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胸像 刘开渠

雕塑 81×100×58cm 1987年

2018 年刘米娜、刘米洁捐赠

文|李蕴慧

著名雕塑家刘开渠1987年创作的这件作品，具有纪念碑式的效果。它浑朴厚重，凝神聚魂，在吸收西方现代写实手法的同时融入传统雕塑的形式语言。雕塑对象从眉骨的隆起和低陷，到颧骨和嘴部周围肌肉的起伏，都依托线的法则，当转到特定视角时，会浮现出明确的轮廓线，有“线描”之感。雕塑的不同高点之间以铺排的点块形成过渡，整体协调感较强，从远处看还有明亮的发光感。

刘开渠1928年在蔡元培的帮助下赴法留学，1933年放弃法国的优越条件，赴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担任雕塑系教授。他自法国学成归国后去拜访蔡元培，却巧遇鲁迅，鲁迅饱含深意地对刘开渠言道:“过去中国人只做菩萨，现在该是轮到做人像了。”这句话恰恰成了中国近代雕塑发展的预言，中国的雕塑得以从为政治和宗教服务的角色中跳脱出来，利用写实主义表现生活和现实主义题材。这是时代的选择，也是那一代雕塑家们的选择。刘开渠创作的以劳动人民生活为主题的浮雕作品《农工之家》是中国雕塑史上第一次真正以普通人生活为题材的现实主义作品，是中国近现代现实主义雕塑传统的开端，刘开渠因而成为中国现代雕塑的开拓者之一。

蔡元培先生是我国著名教育家、革命家和政治家，他采用“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方针，开北京大学“学术”与“自由”之风。他认为，雕塑可在“以美育代宗教”中承担起一定的社会作用，所以极力推动雕塑进入中国近代美术教育体系。这尊雕像用写实手法准确生动地还原了蔡元培先生的沉毅、果敢和儒雅，让人联想到他影响一个时代的理念和信仰，更让人感慨于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一批有识之士凭一腔热忱推动和影响着中国的发展。这件作品不仅是刘开渠众多刻画人物形象中的精品，更是他为时代立碑、为历史作传的例证。

（本文节选自《中国美术馆人话馆藏》）

由中国美术馆馆长吴为山主编、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美术馆人话馆藏》于2023年5月23日正式首发。该书由94位中国美术馆工作人员和在站博士后共同创作，讲述了230件馆藏经典背后的故事。

2023年5月23日是中国美术馆建馆60周年的日子。当日，中国邮政发行《中国美术馆》特种邮票。同时，中国美术馆从馆藏13万余件藏品中，精选出10件代表作品定制了个性化邮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