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细读了《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法律制度研究》一书，颇有收获。此书是“十四五”期间国家重点出版物出版专项规划项目——“全民终身学习服务体系研究丛书”（ 系列丛书主编陈丽）之一，是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法律制度建设研究”（20JYB008）主要研究成果，也是江苏省教育厅教育改革发展战略性与政策性研究重大课题《江苏省终身教育促进条例》立法研究（Z/2017/010）的研究成果之一。此书作者张璇研究员，她现任江苏开放大学社会教育处处长、江苏省终身教育学分银行管理中心主任，是中国法学会会员、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协会会员、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学分银行研究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江苏省标准专家库专家等，主要研究领域为法学和成人教育。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将建成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作为未来15年首要教育发展目标之一，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意味着我国教育事业的发展重心从构建终身教育体系进一步明晰为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其实现需要良好的法治环境，需要以完备的教育法律体系为基础的制度支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法律制度建设取得显著成绩，涉及的教育层次、类型和主体日益丰富，教育法治水平不断提高，在教育改革发展和现代化转型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还存在教育法律体系不够完整、终身平等享有受教育权的权利义务关系尚未厘清、教育立法的速度和质量还不能满足教育现代化高质量发展要求、地方立法还未见显著效果以及法律执行存在掣肘等现实问题。

此书以我国服务全民终身学习制度环境建设中的教育法治建设研究为主题，融合法学、教育学和社会学理论，从终身学习的理论基础、现实状况、经验借鉴，以及宪法依据的分析讨论推展到教育法律制度的建设与执行研究，聚焦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理念演进与发展，梳理各个关联概念之间的内在联系，阐释“以人民为中心”的新发展理念和多元协同的中国式教育治理现代化新格局赋予服务全民终身学习教育体系的内涵与法治底蕴；结合实证调查结果，从法律制度的有效性视角分析教育法律制度的价值，以及对公民学习状况的影响；在系统梳理我国教育法律制度建设现状和成就的基础上，客观剖析现有教育法律服务全民终身学习存在的不足与差距；进而以公民受教育权以及“权利—义务”复合结构的正当性为依据，借鉴境内外成功经验，研究设计与我国现代教育体系建设走向保持一致的教育法律体系整体框架，避免对终身教育内涵的窄化，防止不同受教育人群和教育类型的法律保护空白；并在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法律制度整体框架下，对现有教育法律作进一步检视，提出建设性修法和空白领域立法建议；最后提出教育法律有效执行机制的建议，以回应实证调查和教育法治建设现状分析中反映的问题。

书中旗帜鲜明地表明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教育体系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一脉相连，以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目标。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建设取得了巨大成就，与此同时，民众也开始对“小康”内涵的思考。终身学习，因为能满足人们精神层面的价值需求和生活品质的提升，引发了民众极大的共鸣；蕴藏于民众中的学习需求必然导致公民受教育权的权利自觉与民主权利意识彰显，而权利实现的稳定性和可预期性，最根本依赖于完善的法律法规。因应在“法治轨道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要求，也必须将与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相适应的教育治理现代化体系纳入法治范畴。中国式教育治理现代化离不开对多元主体的权利保障，特别是对人人享有的终身学习权利的保障。教育治理主体的民主参与、职能配置以及运行程序都必须基于法治的逻辑，才可能形成教育治理的现代化权威。

书中始终以服务全民终身学习为基本视阈，基于教育体系与教育法律制度之间的投射与呼应，将整个教育视为一项社会活动，按活动主体、活动本身与活动支持的维度，形成“教育主体、教育活动和教育支持”的横向分类维度，架构与教育体系保持一致的教育法律制度框架体系，为教育法治格局的进一步完善提供了一种新的有益参考；对相应教育法律法规条款的检视，包括对《教育法》《职业教育法》《学位条例》的修订和解释进行建议，也为教育法律制度的优化提供了新的视角与思维启发。

书中提出的“终身学习立法建议”也具有独特的见解。以终身学习及因此产生的权利义务关系为立法调整对象，不仅能涵盖终身教育内容，体现终身教育、终身学习和学习型社会三者之间理论的内在联系与发展，还能鲜明体现立法的价值取向，保障公民的学习权利，真正使终身学习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与国家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建设的目标保持一致。

教育法律制度体系的完善，不仅在于确保教育的平等性、公正性和透明度，规范教育机构和教育者的行为，提高教育质量，更重要的是在于保障每个公民的学习权益，促进个人和社会的全面发展。此书，立足于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法律制度研究，具有思想性、理论性和实践性，为突破现阶段促进全民终身学习的立法瓶颈与困局提供新思路、新策略和新方案。

最后想表达的是，此书值得一读。不论你是从事成人和继续教育、远程教育、职业教育、教育考试与评价、人力资源和培训领域的研究人员，还是教育法律与政治研究领域的研究人员，不论你是教学管理人员，还是相关研究领域的学习者，都能有不同的收获，得到启示与感悟。

（江苏开放大学 吴光林）

主编：潘瑞凯

责任编辑：徐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