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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黄河对话茅奖作家|东西:这次获奖是对我“坚持”及“毅力”的肯定

日期: 来源:济南时报收集编辑:济南时报

8月11日,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评选结果揭晓,共产生5部获奖作品,广西作家东西的《回响》名列其中,这是广西作家首次斩获这一中国文学最高奖项。

8月12日,东西接受了新黄河记者的专访。“很高兴获得这个奖,感谢评委们的支持!”东西对新黄河记者说,“30多年的写作经历,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除了坚持还是坚持。每次写长篇小说写到最后,感觉拼的都是毅力。因此,我认为这次获奖是对我坚持及毅力的肯定。”

获得茅盾文学奖后,东西成为广西首个斩获茅盾文学奖与鲁迅文学奖的“双料”作家,也是全国为数不多的两奖“双料”作家。

东西坦言,“1998年我的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幸运地获得首届鲁迅文学奖,当时还年轻,并不觉得文学奖有那么重要,甚至觉得自己还可以写出更多的比获奖作品更好的作品。一晃25年过去,才发现突破自己并不容易,而要获得文学大奖何其难也。是的,写作并不是为了获奖,但获奖对写作一定有帮助,尤其是对像我这样不著名一根筋的作者帮助更大。”

东西本名田代琳,现任广西文联主席、广西作家协会主席、广西民族大学教授。《回响》是东西继《耳光响亮》《后悔录》《篡改的命》之后第四部长篇小说。他曾凭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斩获首届鲁迅文学奖,多部作品获全国性文学奖项。

谈到获得茅盾文学奖后的创作计划,东西对新黄河记者说,“正在着手准备下一个长篇小说的写作,需要静下心来写两到三年。”

《回响》屡获大奖

小说《回响》首发于《人民文学》2021年第3期,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单行本,是东西“十年磨一剑”的长篇力作,也是东西首次尝试“推理+心理”的创新佳作。《回响》奇数章写案件,偶数章写情感,以一桩杀人抛尸的大坑案为索引,在推理之下植入了广泛复杂的时代和心理内容,无论其人性深度还是审美境界,以及其鲜明的创作风格与独树一帜的写作结构,都是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收获。

小说从构思到完成,创作周期长达4年多时间,涉及大量的推理学和心理学知识,仅仅开头,东西便从2017年初春一直写到2019年夏末。为力求行文中的每一字句都合乎人物心理与生活现实,东西每写一千字,都要停下来重读,找错误,找缺点,补细节。

“如果说以前我是直接写人,那这次我是写镜子里面的人。”2021年6月18日,东西就新作《回响》接受澎湃新闻记者专访时表示,当现实投射到我们的心理,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就像照镜子,如果照的是哈哈镜,那整个身体都变形了。“什么样的材质有什么样的投射反应,而这个材质就是我要塑造的人物,我通过他们对现实和情感的反应来塑造他们。”

《回响》出版以来,广受好评,屡获大奖。曾入选2021年度“中国好书·强国榜”、中国小说学会“2021年度好小说”,荣获2021年度人民文学奖长篇小说奖、第五届施耐庵文学奖、第四届吴承恩长篇小说奖等,被翻译成俄文、越文版等。

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曾说,“东西是一个写到东必定写到西、写到西必定是看着东的小说家。东西写《回响》,就是写的这至近、至远,至亲、至疏。”

同名电视剧大热

2023年3月16日,由东西同名小说改编的网络剧《回响》在爱奇艺上线。网络剧《回响》由冯小刚导演,大牌云集:宋佳、王阳领衔主演,包贝尔、吴优、朱雨辰主演,还有张国立、徐帆、董洁、黄轩等“老戏骨”客串。

该剧收官之夜的热议值破了8800点,是迷雾剧场近期电视剧热播榜的第一名。这部剧有多火呢?在爱奇艺站内,《回响》斩获了54个站内热搜,站内弹幕的数量高达445万,是连续13天的站内剧集热度的日冠军,而且同名微博话题网剧《回响》阅读量达到了2.3亿,开播期斩获了174万+微博热议话题,而且相关微博话题阅读量累计超过40亿次,斩获了56个抖音话题榜单,多次登顶话题榜的Top1。

在小说正式出版前,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图书编辑刘稚就认为这部小说有很强的故事性,很适合改编成电视剧,就把刚定稿的小说《回响》推荐给了冯小刚导演。冯小刚说:“一口气看完后心里一琢磨,我得把这个故事拍出来。这部剧不适合改电影,会损失太多。现在不是流行悬疑短剧吗?我就拍13集,正好。”

“冯导是我很尊重的导演,二十多年前,徐帆姐演过一个《永远有多远》,那也是我写的剧本。那个时候徐帆说你有什么好的小说给我推荐,我给冯导看看。二十年多过去了,我终于有机会跟他合作了。”东西表示,冯小刚把原著保留得非常好。

“东西的小说《回响》是两条线,一条线讲破案,另一条线讲家庭生活情感。如果写的仅仅是一个案件,我就没兴趣拍它。恰恰是他把两条线交织在一起,才让我觉得它有独特的一面。任何一件事其实是双声道立体声比较好。”冯小刚这样表达他对小说《回响》的喜爱。

好作家遇到了好导演,最后,好小说就变成了好的电视剧。《回响》的成功破圈了,就印证了这一点。

东西作品影响一代人

东西1966年出生于广西河池市天峨县八腊乡洞里村谷里屯,从河池出发开启了他的写作人生。1985年大学毕业,东西回到家乡任天峨县中学语文老师,一边教书一边写作。20岁那年,他在《广西文学》发表了处女作《龙滩的孩子们》。1992年,他首次以“东西”为笔名在《花城》发表短篇小说《幻想村庄》,并在中国当代先锋文学中逐渐崭露头角。1998年,东西凭借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获首届鲁迅文学奖,根据该小说改编的电影《天上的恋人》获第十五届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

作为广西文坛“三剑客”之一,东西的每部长篇都做到了题材独特、写作手法多变,《耳光响亮》《后悔录》《篡改的命》一经出版,便在文坛引发强烈反响。

“《耳光响亮》是‘耳光’,《篡改的命》是‘篡改’,《后悔录》是‘后悔’,《回响》是‘怀疑’,每部小说都有核心切入点。”东西接受《作品》杂志专访时说,“我不想重复自己,也不想和其他作家的小说雷同,每部小说写之前,都有纠结,想有变化。前三部写年代,有一定时间长度。《耳光响亮》从1976年开始写,写我们这代人的迷茫。《后悔录》写一个人三十年的后悔,主要写情感的后悔。《篡改的命》写乡村人进城改变命运的故事。到《回响》,就全面往人的内心写,对心理挖掘特别兴奋。小说的现实长度是一年,但心理长度是几十年。在现实长度里写心理长度,这是我的兴奋点、创新点。”

东西的作品对济南作家也产生深刻的影响,“2021年9月,在省作协第二十六届高研班上,通过张清华老师的讲座,我第一次知道了东西老师。他的小说《我们的父亲》经过张老师的解读,理所当然地触动到了我的灵魂。那天中午我没休息,一气将《我们的父亲》读完。也是从那天下午开始,我听不下讲座去了,莫名地被一股力量驱动着,开始了短篇小说《告别时差》的写作。这篇小说很快写完,理所当然地实现了“自我突破”,顺利在《当代小说》发表。东西老师的小说不获茅诺,才怪!”莱芜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作家于朝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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