,生了疮,让人很是害怕。

我最喜欢的是用器物罩麻雀。至于说是不是因为读了鲁迅先生的小说《故乡》才喜欢这种捕捉麻雀方式的,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这种方式捉麻雀既文明,也有乐趣。这种方式捕捉麻雀正如《故乡》里写的一样:“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

有一次,我捉住了两只小麻雀,看它们可爱的样子,我决定把它们放进笼里养着玩,可它们却不买账,也许是自由惯了,任凭你千呼万唤,送米送饭,它们就是不吃不喝,最后绝食而亡,心莫名的疼。这也让我明白,麻雀虽小,却也有着它的尊严。

那时候,由于麻雀不受待见,麻雀大量减少,它们大都选择留守深山僻野。

如今,麻雀早已“平反”,随着生态环境的改善和人们环保意识的加强,没有谁会对一只小小麻雀过不去,乡村麻雀急遽增多起来。它们迎着朝霞飞,伴着夕阳归。麻雀已成为古朴村庄一道独特风景。

在乡村,常常可以见到这样的和谐画面:几位老人坐在树下聊天,几只小麻雀就在他们身前身后蹦来跳去,叽叽喳喳,好似在和老人们亲密交谈......

叽叽叽,喳喳喳,小麻雀的欢叫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爸,还是把麻雀赶走吧,咱不能让它在自家院子里絮窝。”我对父亲说。

“它愿意絮窝就随它的便吧,它过它的,咱过咱的。”父亲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呢?

麻雀,从过去的不受人待见到如今和人亲密有间,折射的不正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生活吗?

这时,太阳升起来了,金灿灿的阳光洒满农家小院。北面正房屋檐下,两只燕子翩然起舞,呢喃有歌;东面厢房屋檐下,两只麻雀欢呼雀跃。这是多么生动有趣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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