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作者/于庆海
我有一个相对自由快乐的童年。那时,年龄八九岁的我,上有爷爷、奶奶和母亲的呵护,中有四个姑姑的陪伴,在外边又有同龄人一起玩耍。
人勤春早闹元宵
那时候,春节过后,大人们在年初六七开始倒粪积肥备春耕,而我这个年龄的孩童除了偶尔扫地、帮姑姑抬水外,只记得一件事——“二月二,龙抬头”吃春节保存下来的年糕。奶奶把糕馏热了,每人分一块,我分两块。自己舍不得吃完,常背着人悄悄留一块,与小伙伴几天后再分着吃。因此,我有多位朋友。
在二月二以前的半个月,是正月十五、十六,村子里、附近的县城热闹非凡,我常常跟着姑姑去看扭秧歌、跑旱船、踩高跷,街上人拥挤,我和姑姑及邻居伙伴手拉手,怕走丢了。
一天下来,跑来跑去看节目,回到家才觉得累。
外甥是姥姥家的“狗”
夏日到来,知了叫得欢,鸟儿飞得高。我放学后,常去离学校几里地的西木佛村姥姥家。一进门,姥姥便给下挂面,我吃得挺香。
还有件印象很深的事儿:每次去姥姥家,总要把舅舅和姨保存在一个长方形小木箱里的连环画抽选几本,看个过瘾。《鸡毛信》《小英雄雨来》《地道战》……图文并茂,趣味盎然。有几回,我还把这些小人书(连环画)藏入裤兜里拿回家看。后来,我的“窃书”行为引起舅舅的嗔怪,但没挨打。
硕果飘香秋秧长
“秋天到,瓜果香,枣儿好”。我记得,常常和小伙伴用绑着小钩子的长竹竿或木棍儿,摘取树上的桑葚,钩取树上的枣儿,几人合作,可以吃到酸甜的葚子,分到几颗半青半红的枣儿,有一种获得感。不过,有时也少不了挨剋,因为葚子树是野生的,没人搭理摘葚子的小孩儿,而枣树是有主人的,所以有人看管啊。
有一件事,不会受批评,那就是仲秋时节,把长长的丝瓜秧扯下来,几个小伙伴把瓜秧瓜藤扯到我家门前的小树林里里外外当广播线。儿时对听广播、听歌曲、听戏曲的向往,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来。
入冬刨蔓菁,晚饭后听说书
寒冬腊月,万物萧条。那时条件差,为了填饱肚子,我要去大张盖西大地生产队铲过白菜的白地里刨白菜根(煮熟了面甜)、蔓菁。这两样东西,洗净放在锅里煮煮吃,也比光喝稀饭强。
奶奶常常笑着夸奖我刨得白菜根又多又好做饭。
冬季夜漫漫,生产队或村委会不时请来城里的艺人,伴着丝弦又说又唱讲故事,《红岩》《野风春火斗古城》常常说书到夜里十点。艺人们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引逗得我们盼着明晚接着来听。
我的童年虽苦涩一点儿,但也享受着物质和精神的自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