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旦戈尔
第十二章
鹤峰城(白鹤井)至太平镇与宣恩县的分水岭的茶马古道
从鹤峰县城往西去太平镇,是鹤峰通往恩施、来凤、宣恩等外县的必经之路,自然就坐车过往的次数较多。在我记事时,公路已经通了。但在自身经济贫困的青少年时代,到太平、茅坝、七峰关、三岔、官屋等地,还是要过硬的走路,因而也就对这一方颇为熟悉。后来寻找茶马古道,也专门从老小路上走了。本文则以寻找古茶道的路径写地名诗。
白鹤井是原容美土司时期中府署衙饮用水的水井,有“白鹤井的水,容美司的茶”之说,即容美司的茶叶,如果用白鹤井的水来泡,其味更佳。
白鹤井
老城七口涟漪井,舀水盆瓢众应霏。
汤沸泡茶奇物见,满杯白鹤翅腾飞。
刘家茶叶田家屋,天作之亲蜜意绯。
溇水源头风景美,容阳古镇尽春晖。
容美土司时期,改土归流以后,在鹤峰这块地方,茶叶颇多,而且质量上乘,在这里做茶生意的人员络绎不绝。故尔,茶号颇多。
鹤峰州城茶号
芙蓉山下美仙境,形似髙端聚宝盆。
四面青峰凝紫气,中间溇水浪滔奔。
茗传万里源于此,嘉品千杯冷后浑。
白鹤腾飞奔日月,识途骏马振乾坤。
出西门,即为杨柳湾,是一处杨树林地。杨柳依依,颇为优美。
杨柳湾
千株柳树立溇池,万絮杨花荫路基。
骡马成群连队走,客宾托物稳帮披。
行商提运嘉山货,饮士希茶疗瘾饴。
精品宜红装大袋,高端绿叶好巴锱。
从县城往西,到鸡公洞约三公里。或许即二酉洞,传说有一向法师进洞捉龙,如能出走,即可将溇水河辟为能通船的大江河,进洞时叮嘱两徒弟,如果你们看到草鞋打架,即要紧敲锣鼓,不可嬉笑误事。进去多时,向老法师已捉住了龙,龙往外走,草鞋即开始活动打架,两徒弟看草鞋打架,觉得奇怪,便大笑不已,停止了敲锣,但龙见出洞,遇见光亮,即回头进洞,向老法师见事不妙,往洞口岩壁拊掌撑去,至今洞口岩壁上仍有一双掌印。现在已无古路的痕迹。都成了街道。
鸡公洞
容美峒茶香富誉,康熙觐见赞佳萌。
有机精品放心饮,挑担红茶往北京。
春晓鸡鸣催上路,茗庄主顾负衡菁。
換來钱币称元宝,竟似金钱奋鹤氓。
龚家坪旧时只有两户人家,也有一骡马店和简易客栈;现在房屋颇多,还建了鹤峰县公安局看守所,驻有鹤峰县武警中队。
龚家坪
山坡陡岭一横墩,野地荒坪亦建村。
人户稀疏无地主,耕农自垦有收饨。
春天一把粟荞籽,盛夏千斤可备囤。
骡马歇稍吞澡水,挑夫驻店有粮飧。
从鸡公洞上头坡,小路还有一些,但后琮垃圾场等设施建设,古道已中断。
头坡
连续攀爬上大山,头坡走尽汗难干。
胡家旅社喂骡马,李氏和渣有点酸。
偏屋鍋台烹炒菜,正房厨子弄便餐。
村姑姐妹傍肩站,无故嗟君必相瞞。
到了胡家湾,已至四坪的地盘。
旧时,胡家湾的骡马店很出名,相传有一位叫胡幺姐的女老板很会赚钱,人也长得漂亮,许多客人都是冲老板娘去住宿。但老板娘很正派,常给那些不怀好意的客人弄酸了的合渣吃。于是就有“胡家客栈真不差,就是卖的酸合渣”的传唱。
胡家湾
三坡上尽长坪斜,路到胡乡店舍家。
包谷粑粑香爽口,糥甜米酒醉夫奢。
和渣三碗清柔味,红薯三酮果果咖。
食美味嘉精调理,厨师乃是好姑妈。
岩板铺的来历,是因该地产一种薄片石板。薄片石板很硬,可以用来当瓦片盖屋,于是家家户户都用石板盖屋,所以就叫那地方岩板铺,即现在的姜家坡、田家坎一带。
岩板铺
薄薄片岩当布瓦,造房修屋上编冠。
家家均将岩扇盖,爽快荫凉儿女安。
坎上田家房屋好,旅宾过路可吹鼾。
秋冬春夏皆舒悦,非燥非凉爽似丹。
