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燕全家福。

□ 中国妇女报全媒体记者 姚鹏

    为陈阿姨按摩放松、陪王叔叔聊天、扶李阿姨拄着拐杖走上几步……位于湖北武汉南湖之滨的湖北医养康复中心（湖北省荣军医院南湖院区）里，护理部副主任袁晓燕一大早就开始查房，但整整一上午也只走了十来间病房。每到一处，老人们都要拉着她说上半天话，亲昵得好像她就是自家的闺女。

    “我们是一所面向全社会的医疗养老服务中心，住着310多位老人，平均年龄85岁，我们要为他们提供24小时的生活照护、医疗护理和心理疏导服务。包括老人生命最后一程的料理。”袁晓燕介绍自己的职责。

    用敬业和爱心帮助400多位老人有尊严地离去

    袁晓燕从事护理工作近三十载，在为老人服务的岗位上已经坚守了17年。2006年年底，湖北省荣军医院设立了省内首个非营利性临终关怀机构——老年护养中心，袁晓燕应聘来到这里，成为老年护养中心的第一批护士。

    “当时主要收治处于生命末期的‘三无’孤寡老人。”袁晓燕回忆，这些老人来自湖北各地，很多都身患重病，无儿无女，生活不能自理，护士们的职责就是陪伴他们有尊严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陪伴老人的日子里，除了每天巡查病房，及时了解老人的身体状况，为他们提供医疗服务，袁晓燕和同事们还要为老人提供心理抚慰和心理疏导。有的老人重病后长期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反复呕吐、重度压疮都是常事，袁晓燕和同事们就要帮他们清洗身体、翻身、换尿布和洗床单，常常忙到不能坐下来完整地吃完一餐饭。

    然而，辛苦还不是这份工作的全部，更让人难受的是，每隔几天就会有老人离开。他们去世后，从沐浴更衣到护送遗体去殡仪馆办理火化手续，也都由袁晓燕和同事们完成。

    亲眼看到孤寡老人离世时的凄凉场景，袁晓燕萌生了为逝去老人化妆的想法，于是她开始自学遗体化妆。在她的带领下，其他护士甚至护工也都学会了遗体化妆。从此，只要是在中心临终的老人，袁晓燕都会带着同事们一起，在老人逝去之后为他们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用心地为老人化好妆。最后，在白色的病床前，为逝去的老人举行一个简短的告别仪式，让他们“走”得更“安详”。

    “‘三无’孤寡老人是我们身边最弱势的群体，加之他们对环境的陌生、对自身疾病的认知不足和对死亡的恐惧，改善他们的情绪，缓解他们的心理压力更是对我们的一种挑战。面对这些病入膏肓的老人，用心体会他们的难处，思索着如何把他们照顾得更好，怎样代替亲人安抚他们的心灵，让他们的人生少些遗憾，圆满地画上句号……”袁晓燕在日记中记录下自己当时的心境。

    在老年护养中心从事临终关怀的那些年，袁晓燕和同事们用自己的敬业和爱心，帮助400多位孤寡老人有尊严地走完了人生的最后旅程。袁晓燕也先后荣获中国好人、全国最美医生、全国巾帼建功标兵、全国孝亲敬老之星、中国好医生、中国好护士、全国医药卫生界生命英雄等荣誉。

    成立志愿服务队服务老人10万余人次

    2023年，袁晓燕调入新建的南湖院区，这边的服务对象主要是社会老人，各方面的条件也好了许多，但袁晓燕的工作职责没有变，依然是尽力帮助老人们拥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一些老人孤身一人，刚来时状态很不好，我们会为他们设计特殊的护理方案，进行心理疏导，帮他们缓解负面情况。”袁晓燕说，“生老病死，人生大事，能为这些老人带去最后的关爱和抚慰，让他们有一个幸福的晚年，还是很有意义的。”

    从一个人到一支队伍，在袁晓燕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爱心人士加入爱心助老的行列中。2015年3月，“晓燕志愿服务队”正式成立，致力于服务孤寡老人、空巢独居老人、临终关怀老人等特殊困难群体。

    9年来，袁晓燕带领“晓燕志愿服务队”共开展各类爱心助老志愿服务活动数百次，服务老人10万余人次。袁晓燕的丈夫和儿子也加入了“晓燕志愿服务队”，为敬老助老事业尽一份力。

    袁晓燕的丈夫姚胜凯经营着一家企业，工作之余他也坚持参加妻子的敬老助老志愿活动，常常身兼数职，既当搬运工、电工，又当摄影师、大厨。“我也更加理解了她的工作，她在用敬业和坚守诠释着医务工作者的本分。”姚胜凯说。

    袁晓燕的儿子姚宇轩从初中起就开始参加志愿活动，如今已经读到硕士研究生的他，依然坚持参与敬老助老活动。谈及自己的母亲，小伙子充满敬意地说：“初中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直到自己也参与到志愿服务中，才意识到她是在为老人服务。做多了之后，更深感这份工作的不易，我想对母亲说一声，您辛苦了！”

    “5·15”国际家庭日之际，姚宇轩参加了全国妇联推出的“家国情·小家大爱”系列之“我给妈妈送束花”公益传播活动，向妈妈送上了一束康乃馨，并深深拥抱了母亲，那一刻，袁晓燕感到所有的辛苦都化作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