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和演员范明（代表作《炊事班的故事》《武林外传》《手机》等）先生闲聊，谈到了南京仙林可一书店，知悉他的学生高高现任可一书店·仙林艺术中心经理，是“五月玫瑰诗会”（第二季）活动的主持人之一。

经范明引荐，我与高高加了微信，并约定去聆听诗会。

可一书店南京人并不陌生，它被称为“城东文化新地标”。在实体书店和报纸一样举步维艰的时代，书店逆流而上，一边直面卖书太难太苦，一边又矢志不渝地“自讨苦吃”。

“五月玫瑰诗会”现场

早有耳闻书店掌门人钱晓征非等闲之辈，她在南京开了20多年书店，是这个行业的“运动健将”。

5月14日13：45，我来到诗会现场，诗人海马、孙冬、赵步阳、刘蕴慧、刘畅、王宣淇等陆续驾到。鲜艳的玫瑰花瓣在嘉宾席甚至过道上都随处可见，主人营造的浪漫气息十分浓郁。

我在梯形会场旁的咖啡厅见到了忙碌的钱晓征，她正给嘉宾们端茶递水，招呼大家，还见缝插针地和我作了简短交流。

主持人刘奇（左一）与诗人交流

主持人高高

活动开始后，她一边掌控着直播的镜头，一边忙着拍照，还兼顾现场各种事务的调度，仿佛有三头六臂似的，忙得不亦乐乎。

她举手就把眼皮子底下的事全干了，无非是减少“养人”，最大限度降低投入成本。书店其实就是商铺，没有盈利，可持续发展属于纸上谈兵。她比谁都清楚，身后这个面积近4000平方米的庞然大物，得拼命赚钱才能存活。书店是一个与精神粘连在一起的经济体，仅靠卖书很难续命，经营咖啡饮品、文创产品、办展办会供氧，是艰难中的突围策略之一。

凡此种种是个体书店的实情，也是真相。不过无需讳言，外界对于书店在卖书和卖咖啡之间还是存在着一道认知屏障。

诗人王宣淇

诗人赵步阳

站在经营者角度看，书店需要人的流量，甚至是强流量。因为图书的销售利润很低，如果不能走量，生存难以为继。

而站在消费者角度讲，书店咖啡飘香，文创产品比比皆是，会不会削弱应有的功能，“读书”会不会被边缘化？

在钱晓征的理解中，两者并不矛盾。她曾接受记者采访，谈到了书店转型的探索，核心内容是积极探寻实体书店摆脱困境的新出路，将书店办成“文化社交+文人书房+城市客厅”的复合型文化艺术综合体。

也就是说，从书店到城市文化客厅，再到城市艺术中心，书店的供应方式、服务方式都在发生变革，即“推动全民阅读，让读书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诗人刘畅

诗人孔繁勋

在这种格局下，书店推出了“江苏作家与新中国七十年文学主题论坛”，同时举办江苏作家文学作品展，130多位江苏作家的主要代表作品与读者见面。

高端文化活动很容易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水到渠成。仅在5月份，可一人文讲座就举办了“从六朝古都到文学之都”系列演讲第二季、“‘网红南京’如何一路长红”“新旧影像里的南京”3个重量级讲座。可一父母讲堂则推出了“小学英语学习规划”等活动，受众广泛。

显而易见，书店两条腿走路，形成了发展的动力。有人称其为“网红书店”，在我看来，这种说法实际上是忽略了它的体面，因为“网红”仅仅是浅层次的理解。可一书店讲座、诗会的存在，让很多状态迷惑的人找到了精神解药。

说回“五月玫瑰诗会”。

五月是玫瑰绽放的季节，可一书店的室外花园里百株玫瑰盛开。“五月玫瑰诗会”在第一季活动的基础上，新加入了很多诗人。他们携带自己的作品和读者交流并朗诵，音乐人高泽深现场自弹自唱《到黑夜想你没办法》《二叔》《放羊》等作品，书店经理高高和青年作家刘奇共同主持，同时通过线上直播吸引大批读者。

如此这般的读诗、品诗，带来了书店声势浩大的有效传播。

音乐人高泽深

访谈中，诗人海马透露当天恰逢自己的生日，怀着别样的心情与大家分享创作的乐趣；诗人刘畅说诗会邂逅母亲节，多了很多温情。她来参加活动前，收到女儿送的鲜花，幸福感油然而生……诗人们愿意与读者讲述这些藏在心底的家事，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爱。

整场诗会中，海马朗读的《荷兰纸币上的斯宾诺莎》、孙冬朗读的《走》、王宣淇朗读的《南京篇章》、雷默朗读的《立夏》、赵步阳朗读的《树杈间的月亮》、刘畅朗读的《旧棉绳》、黄砉朗读的《春天的花事》、汗青朗读的《结网》、野村朗读的《仙隐北路》、雪风谷朗读的《致方山硅化木石》、孔繁勋朗读的《在玫瑰园散步》、七点读书会刘蕴慧等人表演的诗朗诵《玫瑰玫瑰》等，以及诗人缎轻轻、艾茜的线上互动，有对人生的回眸、有对生活的咏叹、有对时代的呼唤，让读者瞬间产生共鸣。

读者不时报以掌声

诗会结束后，我又驻足可一美术馆，让脑海中的诗意在画作前继续流动。

可一美术馆堪称钱晓征的神来之笔，她依托该馆出版的个人作品集《画廊与画家》第一辑、第二辑引人关注。书法家孙晓云评价说：“晓征女史多能多专，多才多艺。采访撰文亦是高手。看风格亲切坦诚，独特不羁。为吾等良师益友。晓征的采访方式很独特，充满诱导和启发，在和你真诚谈心交心的时候，不断加入她的感想、体会，甚至自己的经历，使人忘记了是在接受采访。”

书法家管峻说：“前有文品见人品书品即人品之说，钱晓征女史经营的可一画廊则是我见到过的最有格调与品位的画廊之一，犹如其人以安静优雅闲适的姿态隐居于城市山林中间。”

笔者与钱晓征（右）攀谈

画家高云说：“接受可一画廊钱晓征女士采访亦如聊天，轻松愉悦；观其文章亦如传记般自然天成，于平实中见华彩是也。”

画家吴思骏说：“画，需要从表面呈现的元素中去寻找隐藏在背后却暗自闪闪发光的思想，而这往往需要高手去发现和阐释给大家，可一画廊的钱晓征正是这样的高手。”

艺术批评家李小山说：“钱晓征尊重画家的独创性，也尊重市场规律，这是她的成功之道。同样，钱晓征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她与许多画家交朋友，长年来保持密切关系。但是，人脉和友情不影响她的判断，她对画家的品质心里有谱，对作品的优劣握有自己的尺度，既不迷失于市场诱惑，又不忽视市场需求。”

琳琅满目的文创产品

科普、科幻类书籍走热

读书是最美的姿态（组图可一书店提供）

面对书画界名家众口一词的好评，钱晓征很淡定，依然保持着独立精神，行走在精神跋涉之旅中。她在书店老板、服务者两个角色中来回切换，让读者触摸到书的温度，是她永恒的追求。

目前，建筑面积3万多平方米的可一书店·仙林艺术中心，每天人头攒动。可一美术馆、可一文学馆、红楼梦生活馆、可一咖啡馆并驾齐驱，成为一座新时代人们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

撰文/梁平  摄影/范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