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的这一年，时间过得很快，追不上的快。本以为植物原地不动，生长缓慢，我大可以悠哉悠哉地来记录菜园子的变化，然而自然的时序告诉我，掉以轻心就会错过。植物远不是当初设想的那样单一地、自顾自地生长，它们与每一年的气象相关，与土壤相关，与周边的植物、昆虫、鸟兽相关。

辛丑年种植实录

立春为始，大寒在末，我用时间线记下了辛丑年菜园子里作物的节气变迁：橙色线表示人的种植活动，最深最亮的橙色表示采收时间；绿色线表示蔬菜自身的生长发育周期，发育的旺盛期也以最深颜色标示出来，遭遇的病虫害则以红色警戒线标记。但这张表只是一个极高浓度的缩略，展开来看，每个作物都有它的脾气。

露天种植，应季采收

不同种类蔬菜在不同生长阶段所需要的温度各有不同。豆科、茄科、葫芦科的菜大都出在夏秋季，而冬春季最常见的就是十字花科蔬菜。

许多夏季菜，比如长豇豆、番茄、黄瓜，种子最低15℃左右就能萌发，可以在春季三四月份播种；进一步的生长发育、开花结果，则需要夏季大约28℃的温暖；到了伏天，气温太高，菜苗容易迅速走向衰老，赢弱干瘪的枝条很难再结出果子了。生菜、菠菜喜冷凉，在10℃乃至更低温度都能发芽，所以10月份播种，11月份能出苗。但是再往后气温持续走低，就会出现菜苗连着好几个月都生长停滞的现象。

大棚菜的生长周期快，一根胡萝卜从播种到上市可能三个月就好，但露天种植的胡萝卜至少要经历大半年的阳光雨露。我的胡萝卜是在7月播种的，直到12月份胡萝卜大部分都还只出来点青皮头，而且都长得特别有个性，在我的菜园子里可找不出第二根形态相似的胡萝卜。别看它长得不咋滴，我敢说自己种的胡萝卜，就连顶上的青皮头味道都比菜市场的甜。

8月的胡萝卜小苗

12月中旬，胡萝卜形态的参差

第一次看到秋葵花时，就被这高雅复古的配色与层层叠映的花瓣所吸引，比我院子里的一丈红（蜀葵）更胜一筹。秋葵的果是尖塔状的，着生在叶腋处，花谢后就会膨大；而它的侧枝，如果修剪得当，可以长到一人高。我的菜园种植了九棵秋葵，几乎两三天就要采摘一次。稍晚几天，秋葵果就会变得老硬粗糙。而且它的果期相当长，可以从6月一直吃到10月，可惜秋葵果易老，日产量不高，不然可以一次性做成蔬菜干，囤起来慢慢吃。

7月中旬盛放的秋葵花

正在膨大的秋葵果实

9月，已经长到两米高的秋葵苗

收过生姜才知道，平常吃姜吃的是它肥厚的根状地下茎。秋分前后收获的生姜是嫩姜，此时根茎发育尚不充分，还没来得及旁生出更多的姜宝宝，不过水分多，味相对不那么冲，适合做果汁；而霜降的姜是老姜，根茎已经充分胖大，是产量最高的时候。

2021年的霜降未打霜，有句老话说：“霜降无霜，十八天后才有霜。”结果，这次霜真的来得特别晚，在立冬过后的第二天才打上今年第一次霜。可惜，自那次霜冻之后，生姜叶瞬间枯黄，不远处的甘蔗叶也同样如此。再远处，竹架被风吹得歪七扭八，上面攀缘的小番茄不仅被强风吹断了枝条，还被霜冻打下了一片果子。所以在小雪那天，寒潮再度来袭前，我们把生姜、甘蔗、番茄全收了。