快到太平镇的地方有一块平地,很平,很宽,但因下游通水不畅,如遇大雨,田即被淹,容美土司时期将那块地充作官田。至今仍叫官田坪。
官田坪
百亩农庄多被水,土司收蹇作官盘。
收成无论多来少,可免农民受苦难。
洞府情田相美景,晴川千里望飞鸾。
太平盛世人安好,和美安居处境宽。
古道从龙潭坪到太平镇,后来改从姜家坡走了。其沿途有胡家湾、四坪、姜家坡、岩板铺、上马台等小地名。
龙潭坪
龙潭实乃一池塘,占取非多五亩方。
物燥天干丰水满,浑园平地稻喷香。
难粘福宝翻耕地,可采桑麻再取姜。
茶垄日今全境域,香茶出产裕康乡。
太平镇是一个人户密集的集镇,从县城到太平镇30华里。
太平镇
太平自古实难平,官匪争锋相对衡。
欺诈刀枪兵不厌,捷音者序洞前盟。
情田幸得名声重,历史缘它辩晦明。
此日敬文探石屈,借吟典藉壮功成。
坛子洞不在古茶道路径上,但那里有古茶树,也是值得一记的。
坛子洞四百年老茶树
三合小村坛子洞,交通不便未临光。
保持生态古时样,虽至春晖雾少殇。
生長古茶三百載,枝繁叶茂嫩芽揚。
若能陆羽观山世,必有茶经韵序璋。
茅坝距太平镇约5华里,原是水田颇多的村庄,现在已成为鹤峰县工业园区。
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贺龙、关向应等曾在茅坝李家大屋居住,1933年春,先后两次在那里召开了中共湘鄂西中央分局会议。
茅坝
芭茅湿土草青色,李氏农家驻大军。
岭上一围歼击战,如同沧海拔龙筋。
中央分局召开会,确立苏区湘鄂群。
唤起鹤峰千百姓,分田分地建功勋。
奇峰关为容美土司时期四关四口之一关,古传说不少。有一些古迹,其中一座古桥颇美;关上也有一些古物,如:战壕、雕堡等都能看到一些痕迹。
奇峰关
奇峰耸立设雄卡,造舍安棚垭顶巅。
文记康熙年月事,烽烟急火数山连。
土兵快速冲锋上,不见军身敌影旋。
猴子千头操戏水,趣谈一段古今传。
沙元,笔者认为应是杉源,因该地林场多为杉树,又是交通要道,而且处于高山,热天颇为凉爽,故酒店生意较好。
沙元
杉树苍苍野蔓缠,沙元自古是杉佃。
炎炎夏季开餐馆,阵阵轻风煮海鲜。
亘远高寒仙鹤路,而今隧道把山穿。
皑皑白雪舞天外,冉冉朝阳上晓天。
分水岭为鹤峰县与宣恩县的交界。东为鹤峰,其水为溇水水系;西则是宣恩,其水为酉水水系。
分水岭
苍天泼雨岭分流,各向东西不举眸。
站在晒坪看雪落,斜阳芳草晃春秋。
开源溇酉山中壑,宣鹤疆牌嶺頂修。
獐麂麋猴岩上走,葱茏林海格幽幽。
太平镇至三岔口现在已经从杉园修了公路,未通公路之前则有另一条古道通行,路线为从向家岭至老土界。
向家岭
太平集镇向家岭,学校初中开绿灯。
伸展朝西三里许,贺英小学又升腾。
雄鹰展翅精神伟,烈士基因红殷承。
犹似蜜蜂成蜜后,千辛万苦为谁蒸。
从太平镇去三岔口,亦有另一条古道,从太平镇到洞长湾之间的长岭叫向家岭。从洞长湾上山,叫老土界,过了老土界翻山下去到五马溪。那些地名,现在知道的人都不多了,现在的人到三岔去都是从杉源林场的公路,要绕几十里路。
洞长湾
封火房场洞长湾,徐家老业大营盘。
姻亲姑表有根底,贺谷王徐是故襕。
乱世斗争成战队,武装革命未离鞍。
雄鹰展翅是香姐,热血飘飞涌战团。
注释:
