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的抉择

这雨是下个不停,已经好一阵子这个样子了。今晨帮友人收拾下物什,下午帮他搬家,赶上这催命的雨,淋了好一阵子,回家后闲下来,内心依然为所见所闻而触动。

爱,这个永恒的话题,每每说起来总让人不曾厌倦,我且转述今日所见之爱——每一代人之间的亲情。

前面说到搬家,搬完之后顺道另一位友人去办银行卡,在银行人员娴熟的带领下,他去柜台了,我和剩下的一位坐在大堂等候。许是为了关照等待人无聊而打发时间,亦或是为自己打广告,大堂的左边墙壁挂了台电视,介绍着各种业务。我无聊的翻看着手机,厌烦了,索性揣起手机,抱起双臂,斜靠在椅子上看电视。

屏幕上一个接一个的广告,它们并不吸引我,瞬间消失在我的记忆中。突然间,不放广告了,似乎找了一些人在谈论"超能力",这下让我有了兴趣。记者采访每一位企业家,或夫妻,或个人,当询问他们如果有可能获得一种超能力,他们希望获得什么样的超能力。近乎每一位受访者的回答都是关于提升自己能力的超能力,都希望不要浪费光阴,似乎他们对自己现有的努力还不满意,总觉自己年轻时候不够专注,不够努力!

我以为这是励志广告,激起人的斗志,怎料话锋一转,开始采访受访者的孩子,天真可爱的孩子们深深打动了我。当问起孩子们需要什么超能力时,孩子们的回答竟然跟家长的步调超然的一致。孩子们不想飞天,也不想遁地,他们的超能力就是留下爸妈陪着他们。我的泪很调皮,竟不知何时模糊了我的双眼。每一位受访的企业家脸上写满了愧疚,做母亲的都潸然泪下。他们是成功的企业家,事业辉煌,给家庭创造了极好的生活条件,却让孩子失去了陪伴。

于孩子而言,最好的超能力,就是陪伴!

你,就是我的一切!

当中一位企业家说:"家庭事业不能两全,我以事业为重,这是我的选择!"

古人言:"忠孝难两全!"家庭与事业是一对矛盾体,如何抉择谁都不能给与定论,孰是孰非,何取何舍,谁又说的清呢?

记得之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这样一句台词,"成年人的生活中没有容易二字!"生活总是血淋淋的在向你招手,衣食住行,哪个都少不了,奔波成了常态。家庭的物质需求需要去奋斗,下一代也要培育,恍然忆起仓央嘉措的诗:"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不敢去看身边的人,怕人家看到我流泪。广告继续,插播一段愤怒的小鸟,平息了一下我翻腾的内心。时光总是迫不及待,下一场激荡又开始了。

这一次又换了一批年轻人,问题是:"倘若你的父母得了重病,你觉得你能承受的最大代价是多少?"

他们纷纷给出了答案,有一百万的,有十万的,有七八十万的等等等。我似乎觉得这很正常,无可厚非,真没这么多钱,也无可奈何。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羞愧难当,枉为人子。

记者同样话锋一转,请来了受访者的父母,问题是:"倘若你的子女得了重病,你能承担多大代价医治?"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自己的命!"

"我实在没办法我就去街上跪着求人,我求人救我儿子!"

"我砸锅卖铁,卖房子,卖车子,也要给他治好!"

"哪怕是我身上的任何地方,只要能医治他,我都给他!"

……

豆大的泪珠成串的滑过我脸颊,我极力掩饰自己,可是怎么都盖不住内心的翻涌与煎熬,我感到心口一阵的疼!对父母来说,救治儿女用的不是钱,而是命!

"如果你们自己得了重病,会要求子女把你们医治好么?"

老人们都轻笑着面对这个话题:

"医不好就算了,不医了!"

"那就不医了,不能给孩子带来负担!"

"不能医治,就不医治了,反正早晚是要去了的!"

……

孩子是心头肉,既是死,也不能让孩子受罪,自己早晚是一把黄土。父母的眼里没有自己,有的只是子女!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发呆,看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好凉!每一代人都从孩子到成年,从成年到老年,如此循环着,故事也这般一代代延续下去,未曾改变,是我们从来不曾思考故事,还是故事已成了习惯,如此演变交替!

茶已经凉了,如何抉择,却不敢叩心所问,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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