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哈尔滨掀起了一场全国文旅大狂欢，昭示了龙年文旅升腾的景象。这场狂欢的背后，是大众对于“诗和远方”的渴望，以及对于“诗意栖居家园”的向往。哈尔滨的成功出圈具有非常好的示范效应，它不仅为全国文旅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深刻启示，也让我们更加深刻地反思当下社会人际交往中所存在的问题。以人为本，注重人的发展，在这样的理念指导下，全国各地一个个服务型政府推动当地旅游发展，旅游发展促进地方经济发展、社会和谐，整个社会将变得更加温暖美好。

带给社会美好情绪价值才可能成为引爆点

哈尔滨爆火的起点是冰雪大世界退票事件。面对突如其来的风波，哈尔滨市文旅部门领导第一时间赶赴冰雪大世界现场进行督导，向游客表示歉意，并承诺将督促景区进一步优化接待安排，确保每位游客都能享受更好的游玩体验。哈尔滨市的这份真诚及后续行动感动了全国网友，让他们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体会到了来自“冰城”的温暖，进一步激发了他们的共情和行动上的支持。

从社会批判的视角来看，现代社会人际交往的一个特征是被现代性异化了的功能性交往。在功能性交往关系中，个别群体的交往双方均忽略了对方的情感、尊严等而将对方视作客体、物、抽象的实体，只是把对方当成满足自己某种需要的工具。这种建立在利益、功能关系上的人际关系变得脆弱化，人与人之间不再有心灵的碰撞和沟通，不再有发自内心的朴实的爱。然而在哈尔滨，全国人民体会到了民风淳朴，感受到了人与人发自内心的热情与善意，这是对日常生活世界中人际交往关系的补偿。从这个案例来看，城市爆火的引爆点，应是当今社会所稀缺的、可贵的、积极的品质和要素，它能带给整个社会美好的情绪价值。

文旅产品创新与旅游热潮中的“链式反应”

哈尔滨成功出圈后，着重思考的是怎样将流量变成留量的问题。除了积极营造舒心、放心、安心的消费环境和市场氛围，哈尔滨不断探索文旅产品创新，给游客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哈尔滨在松花江上升起了热气球；在索菲亚大教堂旁升起了“人造月亮”；为了照顾南方游客，将冻梨摆盘、萝卜切片；怕游客摔倒，在松花江上铺地毯；在广场上建起了暖气休息室，供游客休息取暖；应广大网友的要求，开放了哈尔滨工业大学校园、哈尔滨制药六厂……

这一系列操作，反映了如下信息：第一，哈尔滨照顾到旅游者的生理、安全、社交、尊重等各个层级的需求，这种“宠溺”实际上是对游客多元化需求的高度重视，自然赢得游客们的尊重和认可。第二，哈尔滨深刻地认识到今天的旅游者已从“看景旅游”进入到“场景旅游”时代，旅游者消费偏好和旅游需求发生改变，因此不断地创造新场景，并积极改变传统的旅游者移动模式，将旅游产品“搬迁”至游客的面前。正是哈尔滨文旅产品的不断创新与呈现，形成了旅游热潮中的“链式反应”，引起全国网友评论点赞的一个又一个高潮，不断引爆全网。

“虚拟”与“在场”的良性互动提升游客体验

哈尔滨似乎掀起了虚拟和现实空间中的一场场互动仪式。互动仪式链理论由柯林斯提出，该理论关注那些具有情感和意识的人类群体中的瞬间际遇，其核心思想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聚集在同一场所，亲身在场，产生对同一事件的共同关注，引发共同的行动，通过对共同事件的关注或共同的行动，彼此达到并分享共同的情绪或情感体验，个体的情感能量得到提升的同时，产生集体兴奋感，并获得群体认同，增进群体团结。

哈尔滨旅游爆火后形成两大互动场域，一是“虚拟”场域，即网络空间，二是“在场”场域，即哈尔滨旅游空间。两个场域都衍生了一个个互动仪式。社交媒体的信息传播是通过用户之间互动、参与的一系列环节构成的链条。哈尔滨开发了一系列吸引人的活动引发全网关注，譬如“广西砂糖橘研学哈尔滨”。在社交媒体上，一些网友表达了他们的兴奋、赞赏和好奇，与其他用户分享他们对于广西孩子逛哈尔滨活动的看法和体验。这种积极的情绪通过社交媒体的传播被更多的人感受到。这样的互动和参与进一步强化了积极情绪的传播。

游客通过在场体验更直接地感受到了哈尔滨的热情。在哈尔滨，游客参与旅游项目，例如参加冰雪运动、品尝特色美食、参观景点等，并在旅游过程中与当地人互动，体验到哈尔滨冰雪旅游的魅力，感受到当地人民的热情。这些互动活动不仅丰富了游客的旅行体验，还增强了游客对哈尔滨的情感联结。在互动仪式链中，互动活动之间有着内在的逻辑关系。每个互动活动都会引发下一个互动活动的参与欲望，形成连贯的互动链条。游客参加了冰雪运动项目，可能会想尝试更多的冰雪活动；品尝了当地美食，可能会想了解更多的当地特色菜品。这种连贯性的互动链条在游客的体验和行为中起到推动和引导的作用，使游客不仅能够充分参与旅游活动，获得愉快的体验，还能够与当地人建立更深层次的互动和交流。这种互动和交流不仅能够增加游客对哈尔滨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还能够促进文化交流和旅游产业的发展。（作者：余志远；单位：东北财经大学旅游与酒店管理学院；编辑：宋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