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买的车更多，为何汽车设计还如此阳刚？

汽车的设计应该将实用与诗意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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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女性购买的汽车越来越多，就美国数据而言，售出的新车中有 60% 以上是女性购买的。但是，汽车设计在很大程度上是面向男性的，是以阳刚之气为主的，特斯拉近期发布的 Cybertruck 就是一个典型例子。然而，未来电动汽车的发展是打破汽车阳刚之气刻板印象的一个机会，让汽车越来越适合女性的需求和审美。本文来自编译，希望对您有所启发。

图片来源：James marshall

在最近的记忆中，很难想象有什么汽车设计能像特斯拉的 Cybertruck 那样充满阳刚之气，如此明显地彰显男性特征。英国汽车设计师阿德里安·克拉克（Adrian Clarke）将这款电动汽车的造型描述为一个“多边形的笑话”，一个“只存在于特斯拉粉丝狂热梦想中的笑话”。

事实上，当这款棱角分明、锋芒毕露、极富侵略性的 Cybertruck 概念车首次亮相时，底特律创意研究学院（College for Creative Studies）交通设计项目主任保罗·斯奈德（Paul Snyder）就感到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对此毫不讳言。“我们想成为世界末日技术的领导者，”他在2020年对杰伊·雷诺（Jay Leno）说。他从头到脚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包括黑色的飞行员眼镜，看起来就像《黑客帝国》中的演员，他还补充说，卡车的底盘足够大，可以“安装导弹发射器”。

不过，喜欢这种雷霆万钧阳刚汽车美学的并不只有马斯克一人。特斯拉的新旗舰仅仅代表了当前以男性为导向的汽车设计的顶峰。日产汽车公司（Nissan）的Hyper Force概念车也是如此，该车于10月在日本车展上首次亮相，看起来就像是直接从《死亡飞车2000》中开出来的。

但是，Cybertruck 显然是有市场的（仅15%的预订量就相当于丰田在美国的卡车年销量）。尽管电动动力系统的出现具有颠覆性，而且在美国男性和女性驾驶者的比例几乎各占一半，但汽车行业仍在顽固地以男性的视角来看待汽车。

1. 重新思考汽车

传奇工业设计师迪特·拉姆斯（Dieter Rams）有句名言：“把一切都限制在本质上，但不要删除诗意。”这句话经常在有关设计的对话中被提及（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是好的？何时是危险的？由谁来决定？）我们需要对汽车设计进行彻底的反思。

汽车无疑是20世纪最杰出的发明，但现在，内燃机正气呼呼地从后门走出去，而电动汽车架构则在前面敲门，不冷不热的氢电池则希望作为加分项被放进来。

传统上，内燃机噪音大、结构复杂，而且在车身中占据了很大的空间。电动汽车不需要内燃机，也不需要变速箱隧道，为平坦的底盘留出了空间，并专注于空气动力学。随着向电动汽车的转变，汽车设计的许多方面都可能发生变化，从车轮悬垂到外观形状，再到可见的进气口、内饰布局等等。

日产的 Hyper Force 概念车不是1975年《死亡飞车 2000》（Death Race 2000 ）中的一辆车，而是10月份在日本移动展上首次亮相的一款全新汽车。这款汽车的设计总监是位男性。图片来源：日产汽车公司

更重要的是，几十年来，汽车外观设计的标准特征都是强调性能。沃尔沃全球设计主管杰里米·奥弗尔（Jeremy Offer）表示，汽车的实体产品一直是体验汽车的门户。这种体验在很大程度上是关于对速度和性能的需求：充满男子气概的车身腰线、动力隆起、突出的前端格栅、引擎盖上的进气口以及空气动力学的流线型曲线。“这一直都是卓越工程的标志，”奥弗尔说，“这是一级方程式赛车的典范。”

如果说阳刚之气一直是汽车设计的主流标准，那么在新的动力传动系统技术中发掘与之相对应的女性气质，则将需要一些细微的差别。不管怎样，一个世纪以来第一次，我们有一个巨大的机会来彻底颠覆这个标准（速度、操控性、空气动力学），并重新考虑我们思考、制造和设计汽车的方式。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因此，拉姆斯提出的“既要保持本质，又要保持诗意”的理念可能会变得棘手。

2. 女性设计负责人在哪里？

鉴于大多数主要原始设备制造商（OEM）的首席执行官都是男性，汽车长期以来与男性荷尔蒙的刻板印象联系在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即使是碰撞试验假人，历来也是考虑到男性的体型而制作的。

