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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周亦川

编辑 | 袁月

近日一条视频引发大规模关注：Project Veritas（真相工程）记者卧底暗访辉瑞主管，揭露辉瑞意图操控新冠病毒变异方向，以提前研发疫苗占据商业市场；1月27日辉瑞官网回应称：在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的持续开发中，辉瑞尚未进行功能获得或定向进化研究。

什么是“功能获得或定向进化研究”，能用来设计新病毒吗？

2018年，加州理工大学教授Frances H. Arnold被授予诺贝尔化学奖，以表彰她在生物酶定向进化领域所做出的杰出贡献。根据定义，定向进化是在试管中模拟达尔文进化过程，通过随机突变和重组，人为制造大量的突变，按照特定的需要和目的给予选择压力，筛选出具有期望特征的蛋白质，实现分子水平的模拟进化。

自然进化是随机且极为缓慢的，通过突变重组等一系列生物技术，可快速创造自然界上尚不存在的蛋白质结。

同样，这种技术可用于医药研究，常用于生物药品设计、模拟病毒变异及测试对应的抗病毒药物活性等。

在辉瑞的声明中同样提到，大部分工作都是使用计算机模拟或主要蛋白酶的突变进行的。辉瑞可能会设计新冠病毒，以评估细胞中的抗病毒活性，但这些体外耐药性选择实验是在安全的生物安全3级（BSL3）实验室中与新冠病毒和nirmatrelvir一起孵育的细胞中进行的，以评估主要蛋白酶是否可以突变以对nirmatrelvir产生抗性。

那么，真实世界中，设计新病毒并提前制作对应疫苗是否可行？

Techarp网站发布一份评论认为可行性不大。首先，病毒的变异方向难以预测。网络流传视频中称辉瑞通过大规模感染猴子，预测下一个变异体……这没有必要！因为全球已有几亿人感染，定期采集人体样本很容易。猴子与人的病毒谱有一定的差异，不能作为预测的依据。

其次，定向进化可以制作实验或生产所需的病毒蛋白结构，但不能预测哪一种可以成为主流病毒。Delta、Omicron以及各类亚变异体是亿计人口感染后经自然变异选择的产物，实验室难以对病毒的传播威胁性做准确预测。2021年Lamda、Miu等变异病毒曾被专家提出威胁警告，事实上它们并没有取代Delta成为主流病毒，而是Omicron。

第三，新疫苗上市流程中耗时最多的是临床试验和相关机构审批，而不是产品设计制造，这是无法提前准备的。mRNA疫苗技术可以根据新的变异病毒快速设计新疫苗，Moderna公司曾在疫情之初用了两天设计，一个月就制作完成新疫苗；同理，辉瑞/BioNTech的科学家也可使用最新的基因组数据快速制作新疫苗，而不必根据设计的病毒提前准备。

值得关注的是，去年10月波士顿大学也被爆出设计新冠病毒的消息。科学家将Omicron 的刺突蛋白附着在原始病毒株上，测试发现杂交病毒可杀死80%的感染小鼠，比天然Omicron毒性更高，但比原始病毒株较弱。他们并没有让病毒“功能获得”成为一种新的新冠病毒，而是病毒日常研究的一部分。

总的来说，新冠病毒一直以来被不断改造成新的结构，但一家公司是否可以设计一种更具传播威胁的新病毒，并提前为此准备一款疫苗，就现在来看投入产出不匹配，可行性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