7月下旬的生姜苗

10月初采收的姜

10月底采收的生姜

种植过的菜中，让我好感最深的莫过于南瓜了。它全身都是宝，它的茎、叶、花、果、籽通通都能吃，以至于图表中南瓜的采收期可以拉得那么长，能从夏至一直采到立冬。也因为能吃的植物器官多样，单单种植南瓜就可以满足不同食材带来的丰富口感。

置身于茂密的南瓜田

南瓜从播种到收获

全南瓜杂烩

当我收获一颗嫩南瓜时，就跃跃欲试一道全南瓜杂烩。嫩南瓜切片，取南瓜藤先端嫩枝，洗净，连皮剥下表面毛刺，留取嫩茎和些许嫩叶，再配几朵南瓜花。这道菜重点在于鲜嫩爽口，尤其菜品颜色绝佳！

炸南瓜花

种南瓜的惊喜之处，是有层出不穷的南瓜花。所食南瓜花都是雄花，授完粉后就可以被采摘享用，不用担心吃了花就不结果的问题。我尝试过南瓜花酿肉、南瓜花蛋饼、清炒南瓜花，不过最经典的还属炸南瓜花。小心地去掉雄花的花柄、花蕊，留下完整的花瓣，放盐水中驱除小虫，然后沥干水份，蘸上一整朵花的鸡蛋糊下锅，炸出来还是一整朵。这样一来，原本轻薄的花瓣变得厚而糯，有嚼劲，还喷香。

南瓜吐司

8月会陆陆续续收获许多老南瓜，码放在楼梯间。储藏得当的话，可以吃到过年。这么多南瓜适合用来尝试各种美食。切开南瓜，里头的南瓜籽积攒起来晾干，炒熟，就是平时闲来无事的重要零嘴。我用蒸熟的南瓜瓤和面，再搭配加了少许蜂蜜的南瓜泥做馅，表面点缀若干南瓜籽，烤了一份香浓南瓜吐司。我还尝试用南瓜搭配板栗或柠檬屑做过烤饼干，不禁感慨南瓜的可塑性真是太强了。

剁辣椒炒秋南瓜

到了深秋，步入南瓜的尾季，等不及南瓜在地里彻底变老熟了，这时可以采来一个还是绿皮的秋南瓜享用。噢，秋南瓜，真是兼具了老南瓜的粉糯和嫩南瓜的清脆。它没有老硬的瓜皮，可以直接洗净，切块备用，在锅中与大蒜子、剁辣椒炝出香气。这盘裹着酸辣气息的家常秋南瓜已彻底俘获我的味蕾。

发现蔬菜之美

种菜之前，最常与蔬菜打交道的地方就是菜市场，它们都干干净净、整齐划一地被陈列在贩卖台上。当时从未想象过，这些被截取下来的瓜果根茎，它们植株的完整形态是什么样？它们开着什么样的花？它们破土的第一对叶会是怎样？其实，菜园值得像花园一样被欣赏。

菜地各季节都有它特色的景。夏季菜园子里郁郁葱葱，簇拥着硕果累累；冬季某次夜间强降温，蔬菜叶片上表饰着冰花，静待晨光熹微。

黄白菜

胡萝卜的叶

大白菜

白萝卜

晨光融化冰霜后，变得“绿油油”的小青菜

杂草丛中一枚绛红色的胡萝卜叶

正在飘雪的菜园子

雪下的莴笋

夏天的丝瓜花开得相当热闹且耀眼，不过大都是雄花，结不了果。相比起来，葫芦花可就要谦逊多了，别看葫芦挺大个，但它的花还没丝瓜的大。众多葫芦科瓜菜的花几乎都是黄花，只有葫芦是白花，而且开得冰莹剔透。它的花瓣好像被水浸皱的纸，透映着淡绿色的脉纹，幽幽地只在傍晚开放，特别惹人怜惜。葫芦科植物的花都是单性花，但雌花和雄花很好分辨，看到许多花苞簇生在一起的基本是雄花，那些花朵下端看起来稍微胖大，像是迷你瓜的就是雌花无疑了。

