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睒睒20多年生意场上最大的滑铁卢发生了。

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去世后，有网友挖出钟睒睒第一桶金来自娃哈哈，“忘恩负义”、“农夫与蛇”的言论一度冲上热搜。在2023年胡润百富榜上，钟睒睒以4500亿元第三次登顶中国首富。

然而，这4500亿元不仅仅是卖水钱，还有疫苗上市公司万泰生物。2002年，钟睒睒以1710万元收购万泰生物，进入医疗行业。如今舆论战愈演愈烈，农夫山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品牌危机，万泰生物也开始被部分网友抵制。

舆论当然不是主要原因，万泰生物底子不如农夫山泉厚，公司本身的业绩压力就很大。在新冠疫苗和2价HPV疫苗红利双双消退之后，2023年万泰生物扣非净利润下滑7成。

2价HPV疫苗卖不动了

万泰生物的成功，源于押对HPV疫苗和新冠疫苗产品。

2020年5月，万泰生物的2价HPV疫苗获批上市，成为首个问世的国产HPV疫苗。当时9价HPV疫苗一针难求，即便是保护范围略逊一筹的2价HPV疫苗，也受到了资本的狂热追捧。

凭借2价HPV疫苗，2020年4月万泰生物上市后，以近30个涨停板刷新了市场认知。

巅峰时期，万泰生物市值一度高达1871亿元，成为了钟睒睒手里第二台“印钞机”。

不过，2价HPV疫苗带来的红利没有持续太久。默沙东感受到压力之后，逐步启动进攻计划，9价HPV疫苗很快扩龄、接种程序三针变两针、扩大产能……一系列操作之下，9价HPV疫苗的高价和供应难等问题得到缓解，压力重新回到2价HPV疫苗销售身上。

另一方面，独家国产的优势也没保持多久，同行就纷纷拍马赶到。随着沃森生物2价HPV疫苗上市，价格战正式开启。2022年5月，沃森生物以246元/支价格中标江苏省HPV疫苗采购项目。作为应对，2023年7月，万泰生物以116元/支的价格中标广东省HPV疫苗采购项目，相比之前329元/支定价已折价过半。

反映在业绩层面，2023年上半年，万泰生物出现下滑趋势，总营收41.6亿元，同比下滑30%；净利润17亿元，同比下滑37%。下半年业绩下滑趋势没有改变。

1月23日，万泰生物发布2023年度业绩预减公告：去年公司扣非归母净利润为10.5亿-12亿元。较上年同期45.14亿元，同比减少73.42%-76.74%。万泰生物解释，2价HPV疫苗受到9价疫苗扩龄的影响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销售不及预期，收入较上年同期下降42亿元；同时新冠诊断业务下滑以及新冠疫苗计提，导致收入下降16亿元。

新冠相关业绩的下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2价HPV疫苗销售下降如此之快，还是超出了多数人的想象。

必须拿下的9价HPV疫苗

当2价HPV疫苗的红利慢慢消失，曾经的业绩引擎成为了绊脚石。当下的万泰生物，必须拿出更具想象空间的产品。

在万泰生物的产品管线中，未来业绩增长的关键落在了9价HPV疫苗身上。从进度来看，万泰生物的9价HPV疫苗在一众国内玩家中位居前列。2023年10月，公司披露九价HPV疫苗三期临床正按方案进行访视并进入关键阶段，现场第八次常规访视已达到方案访视率要求，将“努力抢占最佳申报时间”。

行业内人士普遍预测，万泰生物有可能带来第一个上市的国产9价HPV疫苗。

截至目前，博唯生物、康乐卫士、瑞科生物、沃森生物等药企的九价HPV疫苗都已进入临床三期阶段，竞争极为激烈。业内人士预测，到2025年后国内将会有多款9价HPV疫苗获批上市，市场竞争将会白热化。

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是：默沙东正在快速攻占没有接种过疫苗的适龄群体。理论上，HPV疫苗接种一次能管很多年，现实中也没有需要重复接种的案例。就连默沙东的国内合作伙伴智飞生物都预计2026年国内9价HPV疫苗需求开始走下坡路，理由就是潜在接种对象基本都打过了。

这意味着，万泰生物不仅要在9价HPV疫苗的准入上抢进度，还要完成产能爬坡和销售覆盖，务必在市场供大于求之前，让自己的9价HPV疫苗产生效益。

在二级市场上，万泰生物最新市值为921亿元，与巅峰期比接近腰斩，农夫山泉最新市值为约4720亿港元。舆论风波战固然可怕，但万泰生物的业绩下滑才是摆在眼前的当务之急。如果万泰生物的市值再跌下去，首富的财富势必大幅缩水。

撰稿丨方涛之

编辑丨江芸 贾亭

运营｜韩瑾睿

插图｜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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