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桐木,七根丝弦
神静气肃,舒臂运腕
一勾一挑之间
尽是穿越千年的旨趣
走进古琴
探寻千年传承的音乐艺术
左手按弦取音,右手弹拨琴弦出音,双手起落之间,古琴之音连绵回响,久久不绝......每周二晚上7点,由西北大学艺术学院公共艺术中心开设的通识选修课——《古琴演奏与释谱研究》,在东学楼1603教室准时开始。“我开设这门课程的初衷,是希望通过传授古琴演奏技法,使更多同学了解并喜爱中国传统音乐文化。”贾悦老师笑着说道。
“琴之为器,贯众乐之长,统大雅之尊”,作为中国传统乐器之一,古琴兼具平和含蓄的气质与厚重的文史底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代表。它音域宽广、技法繁多,具有独特的音乐风格和表现力。近年来随着国学的复兴,古琴也吸引了不少关注。
在贾老师看来,古琴有特殊的演奏技法和独立的记谱方式,是一个可以快速入门的选择。但想要达到一定的水平,也少不了长年累月的潜心练习和积淀。“乐器的学习是相对公平的,只要努力付出,它就会给予你回报。”在第一节课上,老师便分享了自己研习古琴的经历,并以此鼓励同学们保持学习热情,坚持练习,用心感悟古琴的魅力。
学习古琴的过程也是陶冶情操、磨炼心性的过程。“虽只七弦十三徽,中有三才天地人”,古琴的琴身构造、制作工艺、琴曲意境,无不寄托文人哲思,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内涵。琴以载道,涵养身心。古琴的传习不只是技法、曲谱的传习,更重要的是古琴美学、思想的传习。老师希望同学们在对每一个音、每一首曲的反复打磨中,不仅掌握古琴演奏的基本技能,还能慢慢领悟到古琴音乐中的文化蕴涵和美学情怀。
妙音华章
在学习实践中体味琴乐之美
为了让同学们更好地体验古琴之美,贾老师将课程内容分成演奏技法和释谱两部分,由浅入深,循序渐进。
右手勾、挑、抹、撮,左手吟、猱、绰、注,古琴的基本演奏指法不多,但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大有讲究,“要让琴充分振动,用正确的方法把它弹出来。”授课过程中,老师特别重视对手型和指法的训练——手指触弦的位置在哪,弹弦的力度如何把握,运力的方向与角度是怎么样的......每个要点她都会细细指导,并做出相应的示范。讲解“勾”这一指法时,老师便用了“点击鼠标”这个生动形象的比喻来帮助同学们理解和记忆。以练促教,在自由练习中,她会时刻观察每位同学的表现,及时指出问题并予以调整,同学们遇到困惑之处也能随时提问。
从一弦弹到七弦,再由七弦弹回至一弦,多次反复后同学们已初步熟悉古琴的弹奏。在此基础上,老师根据教学进度,有针对性地挑选出《沧海一声笑》《黄莺吟》《仙翁操》《卧龙吟》《山居秋暝》等经典名曲,将左右手基本演奏指法逐步渗透,让同学们在弹奏曲子的过程中加深对指法要领的感悟。
“弹琴不但要弹出音响,而且要弹出内在的情感、神韵。”贾老师说。古琴的三种出音方式,因琴弦振动幅度不同,音色也各异:泛音空灵,散音深沉,按音丰富。不同的弹奏技法释放出不同的音色,或轻或重,或缓或急,从而传达不同的情感和意境。这也正是感受和理解古琴文化的要旨所在。“每首琴曲都有其独特的思想内容和感情色彩,弹奏时需要对每一个音的强弱、音色、节奏进行细致处理,而不是单纯按照曲谱弹拨琴弦。对于琴曲的理解也是日积月累的,多听名家演奏、学习其中妙处,持之以恒地练习、反复打磨,才会不断进步。”贾老师总结道。
先听音,后识谱。古琴常使用的“减字谱”是一种不同于五线谱或简谱的乐谱,其中的谱字是从古琴文字谱记录的指法、术语中减取部分字形组合而成,它标记的不只是音位,还包括具体的演奏方法。相同音高的音可能有数种演奏方法,需要根据减字谱标明的位置和所使用的指法技巧,再在古琴上摸索、试奏,才能知道该谱字代表的音。
