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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在温州市瓯海区泽雅镇金源村村口，医疗巡回车成了全村“最忙碌”的地方。

金源村距离温州市区40多公里远，位于海拔600多米的山上。“80后”白宇是泽雅镇中心卫生院的全科医生，也是金源村的驻村家庭医生，签约村里200多位老人。

这个冬天，疫情感染高峰让老人们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帮助农村老人们度过这个冬天”，是乡村医生白宇们一次次上山进村的原动力。

1月5日清晨，我们搭上泽雅镇中心卫生院的医疗巡回车，了解农村老人们的救治现状。

王艳琼 摄

医疗巡回车开进村

寒冬天，沿着弯弯绕绕的山路前行，感到阵阵冷意。医疗巡回车进村，对于村里老人们来说，却是一阵暖。

金源村户籍人口1400多人，常住300多村民，大多是老人。村里没有诊所、药店，最近的村卫生服务站距离四五公里远，村民下山到镇上看病车程近一小时。隔周进村的医疗巡回车成了村民们熟悉的流动医疗点。

“村里责任医生来了，需要量血压、量血糖、买药的村民，请到医疗车停靠的地方。”坐在巡回车上，白宇将喇叭打开，循环播放的提示音响彻山谷。

早上八时许，位于村口的金源村村民中心就有人在等候了。“医生，我还有些咳嗽。”刚停车，就有村民前来问询。白宇“全副武装”，穿着隔离衣下车，带上内含听诊器、血压仪的家庭医生随身包，在村民中心里坐下，让老人们排队问诊。巡回车上，驻村护士吴若蕾则帮助老人们开药、取药。

金源村党总支副书记黄权周介绍，村里300多个老人，大多有慢性病、基础病，这次疫情，村里三成老人感冒发烧，元旦前，村里老人的“防疫包”发放到位，内含口罩、退烧药、温度计等。

由于常年驻村，白宇对老人们的情况很了解，疫情防控政策优化调整前，他和驻村护士们进村问诊，对老人们的身体情况做了基础筛查，并且填报表单，“主要是为了明确，哪些老人需要重点关注。”

这次问诊开药，白宇也发现村里有一部分老人出门较少，未被感染；一些老人“阳过”后还有些症状，好在症状较轻，需要吃药休息。一部分老人，对疫情缺少认识，对症状陈述不清，需要再细致地检查。

王艳琼 摄

走村驻点排摸老人病情

量血压、测体温，再对症问询……只见白宇打开电脑，村民病历单上既往史、现病史一目了然。在村民中心，白宇一早上接诊了60多个老人，部分老人“阳过”，但不一定“阳康”，还有些咳嗽等症状。

另一头，巡回车上，护士吴若蕾忙着给村民们开药。巡回车也相当于村里的临时小药房。车上除了降血压、低血糖等慢性病常见药，还准备了更多的退烧药、止咳药等，确保一次上山，给村民们备齐药物。

“我们也很担心一些老人们，就在家里吃吃药，不知道自己病情严重，也不会主动来看病。”说着，白宇准备去村里看看，上门给一些卧床老人看诊。

离村口不远处，86岁的老人应星权在家休息，说话也有些费力，白宇给老人量血压、测血氧仪。因为父亲的身体状况，最近应女士回到村里，她告诉我们，自己已经“阳过”，父亲退烧后全身酸痛，只能给贴上风湿膏，“以前老爷子还能走路，这几天已经下不来床。”

对于农村老人来说，这场疫情“很不友好”。这是白宇驻村下来的感悟，村里有很多像应星权这样的老人，需要持续跟踪随访。“原先老年人有一些基础病，一些老人得过肺结核，抵抗力弱，新冠感染后恢复慢。”

所幸，白宇接诊的老人没有肺炎、心肌炎等症状，“一旦发现老人感到胸闷气促，我们会直接将他转运到镇卫生院再做细致检查，如果严重要立即派车送往县城或是市区医院。

王艳琼 摄

乡村卫生院的坚守

疫情下的冬天，在农村变得尤为特殊。黄权周还有另一份担忧，金源村户籍人口1400多人，每年春节返村探亲两三百人，疫情期人员流动，会不会带来感染风险，村里的老人救治路如何更加畅通？都是需要被纳入考虑。

目前，金源村防疫物资已经发过三轮，村里为身体条件允许的村民接种了疫苗。接下来村里还将投入更多精力通过播放村广播、走村入户等形式，给村民们传播防疫知识，比如感染期间避免洗澡受凉、需要1到2周休息，尽量少出门走动下山。“很多留守老人不会用手机，消息不了解。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普及健康知识，做到早预防、早发现。”黄权周说。

在山脚处的泽雅镇五凤垟卫生服务站，辐射金源村等周边5个行政村2000多名老人。临时需要就医问药，村民们也会搭车前往。

“最近村卫生室来买药的老人也明显多了。”轮班坐诊的泽雅镇中心卫生院全科医生章建治说，自己每周二、四在村卫生站值班，最近村里不少老人感冒发烧前来问诊，12月下旬，卫生站最多一天接诊了70多位老人。所幸，目前站内药品配备齐全。

吴昱燊 摄

对于农村新冠感染重症患者，需要驻村医生们更多关心。章建治还在泽雅镇两个村卫生服务站流转，今年春节也将轮值班。对于农村诊所常见的输液治疗，章建治说，目前大家驻村医生还是按照新冠感染治疗方案规范实施，一旦遇到重症患者直接转诊到大医院去。

乡镇卫生院更多发挥基层首诊的作用。跟着巡回车下山后，我们来到泽雅镇中心卫生院探访。近一个月来，该院发热门诊累计接诊3500多人，老人占比八成左右。当天门诊室里还有不少人排队。泽雅镇中心卫生院院长林旭盈介绍，院里24名全科医生，有15名家庭医生像白宇一样每周进村坐诊，镇里4个卫生站有4名乡村医生长期坐诊。“我们希望医疗服务尽可能再下沉。”

山高路远挡不住救治希望。泽雅镇39个行政村，近9000名老人，一辆巡回医疗车，一个月就能走遍乡村，送去医疗救治。

“虽然农村医疗资源有限，但人员流动减少，重症老人数量也会降低。”针对农村医疗紧张或者就医难的现象，林旭盈表示，之前镇里发现重症老人都是直接转院下山到大医院，接下来镇里32张床位将腾空开放接受新冠感染者，“我们能做的，多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