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搞错,《阿凡达》是一部纪录片

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在20世纪电影公司出品的《阿凡达:水之道》幕后,它延续了2009年大片《阿凡达》的故事。摄影:MARK FELLMAN

这一次,卡梅隆穷尽毕生经验,带我们探索外星世界的潘多拉水域。

这位电影制作人和海洋探险家的最新科幻史诗《阿凡达:水之道》将观众带到距离地球25万亿英里外充满活力的水生生态系统,细节达到了纪录片的水平。

很多人不知道,卡梅隆不仅是一位院线电影导演,同时也是杰出纪录片《国家地理:鲸的秘密》的执行制片人。

同时他自己就是一位《国家地理》的自由探险家。

2012年,卡梅伦在深海挑战者探险队中完成了第一次独自潜入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任务。

为了讲述潘多拉海底生物的故事,卡梅隆和他的团队先创造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动物园。

河豚和狮子鱼在珊瑚礁旁漂流。类似地球上古代海洋生物的生命形式不断地跳跃与起伏。

被称为ilu的长颈骏马,很像已经灭绝的海洋爬行动物蛇颈龙。

而Skimwings——一种由雀鳝和飞鱼组合而成的巨型外星生物——充当着纳美人坐骑的角色;tulkun,则是与鲸相似的高智商动物。

是什么激发了创造这些生物的灵感?卡梅隆和他的团队又如何赋予它们生命?

《国家地理》杂志最近与来自新西兰的卡梅伦就“水之道”的科学技术进行了交谈。

以下是经过整理的第一手访谈。

NG:潘多拉星球之旅源于陆地,但逐渐进入深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改变?

卡:我是一名海洋探险家,在这之前我还曾是个狂热的水肺潜水爱好者。

从很小时,我就痴迷于海洋探索,这不是什么秘密。我一生都和海洋有非常浪漫的情感羁绊。

我在浅水环境下待了数千小时,在深水环境下待了数百小时——深达地球上最深的地方——并多次潜水泰坦尼克号。

电影界有一句俗语,‘最好是写你知道的东西’。

我对海洋了解很多、也热爱海洋,我想,为什么不把我喜欢的两件事结合起来做呢?

从那时起,在我的构思中就希望这部电影是关于水的:地球上生命诞生的地方是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的,以及我们今天看到的海洋奇迹。

即使海洋已经处于受损状态,这都是拜我们人类所赐。

我们生活在一个不断变化的基线中,我们今天看到的海洋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这部电影也向我们展示了300、400、500年前海洋可能是什么样,那时我们还没有真正开始走向工业文明。

在这部电影中,除了萨利一家(电影主角们)的戏剧性故事、人际关系和所有这些巨大的戏剧性冲突之外,如果你只是喜欢水下体验——喜欢那种丰富的生命、神奇和神秘的感觉——那么也许它也会让你重新认识到我们目前在这个星球上失去的东西。

NG:当你不断丰富电影中的水生生态系统和生活在其中的外星文化时,你的灵感是什么?

卡:我的灵感是一群被称为Metkayina的人,他们生活在不同村庄里。Metkayina是一种地区性的原住民文化:他们和(第一部电影中的)以陆地为基础的纳威人有所不同。

大约在数万年前,他们在身体上更适应海洋环境,尾巴实际上是用来加快行进速度的,就像海豹和水獭一样。

它们可以呼吸空气,也能适应长时间屏住呼吸。

它们有瞬膜,有点像鳄鱼和猫头鹰,在它们骑着ilu高速进入水中时保护它们的眼睛,这些动物被它们驯服了,并与它们有共生关系。

它们还与一种聪明的海洋呼吸动物有共生关系:它们看上去是鲸,但其实不是真的鲸——而是潘多拉星球版的鲸,被称为tulkun。

Tulkun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先进的社群,尽管他们的进步都是精神上的。

他们没有技术,也没有像我们一样可以操纵物体的手。

他们依靠纳美人来完成任何需要物理操作的事情,但他们的思想相当先进:他们有复杂的语言,有数学,有音乐等等。

对我来说,拍摄《国家地理》限定系列《鲸的秘密》是一次很有趣的旅程。

生活在地球上的鲸类动物——我是说真正的鲸类动物——实际上拥有比我们之前想象的更先进的文化,能把非常结构化的信息代代相传。

它们有复杂的音乐,能被该物种的其他成员所接收到,就像一张精选专辑一样在世界各地传播。

NG:地球上到处都有土著民族与水有着极其丰富多样的联系。这些文化是如何启发Metkayina的?

