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是中国传统戏剧独有的称谓。在舞台上,一人一色,一人一衣,衣袂翩跹,独具美感。
戏剧可以无歌可以无舞,但不可无装,每一个鲜活角色背后,都拥有其独有的舞台戏服,每一件戏服的设计都是对应角色的设定。华美戏服不仅耗费了万千彩线,在丝线、银针之下,更是凝聚了匠人的守“艺”光阴与心血。
在济南市经七路上,有一家只有二十多人的企业,每年却能制作出上千套的舞台剧装,它就是济南剧装服饰有限公司。其前身为原全国四大戏装之一的济南剧装厂,可以自主设计和生产舞台戏剧服装、影视剧装和民族服饰品。四十余年来,这里的戏装匠人不仅保留了传统手艺,他们的“手造”作品还登上了世博会、国庆大游行的舞台。
玉汝于成,造型华美的戏剧服饰为传统戏剧增添光彩,而一件剧装也要历经多道工序,才能完成与戏剧艺术的相互成就。从文字到设计,从图纸到成衣,公司负责人杨萍和她的团队每年所设计的戏服有近千余套。
每接到一单新的设计,主要负责设计和工艺制作的老匠人会首先反复阅读剧本,并查阅大量的文献材料,掌握故事发生的年代、历史背景、人文风貌等。完全掌握后,凭借老道的经验落笔,再与客户一遍遍地沟通设计稿,最终敲定设计样式。设计成稿后,还要经过染色、打皱、烫料、晒平等十数项工艺的纯手工共同打磨,一件剧装才能呈现在人们面前。一套看似简单的剧装中,却满含着整个团队近半月的心血。
各类文化的载体需在保护中传承,在传承中创新,戏剧服装也是如此。从凤冠霞帔,到如今的短帽小衫,剧装的变化更多地反映着文化的发展和进步。杨萍说,山东自古以来便拥有特天独厚的文化优势,黄河、泰山、孔孟、花卉,每一种文化符号都映射着山东的文化底蕴,在她们的设计作品中,通常会将这些元素融入进去,使剧本中的文字魅力与山东的文化魅力联动,更好地宣传齐鲁本土文化。
2022年,“山东手造·优选100”入选名单公布,济南剧装服饰有限公司名列其中。与其它“手造”传承人的“单打独斗”不同,济南剧装汇聚了两代员工的集体智慧,一针一线都是对传统手艺的继承与发扬。杨萍表示,传统手工艺的发扬离不开新鲜血液的加入,她将在推陈出新的同时,无偿教授年轻人这门技艺,让传统手工艺破圈发展,向世界宣传山东文化。
近两年,国潮风起,大批以服装为载体来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活动轮番上演,精彩纷呈。作为“山东手造”八大门类之一,织造印染类传统技艺和相关产品大放异彩,唱响了济南软实力的“新声”。这其中,济南剧装服饰有限公司所推出的真丝扎染原生类演出服就是这类传统手作的代表作品之一。
扎染,顾名思义,指的是扎结和染色,具体来说就是将织物在染色时部分结扎起来使之不能着色的一种方法,是流行于汉族民间的一种传统而独特的染色工艺,而真丝扎染就属于这种技艺中的一种。杨萍介绍,制作真丝扎染原生类演出服,首先应从设计开始,然后老师傅们会根据设计图用纺织染料在水中进行调色,通过温度控制、捆扎、染色等系列步骤,实现白色布料的局部上色和颜色过渡,从而达到一种理想的效果。
当问到用真丝扎染技术制作演出服的这种想法是如何产生的时,杨萍说:“我们从小就接触这一块儿,从我十八九岁进入济南剧装厂工作,接触舞台服装制作开始,这种传统手工艺就一直被运用于各种演出服的生产过程之中。”虽然,当前中国服装产业已经进入智能制造时代,很多化纤类衣物都开始采用电脑控制、机器转印进行上色,但是由于真丝布料之特殊,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工人们运用传统技术,通过手工制作才能得以实现。
华美的戏服,饱满的褶皱,囊括住戏剧的华美,一针一线仿佛能听到戏韵悠长。在守“艺”人的坚持下,戏剧服装制作不仅根基得以延续,表现形式也更添光彩。千百年间,手造文化传承有序,无数个春夏秋冬匠人心血,都一一划入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