在领英（LinkedIn）上搜索一下就会发现，大众、沃尔沃、克莱斯勒、宝马、保时捷、布加迪、奥迪、福特、起亚、通用汽车和梅赛德斯-奔驰的设计总监都是男性。(女性似乎在汽车装饰、饰面和室内设计实践中起着主导作用：通用汽车、迈凯轮、大众汽车、奥迪和梅赛德斯-奔驰等品牌都曾让女性担任过这一职位）。

总的来说，女性在这个行业的存在感和影响力增长缓慢。20 世纪 50 年代中期，曾出现过一丝曙光：通用汽车公司富有远见的执行总裁哈雷-J-厄尔（Harley J. Earl）召集了 10 位女性工业设计师，组成了所谓的“设计女郎”（Damsels of Design）团队，为这家汽车制造商的汽车内饰增添了女性气息。“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耶鲁大学和伦敦皇家学院建筑与设计策展人兼讲师海伦·埃文登（Helen Evenden）说，“这表明女性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在那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这种事再也没有发生过？”

Cybertruck是“末日技术”的缩影，拥有“野兽”模式，埃隆·马斯克说卡车底盘上安装火箭发射器。特斯拉的设计主管也是位男性。图片来源：特斯拉

埃文登认为，从那时起，由女性设计的汽车数量仍然很少。根据女性汽车网络（Women's Automotive Network）的资料，玛丽莱娜·科瓦塞斯（Marilena Corvasce）是大型汽车制造商的第一位女性设计负责人，她设计了1982款 Ghia Brezza（尽管这款车从未真正生产过）；米米·凡德莫伦（Mimi Vandermolen）是福特Probe的幕后设计者；戴安娜·艾伦（Diane Allen）设计了日产 350Z；米歇尔·克里斯滕森（Michelle Christensen）设计了讴歌 NSX。

有趣的是，范德莫伦曾接受过室内设计师的培训，后来负责设计福特Taurus和福特Probe，专门为女性设计更好的驾驶体验。她经常被认为是触觉控制、旋转表盘和数字内饰控制面板背后的设计师，她曾对老板说：“如果我能解决女性驾驶汽车的所有固有问题，那么男性驾驶汽车也会容易得多。”

埃文登还指出，考虑到女性占人口的一半，没有女性设计或为女性设计的汽车会产生巨大的后果。“这简直太疯狂了，”她说，“大多数女性所处的情境与男性不同。”她说，虽然已经做出了一些努力（特别提到多年前劳斯莱斯为女性乘客设计的后座化妆镜），但女性依旧可能会觉得汽车与她们格格不入。“我们应该不在乎人们的性别，但在这个行业中，我们仍然找不到女性（担任设计负责人）。这并没有赋予女性远见卓识的能力。”

3. 没有吸引力的职业

宝马集团（BMW Group）前设计总监、设计咨询公司Chris Bangle & Associates的创始人克里斯•邦格（Chris Bangle）表示，他1992年加入宝马时，设计部门的女性比例可能只有9%。到2009年他离开的时候，这个数字已经达到了29%左右，团队规模扩大了两倍，因为这些团队主要从室内设计、时尚和纺织品中吸收人才，许多女性参与了色彩、表面处理和材料的工作。

在他任职期间，宝马还任命了三位女性中的第一位担任Designworks USA（宝马子公司）的负责人，宝马第二代 Z4 的设计也由两位女性主导（一位负责外观设计，一位负责内饰设计）。他说：“尽管对宝马董事会来说，只要是最好的设计，谁设计这些车是无关紧要的，但这可能仍然是第一个完全由两位首席设计师都是女性设计的大型跑车。”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多少女性在汽车设计行业产生了影响，由于没有太多确凿的数据，猜测和轶事盛行。杰夫·沃德尔（Geoff Wardle）最近担任了加利福尼亚州艺术中心设计学院（ArtCenter College of Design）运输系统与设计研究生部的执行主任。他说，当他1977年从伦敦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毕业时，汽车设计整体上还不是一个很大的领域。“据说全世界只有不到1000名汽车设计师，”沃德尔说，“现在有几千人了。”

而且，如果汽车设计的刻板印象真的有份量的话它可能会影响到多少女性在大学毕业后将汽车设计作为职业。班格尔建议道：“如果你不喜欢汽车设计这一主题，那么将其作为一种职业可能并不具有吸引力，但我不知道这是否真的会将人排除在游戏之外。很多女性都是汽油迷，但如果你回顾一下当前这群高管形成的时候，成为一名汽车设计师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除了为提高制造商内部人才的多样性、公平性和包容性，你还必须深入挖掘才能找到将女性与汽车行业联系起来的小众机会。今年春天，迈凯轮推出了一个名为“60名学者”（60 Scholars）的STEM项目，这是一项旨在促进女性参与该行业的计划，为 18 至 23 岁的女性创造了一条职业道路和指导机会。跃马基金会（Prancing Ponies Foundation）于 2015 年开始举办首届女性专属法拉利拉力赛，并继续每年8月在加州卡梅尔滨海举办一场全女性车展，此外还举办了一些项目，帮助代表人数不足的社区的女性开启 STEM 职业生涯。

