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老朋友》:“小众”的探索,藏着“大众”的想象

导读:“老朋友”的生活,指向的是更广泛群体应该有的人生态度。小步的探索,代表的也是更具持续活力的大胆创作。

文 | 黎河

“哪位勇敢的女孩子上我的车?”

一辆大型摩托车平稳驶来,等在路边的“老朋友”们期待值已经拉满。随着李鸣解下骑行头盔,他的邀请也让阿姨们秒变少女心,大家饱经风霜的面孔依然显得青春洋溢。观察室里的嘉宾也感叹,“没想到李叔看起来那么儒雅,却是玩机车的。”

作为《百川综艺季》第三档子节目,《百川老朋友》从北京到长沙,一众50+的素人嘉宾聚集在“老朋友驿站”,不仅通过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和热情洋溢的状态,重塑大众对“老年”的想象;而且通过与朋友、子女等的对话连接,让更多的观众在看综艺之余,也找到他们的人生答案。

让“老朋友”不再是孤岛,

让银发综艺无偏见

老年群体正在被越来越时髦的媒介遮蔽。

在整个社会老龄化的进程当中,关于老年群体的报道不仅普遍存在比重较少的问题,且对老年形象的塑造比较单一且有偏见倾向。即使少量的综艺节目,其语态大多参照的是年轻用户的喜好和文化,老年群体面对日新月异的话语更替,他们也常常都处于噤声状态。

从一个更宏观的视角看过去,城市化也直接导致老人在居住方式上逐渐隔代化、空巢化,从而家庭结构更小了。简言之,老年群体逐渐成为一座孤岛,不仅是地理上的,更是情感上的。北京站的嘉宾姜英策就说,“单独住有好有坏,好处就是随心所欲,坏处是一到过年过节、生病啥的,就特别孤单难受。”

那么,这档节目就是讲老人的惨吗?显然不是。

《百川老朋友》最终呈现的不是一个个被视为边缘群体的老人,而是一段段生动鲜活的老年生活,以及新鲜时髦的银发态度。一方面,节目中这些“老朋友们”骑机车、点外卖等,他们丰富的现实生活得以在大众媒介上呈现;当刘子剑和刘颖萍一唱一跳《刘海砍樵》,眉目俏皮之间也把其他老朋友逗得哄堂大笑。另一方面,他们表达的观点也能让更多人感叹如此“潮流”,包括“邂逅5%的灵魂”“出门寻找新的老朋友,每天都有小确幸”等。

这档节目除了能够为我们提供一种关于老年生活的畅想,也给了一套中国式家庭打交道的方法论,如何积极地与自己、与家人真实对话。观察室里的嘉宾从父母与子女打电话的现状指出,亲子关系正在发生“从过去孩子是父母的附属,到平等,再到超越”的变化。这种总结也能让观众对老年群体有更理性和深刻的认识。

不管是在北京站还是长沙站,餐桌上孩子的话题总是能激起老朋友们强烈的表达欲:“其实父母跟孩子之间,如果哪一方不对,真的可以给孩子道歉”;“做父母是没有学习过的,没有培训就上岗了”“在过去的家庭生活中,我们或多或少的没有去关注小孩子的这种需求”……

在长沙站旅程的结束,大家围坐一起,对女儿心生愧疚的李鸣也深情地表达了对女儿的爱:“三十七年了,从来没说过爱你。爸爸过去做的确实不够,没有给你更多的温暖、更多的温馨,没有尊重到你的需求,而长期让你得不到这份亲情和温暖……爸爸永远爱你。”随着观察室里嘉宾更多深入的探讨,相信也会有更多“严父”让藏在心里的歉意说出来,也有更多的子女试图以更温和的方式引导关系的缓和。

能够看到,《百川老朋友》做的是把一座座“孤岛”连接起来。不仅是让这些老朋友彼此相连,更让已经渐行渐远的父母孩子们能够重新互相了解。

破解“老去”的焦虑,

和“老朋友”一起永远年轻

“你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吗?”

当一群老年人坐在一起,这个稀松平常的话题开启,似乎又是一段无趣的家常。“不是,我自己没有退休。”于志大话锋一转,甚至变得更加犀利,“我觉得人生有这个退休这词,就是对人性的抹杀。很多年龄大的,好像觉得自己就是一废物,被扔掉的感觉。但是我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够很爽地走完自己的每一步。”

“老朋友”的设定恰好把中老年人群丢进这样一个开放自然的社群里,让他们灵魂碰撞。

中老年人能够如此,年轻人又有何惧?《百川老朋友》更重要的是试图带来更多“老年人经验代际沿袭”的文化体验。中国传统文化也认为,老年人的美德和智慧常常体现于对年轻人的帮助和指导。这为观众提供了另一种看待生活、感受世界的思路,从一种未来“老去”的视角让我们审视自己。

