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感觉一下子就过去了,其中一半的时间都在covid/发烧/鼻塞/肠胃炎,也因此几乎每天要睡十几个小时,感觉怎么都睡不醒。
今年春节时隔好几年回了老家,和外婆外公一起包饺子,和30个亲戚一起吃席,艰难地辨认5个表舅,当然还有拿红包。其实故乡对我来说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我也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思乡之情。对于父母来说,故乡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记忆,也是回望时目光的落点。不过,妈妈16岁离家上大学、爸爸18岁离家上大学,现在离开家乡的时间都远远超过成长的时间,因此他们的怀念也带着一丝陌生。他们印象里的故乡是停滞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老家更类似一个地点,一年或者几年回去一次,接受一大群亲戚的洗礼和不适应的问候。今年过年时,和表弟一起看电影、去野生动物园,发现一个fun fact:虽然总体而言上海的便利设施应该普及率更广,老家路上、各类娱乐场所里反而更常见老年人和残障人士。除了用一种新奇的眼神打量,我偶尔也会怀念在老家的阁楼上完寻宝游戏,翻出几本书页完全发黄发脆的书,还是文言文的,当时的我就这么一知半解地读了下去;偶尔也想起老家马路对面一家很好吃的蒸饺,以及公园门口长长一条卖炒货的街。从老家乘高铁回来的时候,铁轨冻住而高铁延迟106分钟,于是我蹲在高铁站的角落里吃泡面。
翻到妈妈的旧照片
从老家回来和朋友们开卡丁车,并且看了迄今为止最难看的一部电影《满江红》,集低俗笑点、稀烂逻辑于一身。不出所料地,我很不会开卡丁车,开到第三圈才摸索出转弯时踩刹车更顺畅。开车时踩油门有种飘飘然的快感,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真的很妙。第二天起床脖子酸痛,也许是狂飙的代价。
开完卡丁车去无锡玩,以小笼包始,以肠胃炎终,还因坐后排坐不系安全带喜提5元罚款。
最后写写寒假看的东西。
看的最多的是傻瓜同人,我现在是完全脱离了高级趣味;最让我上头的是《黑暗荣耀》,做梦都在说研珍啊。圣诞买百丘面包的时候抽中了震旦特展的票,遂去看。展览的名字叫浮生巴黎,很像我这种有文艺病的人想出来的标题,它的英文原来是Ethereal Life in Paris,我感觉是个很妙的翻译。特展的色彩是浓烈的,一入目就是大片大片纯粹的红、黄、蓝,笔触是平面的。但看展的时候总感觉作者罗特里克对红磨坊、对蒙马特的情感是“爱,但不得不爱”,有种抓住一切可抓住东西的感觉,也可能是我看到他的经历之后先入为主了。
从特展出来之后我去了对面的展厅,一下子对比非常强烈,平日展的灯光昏暗,几乎在黑暗中行走,里面是退了色的陶俑、玉器、青花瓷。蒙马特之魂与陶俑在一层,也许这是博物馆的奇妙之处,将两种毫不相干的艺术联系在一起。青花瓷展区还有对外销售的青花瓷,其中就有贩售到欧洲的青花瓷马克杯,毫不相关之中也产生了一点关联。
寒假也去看了两场剧,一场是《我,堂吉诃德》,另一场是《近乎正常》。我堂的唱段一度给我一种第一次听大悲时后强烈的震慑感,把人带进一中近乎壮烈的情绪中去。阿尔东莎的唱段有点让我想起现实中的狗头萝莉。23年看的第一场剧就远远超过22年看的所有剧加起来,感觉非常幸运。(就是进行一些拉踩)
寒假的倒数第二天我去看了NTN,上次看还是18年。4年半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部非常悲的音乐剧。第一次我的印象停留在摇滚、幻觉、诞罔,第二次才发现有那么多痛苦、那么多挣扎,能和解的只是少数。是重生还是撕裂,是失常还是正常。不求Normal,只要贴近,Next To Normal。两次都看的是均朔的场,两次看剧时心境的变化让我感觉非常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