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苑基荣 丁雅栀

股神巴菲特从印度市场上铩羽而归的消息持续在国际媒体上传播。当地时间11月24日，沃伦·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通过大宗交易方式，以约137.1亿卢比（11.67亿元人民币）的价格出售其在“印度版支付宝”Paytm的全部股份后，已退出对该公司的投资。交易所数据显示，伯克希尔·哈撒韦旗下的BH国际控股公司已出售Paytm超过1560万股股票，加权平均价格为每股877.29卢比。美国科技媒体TechCrunch称，这笔交易造成了约40%的亏损。

Paytm成立于2010年，是印度最大的支付平台，被市场称为“印度支付宝”。Paytm目前拥有超过3亿注册用户，相当于印度网民数量的一半，平台上的商户数量超过2000万户。目前，Paytm已发展成涵盖数字支付、保险、信贷等业务的综合性金融服务平台。

这已不是Paytm近期第一次被减持。11月17日，路透社报道称，软银集团将出售Paytm价值2.15亿美元的股份。此前8月，蚂蚁集团也以股转债的形式大幅减持这家印度最大支付平台公司的股份。公开资料显示，蚂蚁集团和软银集团曾分别为Paytm的第一大和第二大股东。

国际巨头缘何折戟Paytm？国际专业IT门户网站“ZDNet”此前认为，Paytm的衰落是“炒作的结果”。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2021年Paytm启动了印度历史上最大的首次公开募股（IPO）。公司估值达到200亿美元。但开盘后其股价暴跌26%。有分析称Paytm股价走弱的首要原因是公司始终未能实现盈利。其次，注入的股权资金大部分被用于广告及推广。第三是其“多元化经营策略”，最终将Paytm打造成一个“令人困惑的业务集团”。此外，印度政府推出了支付网关UPI，也对Paytm的业务形成较大冲击。

《环球时报》记者曾于较早前赴Paytm总部进行采访。时任Paytm首席财务官阿米特·辛纳向记者介绍道，来自中国的蚂蚁金服曾对其注资和提供技术，优化了Paytm的算法和规则，并设计了“能够覆盖Paytm约60%共性能力的支付技术平台”。在获得了中企关键的支付平台基础框架、二维码技术、反洗钱及风控技术支持后，Paytm才迈向“国民级”支付工具。然而，受2020年以来两国关系趋冷影响，印度严厉打压中国企业，恶意审查中国企业在印度的运营，造成中国企业大幅撤出印度市场。仍在印度的中国企业运营也是举步维艰。这给两国经贸造成了巨大破坏。有外媒分析称，比较浓厚的中企背景也成为Paytm在后续运营推广中遇到困难的一个原因。

复旦大学南亚研究中心副主任林民旺27日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称，印度与中国国情有相似之处，很多在中国做得相对成功的东西，在印度市场的发展空间也会比较大。这也是之前为什么中企对印度市场感兴趣的原因。印度的很多产业也在模仿中国早期的发展模式。中国公司曾对印度的数字化发展起到了很大的刺激和推动作用。“但现在核心的问题是印度政府对外资，尤其是对中国的资本采取比较敌视的态度，加上印度营商环境不断恶化，导致许多外企折戟印度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