例如“社恐”作为当下年轻人社交里一个较为流行的词,其实反映了很多人在社交场合在技巧和心态上的一种失衡。当姜英策全程跑调地唱完《好久不见》,并自我调侃,“我唱歌都是唱自己的味道,要创作一种自己的风格。”张昕在观察室里分析道,“我是取悦我自己,不是取悦别人,这是最好的一种‘自我’概念。”正是这些老朋友的自然状态,又何尝不是在教会我们:敢于做真实自我的人,在社交中可以表现得更加自信,从而摆脱焦虑,找到真正的快乐。

更具体来说,通过更多年龄老去、但人生鲜活的案例,让更多年轻人能够直面乃至消解现在无处不在的年龄焦虑。“好,音乐起”。长沙站的叔叔阿姨们换上曾经的潮流服饰,在歌舞厅里,随着刘子剑的一声吆喝,他们肩膀搭着肩膀,欢声笑语交融在一起,“我们虽然老了,但我们的心永远停留在十八。”

年龄只是数字,它绝不是限制我们生活发光的羁绊,比如于志大分享“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我希望我的人生我来做主”,於悦说“我一直不觉得我们叫中老年人,我们其实都还很年轻,心态的年龄和生理的年龄不一定成正比”等,当真正年龄大的人一笑而过,年龄似乎也构不成评价好坏的标准,只要保持对生活的热爱,我们就永远年轻,一直在路上。

伴随着成长的收获,我们也迎来了不同人生阶段的各种困惑,而在不同年龄阶段的人,在遇到困惑时的态度、解决方式都不尽相同。屏幕前大多数都市青年正在面临的难题,其实“老朋友”们的生活状态正是答案所在。

作为晚辈的杨迪陪伴了三天两夜,最后当他又回到观察室里分享到,“这几位叔叔阿姨,他们对自己生活中的对错分辨得非常清晰,这是我在他们身上学到的东西。也鼓励我们面对父母的倔强,作为孩子也多迈进一步,可能把我们没有办法释怀的东西释怀掉。”这样从内省到外谈式的综合回溯,有助于让观众也由彼及此的重新想象自己的人生和生活。

打破“爆款”传统定式,

做不被定义的综艺要敢为人先

近年来,随着我国全面进入老年社会,庞大的老年群体如何安享晚年?如何在黄昏时期再发挥余热?这是全社会都需要高度关注的议题。就目前形势来看,老年群体参与社会活动的主观能动性较强,再社会化意识强烈。

如何从“再社会化”的视角进行创作,是《百川老朋友》的重要亮点,甚至也是我们去审视《百川综艺季》创新之处的关键。

短短两集,中国中老年群体的多元生活样本就铺展开来,从个人生活到家庭关系,《百川老朋友》并不是为了猎奇,而是把视野放在本就被大众媒体忽略的中老年社交场景当中,并在这个过程中让人与社会交流。每位“老朋友”或许有不同的人生经历和现状,不管是长期独居但自我生活丰富的李鸣,还是旅居法国多年又回到家乡照顾父母的陈英,或是代表了“传统中国式爸爸”的姜英策和张建忠,他们都从各自的角度予以观众关于生活的多元启发。

以往的中老年题材综艺节目往往都是“服务”性质的,这在某种程度上就把老年群体仅仅当做一个被凝视和被同情的对象。而《百川老朋友》的创新点不在于节目本身,而在于为更多噤声群体的综艺化表达提供了新的视角,即,应该从一种平等的视角出发,洞察他们核心的生活现状,关照更普遍群体的情感诉求。

正因为这样,《百川综艺季》“让每一个人都有综艺看”的内涵又得到了新的扩展。“每一个人”不是孤立的、具有单一用户画像标签的群体,而是彼此连接的集体。每个人都能从新的综艺中看到自己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所谓小众的综艺也能经过创新的创作真正走向大众。

我们很高兴认识这样新鲜的节目形态,也乐于看到这样虽然仅有两集,但依然澄澈、不匆忙的综艺表达。这也正好符合百川综艺季践行的观念,既有大胆探索的勇气,也有长久落地的想象。这和目前国内很多综艺试图打造“爆款”采用的快速复制逻辑显然不同,而是在具有关怀的社会洞察下重建城池,小步试水。

随着《百川综艺季》的子节目不断上线,整个抖音平台长期以来对社会现象的关注,对群体痛点的挖掘,对大众价值的引领都在为创作输送着更多的营养。虽然可能每一档节目代表的人群立场有限,但文化的旋律相通,对生活的热情都在,看综艺本身的意义也由此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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