“减字谱精炼而蕴意丰富,难点也在于理解古谱与实际演奏的对应关系。”贾老师感叹。一份份乐谱文献承载着先人的记忆与情怀,让古老的琴曲得以代代相传,在时间的长河里激荡回响,余韵悠扬。谈及自己将古谱释译成数字谱的经历,贾老师直言这并非易事,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难以理解的符号,时常需要查阅文献资料,仔细对照。
按谱鼓琴,“打谱”的过程虽艰辛繁琐,却在译解古琴减字谱,恢复久已失响的古曲原貌和古琴音乐的传播传承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通过以示例说明古谱与实际演奏的对应方法,贾老师希望学有余力的同学可以尝试参与到古琴古谱的打谱过程中来,结合现代音乐和文化的发展趋势,探索古琴的创新和发展之路。
琴韵映心
与传统文化共情、共鸣
作为面向全校本科生开设的公共艺术教育通识选修课程,选课之初的火爆在贾老师的意料之外,但她更惊喜于同学们对学习古琴的浓厚热情。为了让更多感兴趣的同学有机会接触和了解古琴文化,贾老师将课程容纳人数由原先设定的20人扩容到35人,并对上课的形式作出调整,确保每位同学都能亲自上手体验古琴。
回想起第一次走进教室看见古琴的情景,许多同学都感到惊喜,“没想到真的可以摸到古琴。”讲解指法和曲谱时,贾老师还会将琴史趣事和音律学知识穿插其中,让同学们更好地感知到古琴背后的历史文化魅力。相比单一的教学方式,这样生动有趣又“干货满满”的课堂也深深地吸引着同学们。2020级档案学专业的鲁瑶函同学感叹道:“贾老师气质优雅,精研音律,在古琴演奏方面有颇多理解,娓娓而谈,打破了我之前对这门乐器的一些刻板印象。”
始于兴趣,贵在热爱与坚持。选修这门课的同学大多是第一次接触古琴,却投入了十足的耐心和精力——谱字难以和学过的技法对应起来,便在曲谱旁及时写下注释;为了更好地压实琴弦,给指头缠绕上胶布;双手不在琴面上,也可以就地活动手指比划手型......只要教室开放,总会有同学主动来练琴,课前课后也有不少的同学继续留下,延长练习时间。功到自然成。一个指法从生硬滞涩到娴熟自如,一首曲子从磕磕绊绊到自然流畅,背后是大量有意识、有思考的重复练习和对细节的不断打磨。同学们的每一分努力和进步,贾老师都看在眼里,颇为欣慰。
“我学琴已经七年了,对音乐和古琴有着浓厚的兴趣,选课那天第一时间就抢了这门课。”2021级新闻学专业的权子昂同学笑着说道。他曾将古琴作为自己“互联网+”项目的研究方向,在与贾老师探讨的过程中认识到了AI打谱这门新学问,让他对运用人工智能技术保护和发展古琴艺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门课对我来说是一个重新认识古琴的过程。我在弹奏中变形的手法和不好的习惯,都被贾老师一一更正,并且是从源头上找到发力的问题,彻底改掉了往日积攒的恶习,相当于我重塑了一套更专业、科学的演奏指法,这是一切技巧的根基。本手立基,方能妙手生花。”
曲有终而意无穷。学习古琴不止是学习一项技能,更是能够亲身看到、听到、了解到古琴文化,更近地感受千年古韵之美。谈到课程学习的收获,2021级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苏宸萱同学说:“在贾老师的课上,不仅学习了古琴的基本指法和入门曲目以及如何识读减字谱,还疏瀹五藏、澡雪精神,凝心净虑,想见魏晋名士风度。”指尖轻落,全然专注于当下的每一个音,感受琴弦的走音匀整,体会琴音的清透饱满,似与古人对话,琴韵悠悠,心亦悠悠......
古琴虽古,却历久弥新。跨越千年的传承之中,不变的是清逸风雅的气质和品格,坚守的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修身修德的内核。贾老师希望能藉《古琴演奏与释谱研究》这门课程为同学们打开了解古琴文化的一扇“窗口”,在课堂上收获知识、收获乐趣,也收获一段难忘而美好的回忆。
静置,千年沉淀诉说厚重历史
拨响,泠泠之音携扬雅韵遗风
领略古琴之美
感悟文化之韵
这样的古琴课,你心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