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鸟少，缺少一种清脆的鸟鸣声，多少是显得有些单调乏味。也许是人离不开大自然，即使穿梭在繁华的街道中，惊叹着自己伟大的创造力，但仍然对自然界里的东西耿耿于怀，想方设法跟大自然贴得近些。

于是有人在狭窄的阳台上摆着五颜六色的花盆，甚至在楼顶栽上几棵玉米，亭亭玉立，还爬着些许带着朵朵黄色小花的瓜蔓，虽缺少些殷勤的蜂蝶，多多少少有些自然的味道。

喜欢在外面走动的人自然不去弄这些小玩意儿。他们喜欢四处游荡，谈天说地，不亦乐乎。他们从乡下人手里买到一两只画眉或其他什么鸟，编个精致的鸟笼，带着这可爱的小鸟东看看西瞧瞧，把无聊的时光打发着。既乐了心情，又锻炼了身体。当然他们都是老爷子，退休了，清闲得很。

要遛鸟，得讲究鸟的品味、鸟的身份。选鸟也事先问个行家，要不买来的鸟黑不溜秋，羽毛黯淡无光的；还有鸣声沙哑的，自然被别人笑话。笼子也不能太随意，自己编不了的，就到街上的手工艺店选上一个精致的鸟笼。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好笼也应该配好鸟，鸟才是笼子的灵魂。一只毛色靓丽的画眉在笼里跳上跳下，不时发出一两声悦耳的鸣声，大家纷纷围过来，左看右看，情不自禁地不断抚摸，嘴里不停地啧啧称赞。还勉不了牵出关于鸟的趣事。比如鸟原先是哪位公子哥儿的，手头紧，低价处理，自己有幸碰上。看到这么漂亮的鸟，自己便毫不犹豫掏腰包……说的时候，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得意。大伙尽情地说，没有谁在乎这些故事的真假，反正就图个乐。

从鸟的毛色谈到鸟的鸣叫，从鸟的翅膀谈到鸟的名字，大家无所不谈，聊得天花乱坠。阳光渐渐从鸟笼边溜过，大伙突然感觉肚子咕咕叫起来，发现已是午后时分，家里早等着吃午饭呢，自己一大早提着鸟笼匆匆出门，家人没办法找到，自己得赶紧回去，免得让家人担心。

于是大家挥挥手，匆匆告别，提着鸟笼，各自消失在深深的巷子里。有时候还免不了回回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作者：韦秀琴

【选自《语文报·教研版》，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