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电影都在重映,张艺谋这部冷门佳作什么时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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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这是电影《甲方乙方》里的台词,也是我现在的心境:1997年上映了张艺谋的一部小成本佳作,这部电影对现代的社会很有启发意义。

|1997年的小成本高票房佳作

一九九七年,我八岁。那时候,家用VCD已经开始大量普及,盗版光盘遍地开花,当年有个三十几寸的电视加一套功放设备就号称是“家庭影院”。

在此番光景下,又老又旧的国立电影院俨然一副夕阳产业就要玩完的样子,除了偶有几部引进的外国电影会有满场之外,也就数成龙的片子卖得上票了,至于纯国产片,如果不是公司单位包场看几乎无人问津。

就在如此这般的大环境下,《有话好好说》上映了,我查阅了一下此片当年的票房大概有四千七百万,放在今天这个数字肯定不足为道,但在二十二年前,这绝对是个值得表扬的成绩!与此同时,这是迄今为止国产片里最出色的小成本电影之一。

《海上钢琴师》重映、《美丽人生》重映,各种经典老片开启重映热潮的背景下,这部电影不应该被错过。因为,对于现代人来说,这部电影里的道理,依然很实用。

|一段三角恋引发的仇恨

为什么说这部电影对现代人有启发?可以从电影里边讲述的那个故事说起。

赵小帅(姜文饰演)是一个身形健硕患有口吃的书贩子,当说话结巴的人物特征与姜文又匪又痞的天然气质组合之后,完美诠释出一个愣头青的形象。板寸头,圆墨镜,紧身T恤,牛仔裤,五百米开外望去就感觉不是什么善茬,绝对是改革开放初期混世青年的典型。

安红由瞿颖饰演,当年瞿颖那模样,绝对是顶配级别的北京大蜜,干练整齐的短发代表着人物泼辣鲜明的性格,相较于赵小帅,安红更带着一股说一不二的倔劲。

故事一开始,赵小帅死皮赖脸地要与安红重修旧好,为了逼安红现身,赵小帅雇人楼下“喊麦”,经典台词“安红,我想你。”便由此而来,值得一提的是这几个“喊麦”的龙套角色都是顶级大腕。

可无论赵小帅如何穷追猛打,安红都显得无动于衷。一天,求爱无果的赵小帅在街边抽烟,眼前突然停下一辆虎头大奔,车主刘德龙(刘信义饰演)佯装借火之时,车中冲出几人将赵小帅一通乱揍,被打急眼的赵小帅从围观人群之中拽起一只提包予以反击,结果又讨得一顿拳脚。刘德龙看着倒地不起的赵小帅,警告他不要在对安红纠缠不休。明白了挨揍缘由的赵小帅并不认怂,还当场扬言要砍掉刘德龙一只手作为报复。

镜头一转,医院大厅里鼻青脸肿的赵小帅显得失魂落魄。一个瘦瘦小小中年男子(李保田饰演)在一旁不停询问他身体状况,在得知其并无大碍之后,男子开始向赵小帅索要电脑赔偿。

原来,在刚才的斗殴过程中赵小帅抢走用于反抗的手提包中有一部笔记本电脑,在扭打中电脑被彻底损毁,而电脑的主人正是这个有些邋遢的中年男子张秋生。在一番据理力争之后,赵小帅摆出一副拒不认账的无赖架势,并将全部责任推脱给施暴者刘德龙。

万般无奈的张秋生开始了自己的赔偿之路。赵小帅则到处寻找打听刘德龙的下落,毕竟他要履行自己“爷们”的承诺。

这一日,张秋生找到赵小帅门上,并提供给赵小帅刘德龙人在公司的线索。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的赵小帅提着刀便去刘德龙的歌厅复仇,万幸刘德龙腿脚利索没被逮到。事件以赵小帅寻隙滋事拘留七日结束。

|土味爱情:依然摆脱不了麻烦

期满释放后的赵小帅重归日常练摊卖书的生活,这一天安红找上门来,她听说了赵小帅和刘德龙的事情,并告知赵小帅自己已经和刘德龙分手。愣头愣脑的赵小帅一时间也不再计较,瞧见心仪的姑娘落花有意,自己当然也不能流水无情。

一段又土味而浪漫的约会过后,干柴烈火的二人准备要复燃激情,眼看到了最后环节,追讨赔偿的张秋生偏偏再次上门,原来是经过上次事件后,刘德龙甚是后怕,于是便借张秋生给的坡下驴,想要息事宁人。刘德龙愿意支付五万块钱给赵小帅作为赔偿,如此以来张秋生的电脑也就有了着落。

张秋生隔着门的几句劝诫,彻底搅黄了两人的好事。血气方刚的赵小帅听者有心,更是决意要说到做到砍掉刘德龙手来捍卫他内心深处已经被爱情及现实伤害的尊严。于是他答应张秋生的协议,并约好三人坐下来面对面的将事情彻底了解。

赴约之日,刘德龙不知何故要迟到一阵儿。本以为一切顺利的张秋生与赵小帅把酒闲聊起来,没料到杯酒下肚之后赵小帅将来意说明,与此同时他还将一部全新的笔记本电脑交还给张秋生,并要求其不要在掺和此事。得到赔偿倍感意外的张秋生对赵小帅彻底改观,于是开始想方设法阻止这场事故。

|有话好好说,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在一番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之后,赵小帅最终还是没有展开报复,而被事件几乎逼疯的老好人张秋生却意外弄伤了赵小帅……

结局算是和和气气的收场了,张秋生得到了电脑赔偿。赵小帅也没干出违法乱纪的事情。刘德龙赔了钱也意外被音响砸伤。安红没有过多交代。总而言之,该好好说的话全都好好说了,能好好做的事也都好好做了。

整部电影,人物性格鲜明、形象立体,可见编剧卓越的戏剧功底。一个开始不讲道理近乎流氓的楞头青年,始终保有着满满的仗义和理性。一个讲明白仁义礼智信的和气中年知识分子,也不乏一股都市小人物关键时刻豁出去的勇气。

事实上,在故事中两人的性格是出现了交换的,是互有翻转的,同时这种交换与翻转完全感觉不到别扭,俨然是一种很顺畅的衔接。

影片中当年的现象级元素也插入的恰到好处,无论是关于都市的特写,人们的扮相,又或是那些口水流行歌,都很巧妙的植入其中。

姜文的演技因为角色本身的合适自然出彩,李保田的表现则更胜一筹,整部片子几乎没有一个演员有槽点可言。编剧王述平在拿捏对话上的水平无需多说,整个事件看似简单,其实有一整套严密而合理的发展逻辑。至少从现在看来,《有话好好说》是张艺谋导演选用的最棒的现代戏剧本,且没有之一。

二十二年以后,新闻报道几乎是同步发生的。每天的信息推送中有太多太多骇人听闻的事情,什么医生被患者砍杀了!什么坠楼连带路人伤亡了!你不禁问到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当信息飞速传播的同时,你接受的戾气也在飞速传播。有时候看网络评论,很容易发现,人们不会好好说话,甚至就不愿意好好说话!

《有话好好说》应该做一版重置,再次上映一遍。不只是电影,凡事本应该如此;能好好说的,能好好期许的,最终也都是好好发生的,结果也会是你想要的。

21世纪第二个十年结束了,第三个十年马上到了,在进入21世纪三十年代的时候,我的新年愿望是:大家都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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