卡:我们对与海洋密切相关的真实土著文化进行了大量研究。这些文化与海洋密切相关。

我们研究了波利尼西亚文化——一种独木舟贸易文化。

但我们决定不使用独木舟,电影中的航海不是使用大独木舟或 [波利尼西亚] 航海文化中的waka来完成的。

我们尝试将我们星球上的土著文化带入潘多拉世界,通过潘多拉的镜头来展现它。

在印度尼西亚,有一些原住民(Sama-Bajau)住在吊脚架上、木筏上。为了拍摄这部电影,我们也研究了这样的文化。

NG:你在海洋探索和技术方面的经验对你的电影制作方法产生了何种影响(特别是《水之道》)?

我的水下探险和电影制作之间有很多相互联系:需要整个团队都一起努力,协调合作来完成有挑战性的事情,也需要大量的计划。

在创造新技术的时候尤为具有挑战性:比如说,让机器人进入泰坦尼克号进行考古调查,或者建造一种新的载人飞船去地球上最深的地方。

我喜欢带领一个小团队去投入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在制作《阿凡达》系列电影时,我们在视觉特效(视觉效果)和表演捕捉方面遥遥领先,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挑战。

我并不是希望观众把电影看作某种炫技。我想让他们相信我们真的去了潘多拉星球,并为此把它拍成了一部大型纪录片。

我不希望他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在想,技术上是如何完成这一切的。

所以,责任就落在我们身上;创造性地尝试让它无缝衔接,尝试让每个人做的每件事——每个动作,每个生物的骑乘等等——都基于现实世界的物理原理。

在另一个星球上,水的物理性质和这里是一样的。水就是水。

我们建立了一个基本生物模型,可以做[水之道]中的生物所做的所有事情:在水下高速奔跑,跳出水面,飞过水面,回到水中,在水下尖叫——我们想出了如何在物理上真正骑上这样的动物。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吧?但我们最终成功建造了它。

我们还使用喷气推进器技术制造了一架鹞式喷气式飞机,里面有一个飞行员,人可以坐在上面飞过水面,潜入水中,四处尖叫,然后跳出水面,周而复始。

虽然危险得要命,我们还是在巴哈马群岛玩了一个星期。

我们弄清楚了如何驾驭这样的动物,同时角色如何使用长矛或其他武器。

我们会去收集所有的信息,得到参考照片,再把它们带回我们的拍摄环境,教演员如何做,并把它们放在一起。

与此同时,我们必须想出各种计算流体动力学模拟,这样我们才能让他们的外星人角色看起来真实,毕竟他们的身体和我们不同。

NG:你谈到了你在这些电影中试图达到的保真度,让潘多拉星球看起来更可信,让人产生共鸣。我想到了第一部电影中漂浮的哈利路亚山,以及它们是如何部分受到中国黄山的启发的。在《水之道》中,是哪些真实的场景激发了我们的灵感?

卡:“水之道”的新栖息地,和地球场景之间最明显的联系是热带珊瑚礁和热带环礁的形成,尤其是在太平洋中部和西部:在那里有许多古老的火山,它们遭到侵蚀,形成了这些环礁岛链。

我花了很多时间在太平洋上潜水,穿梭在这些环礁和世界各地的珊瑚礁之间。

所有海洋之中的珊瑚以及大型、柔软的无脊椎动物,我们都把它们与珊瑚礁生态系统中的水生生物的存在方式相对应。

归根结底,你在纳美人身上看到的一切都是人类最好的一面。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有抱负的角色。

我生活在城市中、朝九晚五地工作,充满压力,我必须付房租、缴税,等等等等。

我想像他们那样生活。但一个人如何才能像他们那样生活?

你必须对大自然的和谐与平衡有深刻的精神上的尊重。

现代人已经没有这种特质了,所以也谈不上延续。

我们必须重新学习,学习人类曾经知道但被遗忘或压抑的东西。

NG:回到你之前提到的一点:《水之道》上映之时,地球上的海洋正处于一种受到破坏的状态,从气候变化到过度捕捞,人们对我们面临的环境挑战有了敏锐的认识。

在这个关键时刻,你希望这部电影如何打动观众?

卡:我选择在同一虚拟宇宙拍摄系列电影的原因是,我认为我需要在艺术上表达的东西——与人交流的东西——都可以在这个框架内做到。

显然,从第一部电影的雨林转移到海洋,《水之道》字里行间都在呼吁保护和滋养我们的海洋。

希望我们能从给海洋带来压力的道路上走回来。

在未来的50到75年里,在地球上的大部分地方珊瑚礁都会消失,它将只存在于电影中。这是不对的。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渴望成为一名潜水员,这样我就可以亲自去看看这些奇迹和美丽。

然后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探索和享受那个世界。可惜我的孩子和孙辈已经享受不到了。

所以,这就像是一场共同的呐喊:去铭记、去庆祝、去再次爱上,要保护我们正在失去的东西。

作者:MICHAEL GRESHKO

I 编译:张淏然 I 编辑:框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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