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罗超慧

编辑 | 十四月

近日，消费实验室发现有多名消费者在黑猫投诉平台发起对中公教育机构的群诉，退款款项为10300元。由于中公教育曾推出“考试不过退学费”的协议班，但在符合协议的情况下，中公教育拖延准许提交退款申请的时间，报班多名消费者迟迟收不到退款。

中公教育、尚德机构都被点名投诉。多方求助无果，没收到退款的消费者纷纷到各大平台申冤：拖延进度、售后消失、虚假宣传……上千万的学费就这么打水漂吗？

一份“不过包退”的协议

据消费实验室了解，中公教育一直开设“协议班”，根据该机构设定的协议，如果考试不过可退款，退款时间定为30天~45天。

根据消费实验室了解到的“协议班”的合同内容，包含“甲方（中公教育）有权对课程进行调整”这一款项。对此，匿名网友曾反映，报名线下课程后，被中公教育强制调整上课形式，询问原因的回答是“上课人数不够无法开班”或“大部分学员无法线下上课，所以要改成线上直播”。

出现问题后，中公教育方面的回应是“建议看录播或转班”。该网友表示，对学习进度造成影响无人负责，且中公教育方面解决问题的态度很消极。

消费实验室以考研待考生的身份与中公教育负责人李老师进行了电话沟通，咨询了考研冲刺班的相关事项。据李老师介绍，“不过包退”的“过”的标准是被院校录取。一个班共有30人~40人，每个班负责的老师有3~4个，提供的学习材料包括纸质和电子版。

根据“协议”，学生需满足初试学习率达60%以上，据李老师所述，这60%的学习率包括观看60%以上的初试内容授课直播或直播回放视频，以及完成相关作业。

李老师告诉消费实验室，“退款”申请条件还包括正常参加所有笔试、面试，学校公示出具后确认未被任何院校录取。该课程总费用为14800元，若满足协议中退款的所有条件，可以退还10000元。李老师对消费实验室表示，4800元是课程的成本费用，不予退还。

当消费实验室问到“退款应在哪申请”时，李老师只回应直接联系她本人或者开班以后联系对应的教务老师，并没有提到具体申请方式和申请时效。

多个维权瓶颈

拖延时间、售后消失、虚假宣传……当不过包退的“协议”生效后，众多学员求退无门。

在黑猫投诉平台上，关于中公教育的投诉超过5w条，投诉进度完成的不超过2w条。根据大部分消费者投诉内容，中公教育拖欠退款、售后服务不满意、中公课程安排不当等投诉意见都不少。

消费者“风间猎人”反映，7月18日申请退款，承诺45个工作日退款，结果至10月7日仍未退款，期间数次交涉，被各种理由推脱。消费者“舞动奇迹三文鱼”发起投诉称，合同规定退款时间为30~45天，但联系负责老师后却发现该负责人改口，所述退款到账时间为提交申请后45~60天，与合同规定时间不符。

消费者“兵handsome”在投诉中提出，中公教育的退款流程很慢，已经过了考试公示时间，中公教育迟迟不处理他提交的退款申请。他表示自己只是学生，且这样拖延退款的情况反映很多，害怕收不到退款所以求助黑猫投诉平台。

消费者“请你吃个西瓜吧”发起投诉表明，中公教育安排其补上因疫情未能按时进行的课时，但被这位消费者发现排课错误，课程安排重复，寻找排课老师沟通但被延长解决问题的时间，耽误了学习进度。

消费实验室发现，关于尚德机构的退款诉求也不占少数。一位匿名消费者反映，2018年报名了尚德机构的自考课程，报名时负责老师承诺，该课程终身免费学习，不过包退费。但2022年这位消费者发现课程过期不可以观看，再想看需要续费，他表示：“这不就是虚假宣传欺骗消费者吗？”

此外，关于尚德机构，多名消费者提到“贷款上课”，在报名之初，该机构诱导消费者付首付，并承诺后期安排给学员靠谱的兼职，让学员可以边学边赚边还款。据消费者反映，尚德机构与贷款平台度小满金融有合作，每日学员们的还款也是在度小满平台完成。

消费者“奶茶兑酒_多糖多冰”反映，机构安排的兼职内容是大众化的公众号中转内容，并无实际用途。最初报名的课程却被尚德机构调换，且联系的老师说无法调课，每月分期付贷款还学费，花了钱但没有学到想学的东西。

“退费”残局如何收场？

消费实验室在小红书搜索“中公退费”，发现已有网友在总结关于中公教育退费的“经验贴”“攻略”，相关的帖子阅读量并不少。微博、黑猫投诉平台上一部分有类似经历的消费者们正组织发起群体投诉，也有网友在微博上号召：“有人去线下拉横幅吗？”

知名公益律师赵良善建议，中公教育机构尽量与消费者协商处理退费事宜，如协商不成，消费者可选择向当地消费者协会或者市场监督管局反映，由当地消费者协会或者市场监督管局调处；或者直接诉诸法院，由法院依法公正裁判。

退费猛增而成本居高对中公教育的业绩也产生了一定影响。据中公教育发布的“2022年半年度业绩预告”显示，“由于考试延期和疫情防控对公司业绩造成较大不利影响，2022年上半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9716.25 万元。

“中公现在就是没钱了，没办法按协议走了”，面对学员的退款催促，网传中公教育一位负责人的聊天记录这样说。“全网都是统一回复。”不止一位学员反映，原本约好的退款时间被再次延后至今年年底或者明年。

退款集体延期让未收到退款的学员们陷入恐慌。课程费用数额不小，且教育机构面对的学员大多为没有收入的学生。有网友提出，合同上未提到违约金，就算不按照协议退款，中公教育不会受到任何约束。

“一直没有回应，这场残局要怎么收场？”有网友对于一直求退无门表示担忧。业内人士透露，部分没有社会经验的学员感觉退费无望，会在课程顾问的建议下转成其他课程，例如考公失败可以试试考事业编、考研究生。

如今，中公教育等教育机构的不过包退“协议班”仍在正常开展。李老师在电话里向消费实验室表示，“不过包退”的承诺本来是想让学员们心里有保障，从而放下顾虑地学习。但事态发展似乎正在偏离中公教育的初心。学员们的“退款”呼声越来越高，相关教育机构还欠消费者们一个确切而负责任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