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兴则国运兴,文化强则民族强。方言传承着中国的古老历史文化,是地域文化的直接标志。安徽大学唐志强副教授在安徽方言研究上守正创新,融合多学科方式方法,让安徽方言的保护与传承科学精准、有迹可循,助力更好地传承地方文化瑰宝。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方言是地方文化的活化石,承载着地方独特的生活方式和情感经验,而在当今,这种记忆和情感的空间,正在不断消逝中,众多方言处于濒危状态。“我最大的愿望是更好将理工科与文科融合,将科技与人文结合,建立一个设备齐全的语言科学实验室,配备有脑电仪、眼动仪等各类精密的仪器设备,更加科学精准地开展语言研究,更好地保护安徽方言。”安徽大学文学院唐志强副教授说。
对于安徽汉语方言的语音研究,唐志强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区别于现有多数的传统研究,他计划首次从声学、生理、感知3个层面系统实验研究安徽汉语方言语音,提取这3个层面的语音参数,实证研究安徽汉语方言的音系及演化、重要语音现象,从而客观精准地揭示语音演变规律及路径。唐志强说:“当我们去往安徽郎溪境内一个镇子调研郎溪闽语时,发现当地仅有一位88岁的老人会说闽语。安徽很多地方语言资源的调研和保护工作刻不容缓。”近年来,他带领团队走进安徽黄山、郎溪、南陵、繁昌等地,深入调研,完成中国语言资源保护工程的多个调研项目。
“立足于安徽方言,从声学、生理、感知三个角度去开展研究,近期的重点是皖南方言声调的感知研究。我已经带着3届研究生在做这方面的探索了,计划对皖南方言进行系统研究,探索安徽汉语方言研究的新路径。”唐志强说。突破传统,意味着面临更多的挑战。唐志强副教授团队成员多为文科出身,而实验方面的技术,需要有理工科的背景,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例如在感知实验中,合成各类语音刺激时,需要掌握编程技术,处理语音信号时,需要学会信号处理技术等。对此,唐志强主动与其他学院、学校老师进行合作,带领团队自主学习相关技术,不断突破自身。
目前,唐志强的博士论文《江淮官话入声声学-生理-感知实验研究》获得了国家出版基金的资助,将作为刘俐李教授主编的《中国汉语方言实证研究丛书》之一,计划于明年出版。这是首次对整个江淮官话入声作系统的实验研究,从语音形成的链状过程去讨论入声,讨论了入声调的演变、入声喉塞尾的生理表征和声学表征,入声的发声类型以及入声的感知线索等问题,具有较高的科研价值。“我认为自己的这些探索,能为解释入声的性质提供一种参考意见,可以观察到语音演变中的语音细节问题。”唐志强说。此外,唐志强首次借助医学设备喉头仪并运用实验的手段来探究江淮官话入声的性质,首次提出可通过喉头垂直运动值来判断入声喉塞尾。通过计算 EGG 原始信号中低频成分的方均根值,计量分析入声喉塞尾的生理表征。经计量分析,喉头垂直运动值与调长负相关。初步测算,喉头垂直运动值 40.2 为江淮官话 4 方言点(扬州、南京、芜湖、东台)入声喉塞尾脱落的临界参考值。该研究成果发表在本学科最权威学术刊物《中国语文》上。
求真务实,追求极致是唐志强的科研理念。“著名语言学家王士元先生曾说过‘凡经我手,必为佳作’,这种追求极致的精神深深影响着我。”他将这种理念在培养学生中言传身教。他指导本科生参加大创撰写论文,带领他们参加语音学会议,学生的论文在国际国内的学术会议上被采用。对于研究生培养,他为学生开出书单,并要求每周上交读书笔记,夯实学生基础。面对基础薄弱的学生,唐志强进行鼓励引导,主动了解情况,为其购买开展研究需要的软件。“自此,那位学生变得十分认真,最终她的毕业论文做得非常好,盲审时获得了A等级。”唐志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