1.洞长湾,封火屋场,是徐焕然的出生地。徐焕然与贺英、谷积庭都是姨表亲,他们的母亲是太平镇王家河人。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他们都拿起了武器,组建了革命武装。贺英的丈夫谷积庭不幸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后,徐焕然很快成为贺英的得力助手,成为贺英工农革命军的中坚力量。贺英牺牲后,徐焕然与廖汉生等听从贺龙安排,迅速组建湘鄂边第四游击大队为贺英报了仇。后来第四游击大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的一个团,徐焕然任团长。最后在湖南龙山四岩塘,为掩护部队转移,徐焕然牺牲。
2.鹤峰县太平镇洞长湾村。2008年3月27日被公布为湖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贺英(1886-1933),又名"贺民英",贺龙胞姐。土地革命时期,在军事、物资上积极支持活动于湘鄂边的工农红军,曾任桑(植)鹤(峰)地区游击队队长。1933年率游击队与国民党地方武装作战时牺牲。殉难处为一木结构、悬山瓦顶民居,有房屋4间,占地面积180平方米。
老土界,位于太平镇与三岔口之间的一座大山,海拔高度1672.9米。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以老土界为界,太平镇为苏区,而三岔被国民党反动派团防覃福斋占领,时常到老土界对苏区进行骚扰。1933年偷袭洞长湾,贺英牺牲。后来,徐焕然、廖汉生组建了第四游击大队,接着到五马溪将覃富斋的团防打散。
老土界
老山土界炮声嘤,流窜团防揭乱拼。
一岭两营相隔垒,苏区敌阵两军争。
太平镇上分田地,三岔福斋狂野狞。
水火之争分大块,分明敌我拉相更。
过了老土界,下坡约五里即到五马溪。五马溪水不大,沿岸有些农田,不远处有堰塘坪,人户较多。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三岔一方都被国民党反动团防头子覃福斋盘踞,革命力量受到限制。1931年成立太平区三岔乡苏维政府,设乡政府于堰塘坪,后被覃福斋带团防围剿。
五马溪
芭蕉五马浪源墟,细水淳淳绿眼鱼。
自有堰塘春瀑雨,复诸野果可充狙。
敌占三岔苏居堰,据险建乡拼胆誉。
不稳根基遭重创,汪抛热血痛销衙。
从堰塘坪经岩峰槽、岩湾往西约20里,到大河坪,是一较宽大坪。据传说容美土司时期与东乡土司(一说施南土司)在这里设有驿站,土司或舍人常在此地聚会,进行人情往来和物资交易。
大河坪
亿年旷野大砂坪,千载农耕民富羹。
容美东乡交界地,姻亲血缘两司盟。
人情交往常居此,更换物资生意成。
河岔沿头修院子,孙家坪里有天坑。
从大河坪往西约五里,即到三岔口。三岔口也是容美土司时期四关四口之一,与七峰关相对应,两地相距约三十里。三岔口是容美土司西部防务之关口,驻有土兵防务。改土归流后,因此地距宣恩县边界不远,鹤峰州在此设有塘汛,亦驻兵把守。民国时期,团防盘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经清匪反霸、土地革命、人民当家作主,社会稳定,村民富裕。乡村振兴后,变化更加巨大。
三岔口
溪流三股汇融处,地势宽平可驻兵。
连亘宣恩峰姊妹,水分溇酉各奔潆。
自然优越环枢好,物产丰盈民实赓。
箬叶遍山随意采,芋头味美蒜葱耕。
再西去经漫水坪、裴湾、红板营等地到老厂湾,即到宣恩县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