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一篇出自民间、来自2022年岁末寒冬里的文字,如实记录了“后疫情时代”一名普通百姓生活境况缩影。其中,有人生百态,有守望相助,有温暖瞬间……
这疫情放开后的众生相之一,给了我们一个观察真实社会的窗口,也让我们明白,尽管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尽管病毒曾将大家裹挟,还是有人怀着理解与体谅,在安静地与这个世界和解,而世界的底色,依旧是温暖。
作者简介:杨梓雄,1958年生人,家住友谊河附近,为汨罗市国土资源局退休干部,曾在市教育局、人大任职。热爱观察生活,对写作充满兴趣,业余时间里写过七、八万字的文章,在公众号等网络上发表多篇以散文为主的非虚构性文艺作品。
刚宣布放开,一夜之间“羊来了”,像洪水猛兽汹涌而来,像惊涛骇浪席卷而来。朋友“阳了”、亲戚“阳了”、邻居“阳了、身边的人都“阳了”……
看着这信息我不由长叹一声,妻子问我“为啥?”,还没来得及回答忍不住又长叹一声。“你这是为啥?”,“没为啥”,我说,“就感叹国家这三年抗疫不易,感叹汨罗市委、市政府这几年平平安安走过来有多么的不易,也感叹这没完没了的瘟疫何时才是个头,往后的日常生活会有多么的艰难”。
有些事说怪不怪,放开前,不说大路相逢,就是狭路相逢也是常见的事,硬核下,还常常有人闯关。放开后,门都是开着的,原以为无处不相逢,结果恰恰相反,狭路遇不着,大路也难遇着。
平日里游人如织的友谊河,就是关卡前移,依然"一个凉亭一台戏",处处欢声笑语,欢歌雀跃,那魅力歌声,经典戏剧,那悠扬管弦,特色美食,还有广场舞、健身操……使得这条东延、西靠、南控、北移的城市中轴线整日人流如潮,新打造的城市副中心始终是大家心仪的“夏威夷”,即便戴着口罩也不间断每天的休闲娱乐。无论精品浓缩的欢乐水岸,还是登高望远的维也纳星际景观酒店,自然而然成为人们购物美食的天堂。在放开之前,市委、市政府倾尽了全力严防死守,确保了一方平安。
可放开之后的这些天突然间一反常态,变得人迹罕至起来,很难听到“我在友谊河等你”“我在欢乐水岸等你”“我在罗城中央广场等你”……
人去哪里了?就连港鑫龙城这样的万人小区,那步移景异的林荫道上,那错落有致的喷泉广场,那波光粼粼的荷塘周围也见不着行人,放眼望去,给人一种凄清如许的感觉。
难道就是段子里说的:“能出来见个面的都是生死之交” ,就真的到了“你不来我不往,我去了你紧张,你来了我心慌”这样“绝情”的地步。
一天,家里关了几天的一只大王八,总是弄得东西吱吱作响,这下非得跑趟市场才能解决问题。开车就近来到友谊智慧农贸中心,围着东南西北转了一圈,发现就一个活鱼店开着门,把车停放在路边,我抱着试试看走了进去。两个年轻人正围着炉子有说有笑,我说明来意,年龄大点的连忙叫我拿过来看看,我回到车上拿给他,他二话没说,走到工作台上三两下就弄好了,还特意告诉我只能用八十到九十度的水烫一下去掉外皮。我十分感激,连忙去扫码付加工费,他执意不肯收。我说那您就收十元表示表示,他连推带拉说什么也不收。比较而言,市区内的几个大市场氛围不一样,所有摊位爆满,生意人都在经营状态中。
又过了几天,看完付费电视剧后返回不了 “直播”页面,显示了“直播”页面遥控又移动不了,弄来弄去就是弄不好,后来查到了广电工作人员电话,小伙子热情地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说明天过来帮您看看,现在已经睡了。我突然抬头看墙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快十一点了。第二天早上一看时间注意到是星期天休息日,我给工作人员先发了个信息说,“今天是休息日,加之疫情严重,能否加微信通过视频解决问题?”,不知道他看到没有,大约九点多小伙来电话,没等他说话我说开车来接你,原来他已经到了楼下叫我按门铃。小伙技术娴熟,没多久就把电视调好了,临走还交代我“如果再有什么问题您随时打我电话。”
这不就是日常生活中市民急难愁盼的问题吗,很庆幸,原来在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依旧有机关部门在默默地为百姓服务。虽然放开,乙类乙管,然而市委、市政府的治理效能仍像一只无形的手在后面有力支撑着。来到药店,药品齐全,来到超市,物资丰富,来到市场,市场繁荣,肉类、蔬菜等农产品价格平稳,逛的人虽然少了,部门服务、社会化服务一点没少。所以,虽然放开了,日常生活仍然一如既往有保障不用担忧。
随着国家治理效能的提升,信息发达了,交通方便了,有些遥不可及的事也是可以办好的。早些天,一个朋友给远在北京的孩子通电话,互报平安以后,朋友发现孩子声音有点沙哑,打算寄点药过去,但就是空运也要两天,情急之下,找到了孩子住地附近同仁堂的一个工作人员联系电话,电话一拨就通,朋友随即加了对方微信,配好了药,再通过“闪送”到家,就二十六块钱运费,半小时就收到了。
但也不得不说,放开后,有些人反应有点过度。一天,和一位朋友电话聊天,说他取快递路遇一熟人S先生,主动与他打招呼,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种怪怪的感觉,不知道他是在防自己还是在防别人,要说是个讲究的人,自己连口罩都没戴,这个时候出门不戴口罩,最容易传染给别人的恰恰是他自己。但话又说回来,像这样的另类在所有的相逢中还是微乎其微的。说就在那天,他从楼上下来,提着垃圾双手不空,这时,一个大约在上初中的女孩见到后马上把门按开,直到扔掉垃圾进了门才松手,他还以为小孩子站在门前等家里人,后来注意到小孩去了喷泉附近的健身器材上玩耍去了。
生活中无时无刻不在相逢,与其把别人当病毒,还不如先做好自己不成为污染源。出门戴口罩,进门勤洗手,这是基本常识,搞饭炒菜开冰箱也要戴口罩,像医生做好了防护对于重症患者也能面对一样,病毒没有那么危言耸听。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九点多了,我接到一个“177”开头的电话,“杨叔,我是您对门的小凃,我堂客阳了,您家里有姜没有?”。“有”,妻子比我还回答得快。一共五坨姜,妻子抓了三坨给我,我第一时间戴好N95口罩开门就准备送过去。小凃正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开门出来,见我正要跨过去,他连忙叫我把姜抛给他。第二天他来电话说他也“阳了”,关键时刻姜也帮他们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之后,每天多一件事就是给公共空间消毒。我们也去做了十六块钱的核酸检测,结果出来阴性。所以做好了防护,病毒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大疫当前,邻里之间,团结互助,共克时艰也是不可或缺的。患难见真情,家里有些东西可能你有他无,有些知识可能你不清楚他清楚,或许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或许一个伸手就能化解危机,省时省力省心,关键是能救急。
但愿所有的相逢都充满温暖,充满温馨,毕竟冬天来了,春天离我们不远。
杨梓雄
2022.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