丝瓜花

待放的丝瓜雌花

成熟的八角丝瓜

午后含苞待放的葫芦花

花瓣薄如蝉翼的葫芦花

待放的苦瓜雌花

黄瓜雌花

初生的冬瓜毛发旺盛

番茄、茄子、辣椒同属于茄科，它们的星形花倒挂在茎干上俯首绽放，开得相当低调。番茄的茎干，乃至花托、萼片上都布满白色长绒毛，打开来的明黄色狭长花瓣轻盈地向后屈展。番茄的花蕊是雌雄同体的，雄蕊像一个锥体，紧紧包裹着中间稍长的雌蕊，微风就可以把雄花的花粉带到雌蕊的柱头上，完成自花授粉。

左右互生的番茄花

雨后的小番茄

番茄花的造型在这三种茄科花中最为张扬。茄子的花瓣是淡雅的紫色，花梗酱紫色，白色的星状绒毛从花梗一直密披向花瓣外层。辣椒花小而白净，与番茄、茄子布满绒毛的茎干不同，辣椒苗周身光洁。辣椒的花蕊有着与茄子花相似的结构，一根根花药向中心包拢，簇拥着一枝独秀的雌蕊。它们都是典型的两性花，而辣椒的花粉颜色又别具特色，不是常见的橙黄色系，而是冷紫灰色。

完成授粉的茄子花

细瘦的秋茄

微微开放的辣椒花

辣椒小炒肉

我种了四季豆、长豇豆、黄豆和豌豆，它们的花都叫蝶形花。蝶形花由三种花瓣组成，最上端的大花瓣是旗瓣，两端微微展翅的小片花瓣是翼瓣，里头的是龙骨瓣，龙骨瓣之间藏着雌雄花蕊。不同品种的豆子在这样的花型结构下又各呈异彩，富于变化。长豇豆的开花结果规律尤为明显，花四朵左右聚生于长长的花序顶端，几乎总是先开一对花，自花授粉后，结出长豆荚，再接着另一对花苞准备绽放。

长豇豆的花苞

长豇豆与花

着生在叶腋处的毛豆花

初生毛豆

浓妆艳抹的豌豆花

4月中下旬，我的苋菜种子才播种五天，就冒出了微小的芽。可爱的是，有几颗小芽刚好在芽尖还保留了当初黑色的种皮，原来苋菜是这样从小种子里跳脱出来的！苋菜与菠菜属于苋科蔬菜，它们初生的第一对叶也很近似，都是卵状披针形。而十字花科的蔬菜，不管是萝卜属还是芸薹属，它们的子叶都几乎一样，是一对圆润敦实的爱心形叶。

苋菜的种子

苋菜的小芽

苋菜的子叶

菠菜的细长子叶

一点红萝卜的子叶

大白菜的心形子叶和带毛刺的真叶

我尤其喜爱看夕阳下的红苋菜菜苗，它是菜园里特有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色彩，在落日余晖的掩映下光彩熠熠。

红苋菜苗

菜园子里的病虫害

影响农作物收成的不确定因素有很多，各成因之间也相互牵动，想把菜种好可真是不简单。菜园子实习计划的第一年，我的收成不一定好，但收获颇丰。

雨水时节播种的土豆，一个多月后长成了15公分高的小苗；没想到，在春分过后没几天，一次霜冻把土豆苗一下打蔫了，枯萎的土豆叶无法参与光合作用，对土豆的产量造成了直接的影响。

土豆，是我参与菜园子实习计划的第一个作物，每每经过别人家菜地看到土豆苗长得茂盛时，就想到自家因保护不够而萎靡的菜苗，忍不住感叹一句“你家土豆种得真好！”这时，农户就开心地跟我唠嗑，“种菜有技术的咧！清明断雪，谷雨断霜你知不知道？这个时节尤其要注意防寒。”自此之后，我对气候变化开始提升了些敏感度。

