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去来兮 太平古镇百鸟栖
何培均
这段时间,我住房对面的王康宁,不知从那儿弄了好多只八哥关在雀笼里。笼中鸟成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一只八哥还学会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曲调的头一句,成天唱个不停。悠扬婉转的鸟鸣声勾起了我深深的乡愁情怀。
我的家乡在芦山县太平镇,是山区偏僻小镇。这里山水相依,环境优美。四周山上有丰茂的森林,场镇也是绿树荫荫。有参天古木,有各种果树,有翠绿的竹丛,到处郁郁葱葱,一片繁茂世界。树多,自然鸟也就多,成群的、单飞的、树上的、空中的,梁上瓦背,飞去飞来,叫声不断,整个场镇真可谓是空山鸟语,充满诗情画意。

红嘴绿羽的红豆雀,矫捷奋飞的雄鹰,我们能叫出名的有:麻啄、青拐子、点水雀、角头军、胡豆雀、偷仓子、红翅膀、闷嗄嗄、黄胆大、金画眉、土画眉、阳雀、麻雀、鸦雀、班咕子、乌鸦、恨狐、雁鹅、石燕等等,还有许多喊不出名的小鸟,在树上跳跃飞鸣、搭窝成家。
小时候抓雀鸟、掏雀蛋是最乐的事。用瓦闶子,筛子闶,橡皮弹弓打。多数时候是用发杆子栓。发杆子是用一根直径二公分左右,一米许长的竹子,打上孔,插进一个木丫勾,另用一根细竹穿在下端孔内,迂弯,用细绳崩在竹上,细竹用绳拉拢,绳子套上活口、仔细弄成陷阱,在竹上梆一些雀鸟喜食的敎李子,水查子等野生果实。尤其是下雪天,高山雪厚,成群的雀鸟都下山觅食。雀子飞去啄食,一踩在镶虚子上,嘣一声,发杆子弹开,雀子顿被栓住双脚。栓住较肥大的红翅膀、麻啄和青拐子,那可是最来劲的开心,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总是在同伴中显扬。

抓住雀子,去毛,开膛,除内脏,抹上盐,在火上烘烤来吃,味美极了。有的小伙伴甚至抓几十只雀,去毛破肚后,风干在那里,成为饭桌的菜肴。那时,雀鸟太多,特别是麻雀要吃庄稼,捉雀子丝毫没有一丝怜惜。在麻雀经常光顾的地方,将筛子斜闶着,用一拫小棒支撑筛子,在棒上栓一根细线,筛下洒一些谷粒,然后牵着细线的另一端,潜伏起来,等麻雀进去啄食时,一拉,雀子就闶在筛里了,有时一次要闶好几支麻雀呢。
随着人们抓雀的手段越来越多,越来越先进,对雀鸟的歼灭也就越来越残酷,加上树木大肆砍伐,森林减少,农田施放农药毒死大量雀鸟,慢慢的,鸟越来越少,甚至几乎绝迹了。去年,我曾经走进一处半山竹树林中,竟也是一片沉寂,显得毫无生机。
如今,退耕还林政策落实,山上又有了竹和树,然而,雀鸟欢快的叫声慢慢被人遗忘了,好象林中自来就是只有飒飒风声。其实,不该是这样的,我所知的树林不应是如此寂寞的,它应该是各种雀鸟合唱的舞台,它应是热闹的。

今年秋季,居然看见几只白色的不知什么鸟在河上飞行,时儿在树上栖息,时而在河边戏水,看着这些雀鸟自由飞翔,自然界顿显朝气蓬勃。我非常希望这些雀鸟越来越多,成为我们的朋友。谁知没两天,远看几个年青人拿着沙枪追打这些雀子,我很想前去劝他们不要打,我甚至还想买油淋鸭子请他们吃,换取枪下留情,但,来不及了。很快,这几只雀鸟随着砰砰一阵枪响全杀灭了。
我们这里中学有一位老师,前些年有一支汽枪。他非军人出身,更非狙击手,但确是射击天才,枪法就一个准字了得。但逢星期天,则背枪上山,均斩获颇丰。每次回来,总是提着血淋淋的一串雀乌。两年前,我见他出门再没有提枪了。我问他:“枪坏了吗,怎么没见你背枪了?”他说:“不,心打软了,不忍心打了。”他的回答使我感受很深。是的,我们真不该打鸟,让它的歌声伴随我们,不更美吗?“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盼母归。”打一三春鸟,害死一窝雀,多么残酷?就即使不是三春鸟,我们又何须戕害它们?它也是人类的伴和友,大家和睦共生不更欢悦?
有时,回忆起幼时抓雀鸟的行为,常会产生一丝懊悔,真不该捕杀它们。它的叫声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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