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古城 我又来了

平遥古城,我去过多次, 1976年5、6月间,炮十六师曾组织一次宣讲,每个团推选一人,我们炮212团就推选了我,与其他兄弟团推选的同志,一起到各个团巡回讲演。

到平遥61团讲演完后,已是很晚,61团的领导很是客气,还是带我们参观了平遥古城,那时,还不时兴旅游,印象就非常深刻。街道不宽,门脸很多,绝大多数是木制结构,古香古色,透出岁月的沧桑与久远。

至于城墙,那就更不在话下,介休离平遥很近,炮车来来往往时常从平遥城墙根下经过,特别是双林寺就与介休搭边。到61团办事也是时有的事,这里不仅有战友,还有老乡,更有同学。

到了时兴旅游,来的也不少,有的是有组织,有的是单个蹦,多是带自己的亲戚,一说就是"半个山西人",跑跑颠颠熟哇!特别是当年野营拉练,抱着军事地图,首长一定点,现地对照,你不但得说出地名,而且连那坐标都得报出来。这样,我就成了他们的义务导游。

平遥确确实实是一座古城,走在南大街,就像到了大清朝,店铺、门脸、招牌、幌子——票号、镖局,应有尽有,特别是各深宅大院,更有一番故事。

百川通,三进院落,由外往里,"步步登高",票号在全国各地商界享有较高的声誉,是全国重要票号之一。现在号称"三晋大财东家私博物馆",从生活、起居、经商、教子、嗜好等方面,再现了晋商富裕的物质生活和精神追求。大财东渠源浈就是祁县渠家大院的主人。江泽惠游览这里曾题词道:"家私王国,中华一绝。"可见,百川通的富有。

长升源,紧靠市楼,以手工制作黄酒、点心而出名。据说,慈禧太后西逃长安,途径平遥,进餐牛肉,佐饮黄酒,膳用点心,甚赞不已,情由境生,特御赐宝号一个"长"字。从此,平遥牛肉有名,长升源也诞生了。

有意思的是,正当我抄写说明,一老者叫我,"你别抄了,那是我写的,我给你一份"。此老者竟是长升源第六代传人、平遥爱我古城民间协会会长——郭怀仁。他把我领进店内,递给我"古城平遥概景",以及"明清老号山西平遥特产御赐长升源宝号黄酒、点心"说明;并介绍他与国家计委原主任陈锦华、著名散文学家余秋雨、香港凤凰电视台主持人吴小莉等人的合影,看来真是名人效益。

浏览之余,我见满屋皆是他书写的对联,不由请他题写一笔,他欣然同意,提笔写到"美酒含古意,经营重儒风"。不过,从平仄的角度,我倒想给他调整一下,"美酒含儒意,经营重古风"。"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这才符合韵律。

盛情之下,我只好多买些点心,以示感谢。放在嘴里,那感觉真是不错,味道美极了。等到2008年12月21日冬至那天,我陪北京二姐夫再来,竟是长升源第七代传人郭林臣带我们参观。

过了市楼左转,便到了日升昌票号。这是中国第一家票号,创立于清道光三年。后来,许多商号大贾纷纷效仿,平遥相继有"蔚"字五联号,协同庆、百川通等21家票号崛起,形成平(遥)、祁(县)、太(谷)三帮鼎立局面,号称"山西帮"。

他们在全国通都大邑、商埠重镇、边远地区的120余个城镇以及日本、朝鲜、俄罗斯、印度等国和地区设立分号网点达600余处,"营业领域之大为中国商业机关所罕见"。更使平遥金融、工商业迅猛发展,号称"小北京",西大街也赢得了"大清金融第一街"美誉。

也许就是那时夸下了海口,"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二州,比不过平遥介休"。看来真是如此,这就是平遥的内涵。只可惜,日后衰亡,如此发展下去,真难以估量。

再往前走,到了衙门街,一边是"观风楼",一边是"听雨楼",正中间,坐北朝南是"平遥县署",即"平遥县衙"。

据说,是国内保存完整的四大古衙之一,也是全国现存规模最大的县衙。门联写道:"莫寻仇、莫负气,莫听教唆到此地,费心费力费钱,就胜人,终累己;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时世做这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难欺天。

"二堂联写道:"与百姓有缘才到此地,期寸心无愧不负斯民",更有那"公生明,廉生威"六个大字,时时警示官员,应该怎样做人做事。

最闻名的还是县衙大门外右侧的"申明亭",始建于明万历48年,那时,县衙就明确规定,凡民间婚姻、田产、地基、斗殴等纠纷,须先在申明亭由各里长调解,调解无效者方可具状击鼓。实际上,就是现在的民事调解处,为解决基层的民事纠纷,开了历史的先河。

与之相对应的是城东南文庙,也称文庙学宫。这里无疑是培养人才的地方。平遥,钟灵毓秀,人才辈出,远的不讲,就说我国著名的歌唱家——郭兰英、阎维文都是平遥人。记得,我们师宣传队的二梁,也是平遥人,嗓子就是好,歌唱得就是好。

心里想着,我们登上了古城墙。传说,平遥古城,是西周宣王姬静派大将尹吉甫北伐猃狁,驻扎这里时修筑的,现存的城墙已是明洪武三年重修的了。

从目前看,这是全国现存的城墙最完整的之一,被国家命名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誉为"世界文化遗产"。站在这里翘目远望,敌楼七十二座,垛口三千,隐喻孔子七十二贤人,三千弟子。城里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蛐蜒巷构成街巷格局,正与每个敌楼相对应,呈现出龟甲上的八卦图案。

平遥古城又称龟城。六座城门,南门为龟头,北门为龟尾,东西两门为龟的四只脚,象征着一个乌龟向前爬行。更可笑的是,古人营造时害怕它跑了,又开下东门,把它左后腿绑上栓在城东北10公里的麓台塔上,于是,城中有动、有静,青春永驻,坚如磐石。

城顶建筑,城楼、角楼、点将台、魁星楼、文昌阁,更具有历史人物特色,构成了一道"垛堞绵延,楼橹耸峙"的风景线。坐在三轮车上,绕城墙一周大饱眼福,真是兴事。

“平遥古城是中国汉民族城市在明清时期的杰出范例,平遥古城保存了其所有特征,而且在中国历史的发展中为人们展示了一幅非同寻常的文化、社会、经济及宗教发展的完整画卷。"可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评价之高。

说到这里,不由使我想起1969年12月份,我们进驻介休县城时的情景。那时,介休县城就是有城有郭两道城墙,不过都是干打垒土夯的,高高的,厚厚的,里面称城,外面称郭,紧紧包围着所有的民居房宅。不仅如此,连有的村子也有城墙,印象最深的就是宋古村,其实,这古字,应该带月字旁,只是现在电脑打不出来。1971年,"九·一三"一级战备疏散,我们营部炊事班就住在宋古村瓮城一旁。

当我1980年初,离开介休时南北城门还有瓮城呢!可见,城在山西来说位置多么重要。这也说明,它历史的悠久,战争的残酷。一座城就是一个堡垒,就是一个据点,它时时保卫着人们,抵御着外来侵略。平遥古城原来也是如此。

九口2019-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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