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一位花甲老人带领乡亲们在村里的后山种下第一抹绿。年复一年,荒山披锦绣。2013年1月5日,《营口日报》曾在头版头题刊发《“我愿意做这样的带头人!”》一稿,讲述大石桥市周家镇青石岭村时任党总支书记徐维仁的事迹。悠悠十余载已过,营口新闻传媒中心记者于中国共产党成立103周年之际再度采访徐维仁,听这位种树“愚公”说起后来的故事。
临近7月,暑意渐浓。为了避开高温,徐维仁进山浇水的时间又提前了。记者一早抵达青石岭村时,老人正在打水,准备当天的第三趟行程。
与荒山“较劲”
徐维仁的家就在村里后山脚下,这个季节抬眼便是满目青翠。“等到暑假山上就热闹喽,孩子们成天往这跑。”徐维仁笑着告诉记者。但在老人前半生的记忆中,这后山其实是座连路都没有的荒山。
后山石头多、土层薄,存不住水,不利于树木生长,祖祖辈辈的当地人也只能任其荒着。2007年,徐维仁进入青石岭村村委会,成为一名村干部。他想为乡亲们办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后山绿起来,成为村里的景观。这一年,他已经64岁。
徐维仁与村民代表商量种树的可行性,几位老党员率先表态支持。为了让大伙儿看到希望,他身体力行去几十里之外的山上挖回树苗,回来刨树坑、一棵一棵地栽下,荒山上硬是被他踩出一条小路。
村民齐心改造后山留影
这样的决心感染了村民,修整后山的热情被调动起来。乡亲们自发捐款近3万元置办了石料、木材等,并义务出工,在后山建起凉亭和小广场。村里上至七十多岁的老人,下至六七岁的孩童,还有放暑假在家的大学生,男女老少都加入劳动。徐维仁说,那壮观的场面他一直记在心里。
愚公般的坚守
十几年来,徐维仁保持着每年20棵左右的种树节奏。老话说,树木三分靠栽,七分靠养。由于后山缺少水源,树苗单靠雨水很难自然生长,只能靠人从山下担水浇。自打在后山栽下第一棵树,徐维仁就默默将后期养护的担子扛在了肩上。
有人说古有愚公移山,今有老徐“绿山”。老徐家到山上的距离刚好500步,这段路他每天要走三四趟。一桶水能浇两棵树,徐维仁在心里为新栽树苗编好序号,提醒自己每棵树都要确保一周浇上一次。有一年,他连人带桶跌滚下山,脑部淤血,打孔引流才治好。但没等伤疤好利索,徐维仁却“忘了疼”,总想去看看他的树。
徐维仁的“愚劲儿”不仅体现于此。上山浇水受伤那一次,医药费花了1万多元,他对村民只字未提;汽车修理部经营多年,因为要忙村里一摊事就转让他人;家里的缸都被他扛上了山,当做石桌的底座……这些年来,徐维仁最舍得花钱的地方便是买树苗。沿山路行走,他对存活下来的200多棵树如数家珍。其中冷杉等树苗购入时要一二百元,但徐维仁看着如今挺拔的小树仍“怎么看怎么值”。
不负青山,亦不负乡亲
4年前,徐维仁从村干部的位置上退下来。很多人以为徐书记终于要过上含饴弄孙的安逸日子了,可他还是天天往山里跑。老伴儿抱怨他“家里活儿一点不干,所有力气都往山上使”,但又悄悄告诉记者,“别看老徐精神头这么足,也是81岁的人了,身体不少毛病呢。”语气中透着心疼。
这些声音传到徐维仁耳中,他总一笑置之。他仿佛对待孩子般,总是放心不下那满山树林,不下雨的日子要往山上挑水,雨过后又得赶忙去清理杂草。“这里有我的心血,也有乡亲们的心血,让我放下,还真舍不得。就算老了,能干一点儿是一点儿。”徐维仁说,“我曾是乡亲们一票一票选出来的,永远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如今,一进青石岭村便可看到郁郁葱葱的后山,那里不仅是村里人休闲娱乐的场所,也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地标。徐维仁坚信,人不负青山,青山定不负人。这一片绿意,是他们这一代留给子孙的财富,也是交到后人手中的接力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