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春雨潇潇下。万物之灵,都在雨中,开始透出生机来。植物在"沉默"中等待春,叶苞已在枝头眺望。花苞在"含笑"中等待春,五紫千红已近。小草从冬天里走来,有了草根情。地层下,有了昆虫呼唤声。春,有了百变歌声。河流在汨汨奔流春,有了之生命的四溢流淌。
每年看春,毎年它都有不同的厚重迷人。用岁月的尺度来丈量春,春似水年华,永远正丰,但人物已不同,不知人老了还是"青"了,不知物"旧"了还是新的。用场景物的尺度来丈量,春似乎更丰富了,也更减少了,新旧交替,不物知多了还是少。用物之各体个性的尺度来丈量,春似很鲜明动人,百般姿态、百般智慧,生气各异。用人之情的尺度来丈量,春似乎很亲近人,美的楚楚可怜、又楚楚动人。
我似乎已触到春之新力。青春就在那里,激情澎湃就在那里,梦想与驰程就在那里。青春的脚步款款而来,带着火花、带着绿色、带着五彩斑斓。从人类历史的长河里,我也似乎发现,春那冬眠的身形,一点点厚厚,一层层叠加,又慢慢从野蛮走到文明,从单一走到繁盛,从无知走到有知。春天在四季里重生轮回,也在四季重生轮回里让世界"翻天覆地"变化着。我们留恋远古的春,它萌动了中华文化。我们留恋远古走来的春之脚步,曲折寒冷里温暖动人的不易。我们留恋现在的春,它更是未来可期。
在春天里,人似乎又可触到恐惧的力量,它又让人担心不已。时间匆匆而来,它又匆匆而过。新的来,来的极新鲜可爱。旧的去,去的又极无情无义。
宋·张耒《春日》:"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春归带雪,寒尽春来。
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物老不尽,春来不绝。
明无名氏《白兔记 牧牛》:“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计在于勤,一日之计在于寅。春若不耕,秋无所望;寅若不起,日无所办;少若不勤,老无所归。”春可耕,秋有所望。春如青春,勤当时,老有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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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旧去,一切丰富在重复着。人的单线生命却在丰富里渐渐缩短。人在多线生命里,在纵横交错里,渐渐延续着人类的文明。死亡不可言的离开,那是春的影子。新生不可言的逼近,那是春的方向。
守望春总是向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