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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之事，不一定非黑即白；

世间之人，不一定非好即坏！

大半年没看过电视的我，这次头脑发热，追了回剧：《庆余年》，因为有陈道明参演，因为李健是主唱。

起初兴致高，但看了十多集后，也没什么太深感触，觉得无非是"轻喜剧+穿越"的老套路。

直到又丑又狠的大巨人程俊树倒地而亡的刹那，心中莫名一阵紧缩，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

于是，决定动笔写写这个小配角。

一、 印象总是"先入为主"

程巨树是个小配角，只有两三集的戏份，但出场时，却十分瘆人！

一个巨大的铁箱，被铁链牢牢捆绑在马车上，阴森林、黑沉沉！

令人惊恐的是，这个大黑箱，时不时剧烈抖动。

最厉害的一次，在经过闹市时，差点把马车掀翻，惊得路人纷纷倒退，马车夫也吓得赶紧跳下马车，不敢靠近。

铁箱内究竟为何物，能有如此"神力"？

猛虎？

毒蛇？

亦或是其他？

当两位白衣女子打开箱子铁链时，箱子猛然裂成碎片，飞射开来，一只庞然"怪物"跃入眼帘：

身高八尺，满脸横肉；

披头散发，满眼凶狠；

见人就吼，见物就砸；

一步迈出，地动山摇！

万万没想到，铁箱里困住的不是猛兽，而是比猛兽更可怕的"怪人"！

两个白衣女子早就被他甩飞出去，撞到墙上，七窍流血！

整个过程，怪人没说一句话，只是"吭哧、吭哧"地喘气， "啊呀呀"的吼叫！

简直像地狱里放出的恶魔，游荡在人间！

长得如此丑陋，已经叫人心生恐惧，何况还暴虐、残忍，这样的角色，这样的出场，能不叫人生厌？

这个人就是程巨树，北齐八品高手。

二、 "黑白标准"之外的"灰色人性"

说程巨树是八品高手，名副其实。

他有绝世武功，也异常冷血。

在牛栏街搏斗中，他硬生生地把滕梓荆举到高空，然后狠狠掷下！

瞬间，滕梓荆筋骨俱断，五脏俱废！

即便如此，他没有丝毫手软，反而一招紧接一招，招招致命！

范闲也被程巨树飞甩到柱子上，奄奄一息！

范闲和滕梓荆，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合两人之力，都没击败程巨树，反被打得命悬一线。

为了救范闲，滕梓荆甚至献出了自己的性命。

是人？

是魔？

还是杀人机器？

估计程巨树自己都不清楚。

滕梓荆死后，范闲为了给他复仇，当街与程巨树决战。

无疑，这是一场恶战！

两人斗得昏天黑地，难舍难分。

"吃瓜"群众看得正着急时，"画风"突然急转：

滕梓荆的儿子不知突然从哪儿冒了出来，亲切地叫了程巨树一声"大块头"!

这个声音似乎有神力，立即吸引了程巨树的全部注意力。

孩子又问："你不住在箱子里了？"

程巨树一看，原来是那个给他喂梨子的孩子，他原本狰狞的面孔立马变得柔和起来。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笑了！

这是观众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

范闲生怕他滥杀无辜，当即大喊："别伤害孩子，我可以放过你。"

令人意外的是，程巨树不仅没伤害孩子，还下意识地擦了擦手，拭净了污渍和鲜血，然后亲切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随后，程巨树突然发疯般地扭头冲向范闲，几乎没过招，程巨树就被轻易地放倒！

程巨树居然自我了断了！

临终之前，程巨树口吐血沫，一字一句，艰难地对范闲说：

"我出生以来，见我面者，有恐惧，有厌恶！

要么求我杀人，要么退避三舍！

请我吃果子的，只有他一个！"

寥寥数语，全是心酸！

或许，在他看到孩子的刹那，才明白滕梓荆居然是孩子的父亲，而这个孩子，却是他一生中，唯一给他善意、关爱的人！

或许，只有了结自己的生命，才能报答孩子的"一梨之恩"，抵消孩子的失父之痛！

以命抵命，多么残酷、多么让人扼腕叹惜的事实！

看到这，眼中竟有酸楚泛起。

对你最好的人，却被自己伤得最深！

已然发生过的事，就像离弦的箭，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造化弄人，怪不得谁！

如果真要怪，就只能怪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三、 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程俊树倒下了！

恶人被打倒了，观众应该很快乐！

但我想，应该有很多人快乐不起来！

细想，程巨树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因为外形奇特，被视为另类！

有一身本领，却做不了自己的主，只能沦为别人"打手"，以命相搏！

一生中，没有感受过温情，没有体会过温暖，更没有尝过爱的滋味！

只有这个善良的孩子，是唯一把他当人的朋友，是冰冷的世界中，唯一给他温暖的人。

世人多寡情，小孩最纯粹，而程巨树这个大块头，内心亦有"善"的一面。

所以即便在打斗中，在被范闲刺了一刀的情况下，前一秒还在狂躁嘶吼中的他，看到小男孩向他跑来时，却立刻笑了。

笑得很单纯，甚至还有一点傻。

《奇葩说》里帕邦妮说，心里有很多苦的人，要多少"甜"才能填得满？

马东回答，心里有很多苦的人，只要一丝甜就能填满。

是啊，经历过很多苦的人，别人只要给他一丝甜，便会刻骨铭心，便会百倍、千倍地偿还你。

因此，在生死关头，程巨树还能对着这个孩子，柔柔地、傻傻地笑。

脏兮兮的手，在身上蹭了又蹭，生怕弄脏了孩子。

拿孩子做人质，更不可能！

原本充满仇恨的画面，因为这非常有温度、非常善良、非常温柔的神来之笔，将一个原本司空见惯的复仇行为，诠释得发人深省。

人们习惯性以为：好人总是好的，坏人总是坏的；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很少想过"灰色地带"这个词语。

事实上，谁生来就是坏人？

谁的内心没有柔软的地方？

只是因为立场，因为时代，因为身份，因为利益……的不同，也就有了各自的善恶标准。

而程巨树就是一个空有一身武艺，却又身不由己的苦命人。

在歧视中生，靠卖命而活，只有小孩让他感觉了一回人间有爱，让他真正 "活"了一次。

所以，面对这么一个复杂的人物形象，岂是简简单单一个"坏"字就能概括？

退一万步讲，我们在"恨"的同时，是不是还要给予怜悯，施以宽恕？

而世间芸芸众生，又有几个不是矛盾多面体？

人性的复杂，生活的无奈，组成了杂色世界。

而生活，总会经历各种苦难，或烦恼，或忧愁，或迷茫，或无措，诸如此类。

换言之，谁的人生不委屈？

只是，惟愿我们：

在历尽磨难后，仍能初心不改；

处于低潮时，能得到抚慰；

遇到困难时，能得到帮助！

惟愿我们能温情待人，也能被温情以待；

惟愿我们能在这薄情的世界里，充满深情地活着，只为不辜负这有且仅有一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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