3月下旬，遭遇冻害的土豆苗

由于去冬今春气候暖和，雨水少，地下越冬的昆虫成功羽化的机率大大提升。然而，暖冬对于农民来说，却预示着来年的虫害激增，我也因此认识了不少昆虫。

命途多舛的土豆不止遭遇了冻害，还在一个月后遭遇了虫袭，有好几株鲜嫩的土豆幼苗被咬断。在犯案现场周围的浅土扒拉一找，就发现了这个保护色极强的灰褐色的小地老虎——应该是只4龄以上的幼虫，为了结蛹，打算干票大的。这天正好是阴天，小地老虎敢在白天出动觅食，不过它也为自己的高风险行动付出了代价，被我就地正法。

土豆幼苗暴毙案发现场

元凶：小地老虎

霜降时节收挖红薯，因为会有翻土的大动作，总能刨出不少地下虫子。例如农民喜爱的蚯蚓，分不清是吃腐殖质还是吃嫩芽的马陆，还有知名地下害虫蛴螬。蛴螬是金龟子的幼虫，我怀疑这可能是棉花弧丽金龟的幼虫，因为到了夏季，有许多棉花弧丽金龟经常来造访我的秋葵花。蛴螬白天在土里睡觉，夜间出来取食，15℃左右是它们最活跃的时候，幼虫始终都在地下活动，吃种子、嫩芽或根，它的成虫会吃花、嫩叶、嫩茎。

地下害虫：蛴螬

7月造访秋葵花的棉花弧丽金龟

11月底，正准备翻耕曾经种植过芋头和红薯的土地，想用来定植莴笋，结果翻出来两个甘薯天蛾的蛹，口器延伸卷曲成长椭圆形钩状与体接触，翅达第四腹节末，碰一下腹节还会扭动。

甘薯天蛾危害薯类作物，幼虫危害薯叶，成虫白天潜伏在茂密的叶丛下，黄昏出来取食花蜜。因为喙比较长，可以吸食到漏斗状花的花蜜，所以空心菜、牵牛花的蜜它都可以吸到。番薯花也可以，不过番薯花开得少，番薯叶平常那么茂密，人都吃不完，所以农民也不以此虫为害。

甘薯天蛾的蛹

地下除了有虫子，还会有地鼠。气候回暖了，地鼠就会结束冬眠开始活动筋骨。我经常能在菜地看到一些地块的莫名凸起，尽管地鼠有时候会偷食一些庄稼地下茎块，但它也能帮你松土啊。

来菜地偷食的也有大型哺乳动物。有一片靠山的菜地，在我们打算去采收红薯之前就被野猪偷了个精光。真是哭笑不得，可能我们的红薯地成了野猪一家过冬的粮食。我还曾经在一片茂密的红薯地看到过一只黄鼠狼，它伸长了脖子贼眉鼠眼地在路边探望，见路上没人，赶紧拖着长身子长尾巴往马路对面的农家跑，嗯，该不会是要去偷小鸡吧？

黄瓜和长豇豆之间有地鼠往来

在黄瓜苗培育的过程中，从幼苗期到老熟阶段一直有虫来打扰，导致黄瓜叶和花常有多处缺刻，直接影响到黄瓜的营养生长和结实。当地农民说，这是萤火虫搞的鬼。萤火虫？在影视作品中常用来营造浪漫画面的萤火虫吗？作为一名颜控，我怎么都不敢相信。

抱着眼见为实的心态，我特意在黄瓜苗周围好好观察一番，发现了吃黄瓜叶的罪魁祸首——黄守瓜。我仔细比对过黄守瓜和萤火虫两者的资料，完全不一样嘛！它们不同科属，不同食性，黄守瓜的成虫专吃各类作物的嫩叶和花，而萤火虫是肉食的，怎么能污蔑萤火虫呢。

