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粉丝

我们一直在努力
当前位置:首页 > 情感 > 故事 >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这句千古名句竟是写给他的……

日期: 来源:复旦大学出版社收集编辑:复旦大学出版社

 

在《论语》中,孔子说过这样一句话:“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意思是兄弟们内部要团结,一致对外。可见当时兄弟之间的关系也确实不容易处好,所以夫子才会这样警示。

兄弟团结,一致对外,自然是一种境界。但如果兄弟情深,不是为了对外,而是相濡以沫,互相勉励,互相促进,互相支持,互相批评,同时又尽可能与他人和谐相处,这便是更高的境界了。

苏氏二兄弟,可以说已进入了这样的境界。

苏轼的父母一共生了三男三女。苏轼在男孩中排行老二,所以又名仲和,仲就是老二;苏辙是老三,又名叔同。

苏轼有个哥哥叫景先,大约在苏轼三四岁时夭折了。所以,苏轼只有兄弟俩,苏轼曾写诗说:“嗟予寡兄弟,四海一子由。”当时只有一个兄弟就大叹其气了,可怜我们现在的孩子大都连一个兄弟都没有。

苏氏二兄弟,在嘉祐元年即公元1056年,进京赶考,哥哥20岁,弟弟17岁,双双考中了进士。真可谓“一门两进士,两代三文豪”。

兄弟俩从小就一起读书,一起玩耍,有一个时期哥哥还担任起“老师”。苏辙在哥哥的墓志铭中就写道“抚我则兄,诲我则师”。哥哥性格豪爽,敏捷开朗,弟弟遇事谨慎稳重。做官后他们之间时分时合,但一直靠通信、诗词、文章交流。

兄弟俩离离合合,一辈子大的离合大约有八次。

嘉祐六年(1061年)十一月,26岁的苏轼到凤阳去做官,开始步入他的官宦生涯,带着妻儿,惜别父亲西行,苏辙留在父亲的身边。苏辙一路送兄,送到郑州,送了几百里,这是兄弟俩第一次离别。

苏轼回头看见弟弟瘦高的身体,在马上一起一伏,头上帽子的飘带在随着山坡忽高忽低忽隐忽显,一直到弟弟的瘦马消失在雪地残月中,他心里颇不知滋味,立即写了一首诗,这也是兄弟俩通信的第一首诗。

有意思的是,这第一首诗的主题竟然是:“我们还是不再做官好。”亦知人生要有别,但恐岁月去飘忽。……君知此意不可忘,慎勿苦爱高官职。三年后,苏轼回到京城,由苏轼担任去照顾父亲的职责,苏辙这才到大名府去做官。其实当时父亲也不过五十多岁。

大家都很熟悉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因为最后一句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大家都以为是写给妻子、写给情人的。其实不然,这首词正是写给弟弟苏辙的。

当时,苏辙在山东济南做官。苏轼在杭州任通判,期满后就要求朝廷让他到北方来,这样可以与苏辙靠得近一点。朝廷同意他到山东密州去做太守。本想顺路去看望苏辙,不料因公事紧急,没能弯过去。

兄弟已分别四五年了,这年中秋,秋风送爽,月光如水,苏轼想起弟弟,百感交集,写了这首《水调歌头·中秋怀子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首词可以说是脍炙人口。

诗一开始就像屈原那样,举起酒杯问天,月亮是什么时候有的,不知天上现在是哪一年。接着写道,我想到天上去看一看,但估计天上很冷,还不如在人间。

这里我们插一段有趣的事,苏东坡很爱月亮,中国的诗人都爱月亮,李白就写过无数首月亮的诗,比如《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但只有苏东坡思考过月亮里到底有什么。他曾写文章说,月亮上没什么,只有一些起伏不平的光秃秃的山。现代科学证明,苏东坡的话是言中了。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高处是那么寒冷,在月影下可以翩翩起舞,比在天上好多了。据说,当时神宗皇帝看到这两句诗,叹口气说:苏东坡心里还是想着朝廷的!诗歌这个东西,妙就妙在各人读到的都不同。

所以,下半阕由月光转移想到人间事。进一步追问:这月亮为什么偏偏总是在人们分别的时候圆?接着苏东坡安慰自己:“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是客观世界的缺陷,不完美是必然的,从古以来无法改变的,所以最后发出深深的祝愿,只有大家都好,共同享受这美好的月光吧。

这看起来在写月亮,其实在写人生,反映苏东坡出世与入世的内心矛盾。人生总是有残缺的。不可能十全十美,后人评价中秋词自这首词一写来,余词尽废。

无论是谁都有不如意的事,我们就要安慰自己在这残缺的、不如意的人生中,高高兴兴地幸福地生活。这里面浸透了苏东坡深刻的人生观。要学会欣赏残缺美。

苏东坡和弟弟在参加科考前,有一天夜里两兄弟床对着床,听着外面的雨声,就相互约定,将来做了官不要留恋,要早点退步抽身,回到家乡一起生活,这就是所谓的夜雨对床的约定。所以在狱中,当误听自己要被杀的消息后,苏东坡还写了两首诗,其中有几句特别动人:“是处青山可埋骨,他时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不了因。”(《狱中遗子由》)

“彭城”就是现在的徐州,当时他们相别七年,见面于澶渊。苏辙送苏轼到徐州,共同生活一百多天,宿于徐州逍遥堂。苏辙也写道:“逍遥堂后千寻木,长送中宵风雨声,误喜对床寻旧约,不知飘泊在彭城。”(《与兄子瞻会宿》)这就是指他们年轻时就作好约定,将来告老还乡,两人再夜雨对床,一起度过晚年。