米歇尔·克里斯滕森（Michelle Christensen）是讴歌NSX（也称为本田NSX）的设计者，同时也是美国豪华电动汽车制造商卡尔玛汽车公司（Karma Automotive）的设计主管。她表示，自己从小就是个变速箱迷：“我父母都开硬线条的车，我叔叔驾驶的是梭鱼（Barracuda）赛车……我天生就喜欢引擎、机械和速度快的东西。”在一次汽车展上，她父亲认出了一位汽车设计师。“我不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从事的职业，”她说，“我说，‘什么？还能做这个？！”她是帕萨迪纳艺术中心设计学院（ArtCenter School of Design）毕业班的两名女性之一，在毕业当晚，她接受了本田公司（Honda）的一份设计工作。

“我记得我的一位经理特意对我说，‘我们雇用你不是因为你是女性，我们雇佣你是因为你的作品。’”她说。

就克里斯滕森而言，虽然她长期以来一直对汽车设计情有独钟，但她认识到自己只是行业的例外，而不是规则。她经常说自己是“男人海洋中的唯一女孩”，据她估计，在她的汽车设计课上，女生从来没有超过三个。克里斯滕森说：“我们缺乏接触汽车激情的机会，这不是大多数女孩成长的典型方式。但正是因为这样的接触，我才偶然进入了这个领域。”

4. 电动汽车最初是为女性设计的

也许现在，一个窗口正在打开，让更多像克里斯滕森这样的女性加入设计团队，并在汽车设计中注入更多的女性气质，甚至是“雌雄同体”的元素。“我们的汽车正变得越来越像设备，”奥弗尔说，“我们需要一种全新的汽车体验思维方式。”有趣的是，虽然这个话题听起来很现代，但电动汽车早在19世纪末就出现了。费迪南德·保时捷（Ferdinand Porsche）的第一辆车Egger-Lohner Model C.2 Phaeton就是电动的。据美国能源部估计，到19世纪之交，所有汽车中有三分之一是电动的。这些汽车安静、易用，非常适合在城镇附近旅行，这也是它们面向女性销售的原因。其中一款型号为 1912 年Waverly Electric的汽车还强调了清洁和空间（“精致的礼服在这个宽敞的空间里不会被破坏！”）。

至于电动汽车的下一步发展，奥弗尔说，目标是“探索一种定制化和模块化的汽车，可以灵活地满足客户的需求：购物、露营、送孩子上学。无论你是男人、女人都可以方便地驾驶汽车”。经济协调与发展组织的数据显示，在全球范围内，女性仍然承担着大部分无偿家务劳动和责任。男性平均每天做家务的时间略高于 2 小时，而女性则略高于 4 小时。

在汽车中加入适合狗狗、孩子和杂货的设计元素，并不是性别歧视，也不是墨守成规，这是对女性每天所做的无形劳动的认可，无论她们是全职工作、在家工作，还是两者兼而有之。顺便说一句，很多男人也做这项工作，他们可能会喜欢一些更容易处理汽车座椅或方便带着金毛犬旅行的细节。

斯科特·赖斯（Scotty Reiss）是“女孩汽车指南”（A Girls Guide To Cars）网站的创始人，她花时间帮助女性了解汽车行业，探索哪些汽车的头枕最适合扎马尾的人（很多人都扎马尾，不分性别），或者时尚对汽车设计的影响，甚至剖析了通用汽车（GMC）和丰田（Toyota）等原始设备制造商的设计师。她说，她已经在别克（顺便说一句，S&P Mobility 表示，2022 年别克将占女性新车注册量的 55% 以上）身上看到了奥弗尔理念的一些迹象。

赖斯说：“别克一直在毫不掩饰地为女性重新设计自己的品牌。他们为女性客户设计了浅色内饰、更大的天窗以及让人感觉舒适的座舱。别克确实试图找出女性对汽车的需求和渴望，并以一种可实现的方式提供给她们。”

当然，所有汽车制造商都会在市场营销和客户聚焦方面做足功课。他们很清楚女性的购买力。Cars.com 在 2019 年发布的数据显示，在美国售出的所有新车中，女性消费者占 62%，影响了 85% 以上的购车行为。赖斯表示，起亚也在与别克争夺女性买家：“Sorrento是另一个很好的例子。它的功能性很强，使用起来也很方便：中排座椅，可容纳大型犬和婴儿。