啃食黄瓜叶的黄守瓜

如果说黄守瓜影响我的瓜类作物，那斜纹夜蛾的幼虫就几乎叫我的十字花科作物绝产。最惨的莫过于黄白菜和大白菜了。

藏在大白菜菜心的斜纹夜蛾

9月底的黄白菜，叶片有少许孔洞、缺刻

10月中旬的黄白菜，被斜纹夜蛾啃得片甲不留

不同阶段的斜纹夜蛾幼虫有着不同的颜色，我在番茄叶上发现过灰绿色的幼虫，也有在大白菜菜心里发现过土黄色的幼虫。斜纹夜蛾食域广，食谱几乎涵盖各科蔬菜，且包含蔬菜各部位器官。不过，比起没那么鲜甜的番茄叶，肥厚多汁的叶菜类可是它们的首选。虫子很聪明，知道菜心不仅能给它们遮风挡雨，还能让它们吃个饱，这不就是天堂嘛！

这次寒露节气，菜园子里受难严重的依次为黄白菜、大白菜、耐热小青菜，刚好是按叶子的鲜嫩程度排序，好会挑哦。斜纹夜蛾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带我见识了它暴食起来有多厉害。即使叶菜们的生命很顽强，虫灾过后还发出许多新叶，不过错过了时间，它们就很难再包心了。有些大白菜外表看起来完好，内里其实已经被虫蛀穿。我这片菜园也算是众昆虫的福祉了。

番茄上的斜纹夜蛾幼虫

11月中旬，番茄叶背面附着的斜纹夜蛾卵块

得了日灼病的番茄

与十字花科同期惨遭虫袭的，还有7月初播种的迟黄豆，可见秋季16℃左右的温度正是虫子猖獗暴食的时机。再加上立秋前后连续一个月的雨水，高温天持续时间长，我的黄豆只能被雨水和虫害左右夹击着成长。

黄豆开花的时候，一只缘蝽便开始盯上了这片美食。它是专门危害豆科的昆虫，会刺吸花果、豆荚汁液、茎叶，这会严重影响结实，甚至植株死亡。临近黄豆丰收，果不其然，发现许多豆荚出现了瘪粒，茎干局部变黄；再等几天，不仅许多植株枯死，一株苗上的豆荚，大多数都是干枯、干瘪、发黄、发黑的病态，这已然是接近颗粒无收了。

8月底，黄豆开花时到访的缘蝽

虫害造成的茎干局部变黄和豆荚瘪粒

虫害和雨水造成黄豆几近颗粒无收

年前逛菜园的时候，看到蚕豆苗淹头搭脑的，想想有问题，掀开来发现蚜虫密密麻麻地躲藏在蚕豆嫩叶的叶背和嫩茎处。真是各种蔬菜各处忧啊！遇到大点的虫子还可以手动解决，蚜虫小而密，繁殖速度又快，它们正盘踞着菜园子里每一株蚕豆的芽头。我曾试着拿稀释过的风油精喷洒，幸好随后下了几场大雪，蚕豆苗虽损失近半，也算是逃过此劫。

1月中旬，蚕豆嫩茎叶上出现的蚜虫

其实蚕豆苗不仅受蚜虫困扰，还有可能感染上了白粉病。因为我在发现蚜虫后几天，又发现了柯氏素菌瓢虫——本以为这只黄灿灿的瓢虫会是蚜虫的天敌，结果问询加查资料才知道，它是吃白粉病菌的食菌类瓢虫。观察菜园子还让我遇上了一次生物防治病害，很是惊喜。

蚕豆叶背的柯氏素菌瓢虫

规划和维护菜园子是门技术活，得先了解各类蔬菜生长发育所需要的温度、湿度、土壤条件，适时播种；还得熟悉庄稼害虫的生活习性，提早防治；更得时时关注气象变化，采取遮阳、挡雨、或是防冻措施。如此这般，才能劳有所得。

作者：六一

本文授权转载自liuii六一（ID：glekiliu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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