乌台诗案时,是驸马王诜把消息告诉苏辙,再由苏辙派人快马给苏轼送消息的。苏轼被捕后,家中所有大小事务都由苏辙一肩挑,苏辙上书皇帝,要求以官职保举哥哥,这篇《上皇帝书》很长,最后几句明确提出要求,“不胜手足之情,欲乞纳在身官,以赎兄轼……但得免下狱死,为幸”。后来,果然因为哥哥的原因,苏辙被贬到筠州,就是现在的江西高安。

兄弟见面时,弟弟总劝哥哥少说话少写诗,更不要写讽刺朝政的诗。苏东坡也知道,但就是习性难改。他们兄弟虽说哥哥的才华比弟弟高,但在弟弟面前哥哥总像是长不大的小孩。再怎么叮咛还是忍不住要说怪话,写诗,惹祸。

刚踏出监狱的大门,东坡又忍不住写诗了:“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自己写好后突然想起弟弟的话,就掷笔于地,自己骂自己怎么总不改!诗人以写诗为生命,怎么改得掉呢!

几年后,苏东坡听说家乡丰收了,自己托人在常州宜兴买田地成功了,高兴得又写诗:山寺归来闻好语,野花啼鸟亦欣然。(《归宜兴题竹西寺》)而这时神宗皇帝刚死了两个多月,后来有人便以这个为借口,说他听到皇帝去世的消息,高兴得手舞足蹈。

弟弟苏辙不得不又在朝中为他辩护,他不说因丰收、因买田地的实事,而是抓住新皇帝要听好话的特点和当时时间上的巧合,说当时你皇上刚继位登基,苏轼听到消息后很高兴,知道你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所以说“闻好语”,这才解了哥哥的围。不料若干年后,苏轼被贬惠州时,这件事还是作为罪状。

东坡被贬惠州再贬儋州,要渡海去海南岛,同时弟弟被贬雷州。东坡赶到雷州作别。

两人在藤州小饭店见面,因为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子由放下筷不能下咽,子瞻大吃,说,这种汤饼你还要细细品味吗?从此兄弟俩分开,渡海而去,连这个饼也吃不到了,吃的是老鼠和蝙蝠了。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现在兄弟俩的诗集里,他们互赠的诗就有几百首之多。

苏轼60岁生日时,苏辙送了他一个放生池,苏辙生日时,苏轼送当地特有的香料、手杖。

东坡去世时,苏辙把全部丧葬事都包揽了下来,其实这时他自己也不宽裕,把苏东坡葬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以便扫墓,也经常照顾到他的全家。办完丧事,他还把自己的屋房卖了,把所有的钱交给东坡的大儿子苏迈。对他说,不是万不得已,不要动这笔钱。

苏轼去世前,几度想到苏辙身边,只是因为政治形势变化未去成,留下遗嘱,“即死,葬我嵩山下,子为我铭”。苏辙完全按哥哥的遗言,经长途跋涉,将苏东坡灵柩运到郏县与王闰之合葬。并为他写了长篇墓志铭。

其实兄弟俩的政治观点也不尽相同,有时为一些问题,也互相争论。但他们能坦诚相见,有时也开玩笑,因为弟弟长得又高又瘦,苏东坡就调侃他“宛丘先生长如丘,宛丘学舍小如舟,常时低头诵经史,忽然欠伸屋打头”。成为古今兄弟和睦的美谈。

中国古代兄弟成名的不少,但像苏东坡兄弟那样的实在少之又少。比如三国时曹操的两个儿子曹丕、曹植,都是文学家,但兄弟如仇敌,弟弟还为此写了一首煮豆《七步诗》,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文节选自《千古风流人物——黄玉峰说苏轼》

相关阅读

  • 中国5000年绘画史——历代名家:北宋·文同

  • 文同(1018~1079年),字与可,号笑笑居士、笑笑先生,人称石室先生。北宋梓州梓潼郡永泰县(今属四川省绵阳市盐亭县)人。著名画家、诗人。宋仁宗皇祐元年(1049年)进士,迁太常博士、集贤校理
  • 苏轼的“字”“号”与别名

  • 在灿若星河的中国古代文人之中,苏轼的“字”“号”之多,真是数得着的。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众所熟知。此外还有一些“字”“号”和别名,别有一番风韵。字“和仲”。南宋郑樵撰
  • 宝鸡市苏轼文化研究会成立

  • 近日,宝鸡市苏轼文化研究会成立。中国苏轼研究学会及省内外13家研究会发来贺信,苏学专家、学者以及苏轼文化爱好者代表80余人参加了成立大会。大会期间召开了宝鸡市苏轼文化研
  • 文化潍坊:苏轼带你《梦回超然台》

  • 通过一首歌了解一座城,一首歌,一座城,一城人,一辈子!歌曲通过融入诸城非遗古琴和诸城地方戏茂腔,通过加入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让世人知晓诸城的超然台和苏轼的关系,让
  • 在五莲遇见苏轼!

  • 近日,大众日报刊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临朐县作协主席张克奇,参加2023第五届中国(日照)散文季的佳作:《在日照遇见苏轼》。文章作者通过对苏轼多次游历九仙山、留下众多豪放诗篇的

热门文章

最新文章

  • 山东科技大学傅春光:好作风需要代代传承

  • 我出生于1925年,抗战时期参加八路军,在抗日自卫军后勤被服厂工作。抗战胜利后,我被编入华东野战军供应被服厂和华东生产部,先后任干事、区队长、政治指导员、党支部书记。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