5. 沃尔沃的全女性概念车团队

也许，为女性设计的最终结果并不总能引起男性和女性的共鸣，更不用说 LGB TQIA+ 群体了。例如，2004 年，沃尔沃的一个全女性团队询问女性希望在一辆车里看到什么，包括车里和车外。最终，沃尔沃推出了一次性的“你的概念车”（YCC），其目标是满足受访女性列出的所有要求：停车方便、维护成本最低、智能储物、视野开阔、上下车方便。这款车现在在哪里？

有证据表明，原始设备制造商将女性视为汽车设计中实用性的代言人，尤其是在汽车行业转向电动汽车技术的时候。2023 年 1 月，在全美汽车经销商协会（National Automobile Dealers Association）的一次会议上，来自 GMC、丰田和奥迪的几位销售和营销高管齐聚一堂，讨论了女性对电动汽车的需求。

“女性对电动汽车的需求是：她们想要一辆安全、舒适、时尚的车，想要一种出色的客户体验，无论乘坐的是内燃机汽车还是电动汽车。”GMC和别克全球首席营销官莫莉·佩克（Molly Peck）表示：“我们在女性身上看到的是，她们对在家充电非常感兴趣。这非常方便，而且不用去加油站的想法也很诱人。”

消费者也越来越关心汽车的材料来自哪里。它们是可回收的吗？有没有办法让更多的绿色科技融入汽车？班格尔说，色彩和材料设计的原则在很大程度上被低估了，“除了影响整个行业的可持续发展之外，这些工作在与客户建立情感纽带方面可能是最有价值的。据我所知，与时尚或纺织品设计等其他领域的人进入汽车行业相比，在色彩、材料和饰面方面受过教育的汽车设计师仍然很少见。在这一点上，我不确定教育体系是否真的满足了行业的需求。”

迈凯轮色彩和材料设计主管乔·刘易斯（Jo Lewis）的职业生涯始于斯特拉-麦卡特尼（Stella McCartney）的纺织品和时装设计，但她已经在汽车行业工作了 12 年。“材料现在正在影响和引领设计，”她说，“我们正在创造材料，材料不是像蛋糕上的糖霜一样放在上面的东西，材料在设计中更加不可或缺。”

刘易斯说，她的八人团队既有男性，也有女性（男女各半），涉及的学科也很广泛，从超声波接合（你可能会在Speedo泳衣的接缝处看到）到地质学，再到鞋类设计。在材料方面，刘易斯说，她已经开始使用Ultrafabrics（你可以在私人飞机或游艇上找到的轻质吸汗材料），这种材料将性能与奢华和舒适完美结合，她还开始使用羊绒和定制皮革。刘易斯说：“这打开了客户的需求空间，也打开了我们的创新空间，这些都是客户没有想到的东西。”

6. 方向的转变

Lucid 汽车公司负责设计和品牌的高级副总裁德里克·詹金斯（Derek Jenkins）说，他已经开始考虑用飞机来指导未来的电动汽车设计，并明显反感汽车设计天生就是男性设计的说法。他表示：“我们有意避免使用攻击性语言。Lucid Air这款车没有假的通风口，也没有假的孔洞，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质。我觉得它更像一架喷气式飞机，光滑自如。当我在路上看到这辆车时，它就像空气一样滑行。对我来说，这既不阳刚，也不阴柔。这就是优雅。”

更重要的是，詹金斯说，Air不要看起来“过于自负”或“过于男性化”，这一点很重要，尽管他承认“男性化”是“我在汽车设计中经常使用的一个术语，我们现在仍然这样做，但在Lucid的情况下，我们不再追求这个了。”

也许，随着汽车内饰设计越来越受到重视，对新方法的需求也会不断增长。对于克莱斯勒公司的首席设计官拉尔夫·吉尔斯（Ralph Gilles）来说，随着汽车成为“具有难以置信能力的轮上计算机”，他正在重新思考自己的招聘方式。

“我们正在从时尚行业挖人，”他说，并指出时尚与汽车内饰设计之间存在天然的交叉。“我们真的是把人从他们父母的地下室里挖了出来，他们在呆在那里设计电子游戏。”吉尔斯表示，音响设计也已成为一个重点。“电动汽车驾驶起来很刺激，但却非常安静。”声音是男是女另当别论，但这无疑是设计团队探索和发挥的一个新途径。

在Karma，克里斯滕森很兴奋，因为她认为这是一个开拓新领域的开放机会。她在谈到这家豪华电动汽车制造商时说：“这是这个品牌对我最大的诱惑之一，这是一张白纸……我们都在全力以赴。”

有趣的是，这种未来的形象与拉姆斯对设计的看法不谋而合。也许，汽车业的未来之路既不是女性化的，也不是男性化的，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将实用与诗意融为一体。

译者：Teresa C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