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新闻客户端记者 黄宁璐 共享联盟·桃花 翁荣浩
身兼数职、不分昼夜轮班上岗；翻山渡海、冒着严寒送医送药；调配船只，争分夺秒紧急转运……这段时间，舟山市新冠病毒感染人数持续攀升，医疗条件相对较差、老年人口众多的小岛成了疫情防控重难点。为此，舟山各海岛基层卫生院的医生们咬牙坚守，奋战一线，用心用情守护海岛老人的生命与健康。
近日，记者飘洋过海来到普陀区桃花镇中心卫生院，亲历疫情下海岛医生日常工作，看他们如何筑牢“第一道防线”，让偏远海岛老人安心、放心。
不分昼夜轮班上岗
上午7时许，顶着清晨凛冽的海风，全科医生戴其乐一路小跑进了桃花镇中心卫生院。换好防护服，他看了眼钟表——距离上班还有15分钟，又看了看排成长队的患者，便示意护士可以让患者进来了。“近期门诊数量较多，早一点接诊可以让他们早一点回去。”戴其乐说。
“我们一共10名医生，7人已经阳了。而最近仅发热病人每天就有40多个，较往常翻了4倍，人手严重不足。”桃花镇中心卫生院党支部书记顾勇告诉记者，目前岛上共有8000多居民，其中60周岁以上患有慢性病和基础病的老人占了一半以上，这群“防重症”的重点关注对象时刻牵动着大家的心，“许多医生带病上岗，实在吃不消了再换其他人顶上。上岗的人需要身兼多职，坐诊、上门问诊，样样工作都要处理。”
“胸片显示肺部有轻微感染，不用太担心，绝没有像网上说的‘白肺’现象。”看林大爷很是焦虑，戴其乐指着刚拿出来的胸片，耐心解释。
今年75岁的林大爷患有高血压、冠心病等基础性疾病，一周前感染新冠病毒，退烧后出现咳痰、胸闷气短等现象，担心发展成重症就赶紧来看医生。“我给您开点药，吃几天就会缓解了。”听到医生的话，林大爷紧缩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我最近一直肌肉酸痛，是不是感染啦？”“我抗原转阴三四天了，怎么还是头晕、乏力。”“医生，我这两天腹泻，不会是中了网上说的新毒株吧？”……一早上，尽管患者很多，但戴其乐不急不躁地对待每一名患者。碰到一些过度紧张和焦虑的老人，戴其乐会给出一番建议，平时多和家人聊聊天，不建议长期卧床，可以适当活动手脚，放松紧绷的精神等。
白班从早上7时30分到傍晚16时30分，紧接着，夜班值班医生顶上。一天24小时，他们要服务将近200名病人。在医护染病减员与患者骤增的双重冲击下，桃花镇中心卫生院统一人员调配，确保5个服务站都能正常运转，还顶着压力增设1个发热诊室，减少发热病人就医排队时间。
冒着严寒送医送药
时针指向11时，终于看完了上午的40多名患者，戴其乐刚拿起水杯准备喝口水，电话响了起来。“医生，我老伴一周前做了肺部手术又感染了新冠病毒，行动不便，你们方便来帮我们换下药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位阿姨焦急的声音。“您别急，我现在就过来。”戴其乐记下地址后，背起药箱就出了门。
刚坐上车，出门时被灌了一口冷风的戴其乐一阵猛咳。他虽然已经“阳康”了，但状态明显不如感染前。事实上，在他感染发烧的那几天也没有好好休息，吃完退烧药咬咬牙上岗。“人手实在太紧张了，我年轻扛得住！”戴其乐笑着说。
五六分钟后，车停在一幢老式商品房楼下。身穿隔离服、背着四五公斤重的药箱，戴其乐费了不少力气，才爬上五楼。“大伯，恢复得怎么样？我来看看刀口情况。”一进门，戴其乐就笑盈盈地跟老人打招呼，紧接着便开始换药。“刀口修复得不错，但你刚做完手术一定要注意不能咳得太重，如果咳嗽严重要及时去医院拍胸片。”戴其乐一遍遍叮嘱。“现在医院里这么忙，你还这么及时赶过来。”老人不住地表达感激。
当前，防疫工作的重点从“防感染”转向“保健康、防重症”。桃花镇中心卫生院筛查出上百名60周岁以上、有基础性疾病、行动不便的重点关注人群，每日电话随访；并将值班医生的电话告知他们，不论白天黑夜，如果出现身体不适，一个电话，医生上门诊治。
几天前的一个夜里，正在值班的戴其乐接到村民求助电话。原来偏远渔村乌石子一名80多岁的老人由于留置导尿管堵塞，无法正常排尿。而他的子女都感染了新冠病毒，不能在身边照顾，只能干着急。得知情况后的戴其乐拖着疲惫的身体，立即穿上外套出门。坐车20多分钟，下车后又顶着刺骨的寒风，直奔患者家中。看着病床上表情痛苦的老人，他上前仔细检查，疏通导尿管，还不停宽慰老人。
“太感谢了！有你们在，我们才能放心！”回卫生院的路上，戴其乐接到老人子女的电话，心里暖暖的。
“这两天我们除了门诊看诊之外，还为4名老人上门诊疗，常常从早忙到晚。”戴其乐笑了笑说，虽然辛苦，但是能为老人缓解病痛，让他们的家人安心，很有获得感。
争分夺秒紧急转运
普陀住人海岛多，海岛医疗条件又相对较差，若出现危重症病人需要紧急转运怎么办？日前，普陀区结合实际，制定了偏远海岛新冠病毒感染者海上交通应急保障方案，为偏远海岛危急重症病人畅通“生命通道”。
1月2日19时许，一场紧急转运在桃花岛上进行。
“医生，我爸感染了新冠，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他还患有尿毒症，正在做透析，你们快来看看！”2日18时30分，子女带着60多岁的陆大伯来到桃花镇中心卫生院。当值医生接诊后迅速对老人进行了检查。检查过程中，老人血压只有84/58mmHg，处于休克状态，吸氧状态下的血氧饱和度也只有90%，远低于正常值。
“病人出现危重症，急需转运！”当值医生立马将情况汇报给院领导和桃花镇政府。此时，客运航班已经停航，桃花镇政府紧急启动海上交通应急保障联动机制，安排专船进行运送；院里则安排医护人员全程陪同。
20分钟后，病人被送上专船。19时35分，专船靠泊沈家门墩头码头，普陀医院的救护车早已等在岸上。医护人员和家属协力将老人送上救护车，一路“绿灯”驶向普陀医院。大约20分钟后，老人被送入急诊抢救室治疗。由于送医及时，目前老人病情稳定，正在进一步治疗当中。
“这段时间，这样的紧急转运我们已经开展了五六次。”顾勇说，岛上老年人多，感染新冠后出现危重症的风险更大，为此，我们也不断完善应急转运机制，与镇政府做好有效衔接，一旦发现重症，立即转移到本岛大医院进行治疗。
不知不觉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刚忙完的戴其乐匆匆扒拉了几口已经冰冷的盒饭，又回到工作岗位上，等待迎接下午的病人。正是他们不离不弃的坚守，让海岛老人在这个寒冬有了温暖的“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