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相信不少人听说过这句话,在他们看来,春天是最美的季节。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秋天才是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这句诗正好印证了秋天要比那欣欣向荣的春天更胜一筹。
我的家乡在有“阿坝小江南”之称的金川县,这里的秋色如诗如画,美不胜收。每当秋风习习,金川大地便变得五彩斑斓、绚丽多姿。
一场秋雨一场寒。淅淅沥沥的几场雨后,温度一下降了下来,风中夹着丝丝凉意,猛然才发现秋天早已悄然而至,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早已在你身旁藏匿许久,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给你一个惊喜的拥抱。农家屋檐下,细细的雨珠连绵不断地从檐上滴落,仿佛一张张珠帘,挂在黑瓦白墙上,俨然一幅幅水墨画卷,抬头见烟雨弥漫的街头,又平添了几分朦胧。
沿着金川河谷徐徐而行,万亩梨园遍布整个河谷两岸。黄澄澄的鸡腿梨、金花梨,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密密匝匝压弯了枝头,香飘两岸,不由得让人垂涎欲滴。
金川是全世界范围内最大的原生态、高海拔雪梨种植区,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被国家农业部认定为“中国雪梨之乡”。每到秋天万亩梨叶红遍了整个河谷两岸,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树叶黄红相间,深的浅的明的暗的,红的绿的金色的五彩的,让人目不暇接。再加上蓝色的河面上三两艘牛皮船悠悠地来来去去,胜似人间仙境。与梨儿相间的还有成串的清脆李、红脆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石榴小弟,那脑袋上还扎了个小辫儿呢;红艳艳的苹果扒开绿叶往外瞧;像紫玛瑙的葡萄一串串地挂在葡萄架下。果园里传来阵阵的笑声,乡亲们个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愉快的歌声,从这头传到那头,那些果实好像怎么也摘不完似的,装满了一筐又一筐。树木掩映下,红彤彤的一串串辣椒挂满了农家小院。
驻足远望,田野里,五谷丰登。无边的大豆摇响“当当”的铜铃;玉米由绿色渐渐变成黄色,像一个个金灿灿的棒槌,直挺挺地站立着,守卫着美好的家园。玉米地里,处处响起乡亲们呵呵的笑声。是啊,他们怎能不笑呢?春天,他们辛辛苦苦地播种;夏天,杀虫、除草,就像是伺弄自己的孩子一样,随着它喜、随着它忧、随着它乐、随着它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这句诗正好描写了他们的辛苦工作。而如今他们终于见到了“四海无闲田”的景象,他们怎能不笑呢?那菜地里,有火红的西红柿、碧绿的青菜、紫色的茄子,还有萝卜、白菜等。
金川的秋色是迷人的。湛蓝的天空洁净得像刚洗过的蓝宝石,朵朵白云犹如扬帆起航的轻舟,慢悠悠地漂浮着,又似一朵朵绽开的梨花,倒映在碧绿清澈的水面上,和岸边的满园金黄辉映成趣。微风吹过水面时,粼粼波光闪烁着秋天特有的色彩,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金色。河边的杨柳也随着风儿摇曳,似乎在为这美景增添一抹生动。
“秋风起兮白云飞”,金川的秋色怎能少了风的加入呢?金川的秋风不像夏风那样热烈,不像春风那样亲柔,更不像冬风那样寒冷凛烈。这里的秋风,像把锋利的镰刀,从柳树稍上刮过,半黄半绿的树叶,唰唰地飘落下来。秋风轻拂大地时,整个田野都仿佛变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邀约三五好友走进农家小院,坐在院坝里,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品尝美食。从院门口到远处的山峦,你会看到一片金黄色的海洋,那是树叶在秋天中最美丽的时刻。微风吹过,树叶随之摇曳,如同跳动的火焰般燃烧着。阳光透过树木间隙洒下来,在地面上绘出了一个个闪亮的光斑。
漫步在金川街头,你亦会发现到处都是秋天特有的景象和气息。阵阵香气沁人心脾,空气中浸润着甜甜的香味,原来不经意间桂花已经绽放了。金色的、银色的花朵挂满枝头。道路两旁的树木已经换上了今年最时髦的秋装,黄色的、红色的,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树叶随风飘落下来,在空中舞动着,优雅而缓慢。桂花树下,乡亲们用地道的乡音吆喝着:“卖菌子了,卖菌子了。”牛肝菌、青冈菌、鹅蛋菌、黄丝菌、松茸……各种菌类琳琅满目,散发着阵阵菌香。当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时,整个金川都被染上了一层温暖而宁静的色彩。夕阳映照下,金川街头变得更加迷人起来。到了傍晚,人们三三两两地在滨河路散步,享受着这秋带来的凉爽。道路两旁的路灯次第亮了起来,点缀着夜晚的滨河路,驱散了路上的黑暗,照亮了人们回家的路,也点亮了金川人民的幸福生活。
金川的秋天不仅仅是一种景色,更是一种心灵感受。漫步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你会感受到它带给你内心深处那份宁静与舒适。无论是欣赏红叶,还是沐浴在阳光下呼吸着清新空气,都会让人陶醉其中。
金川我的家乡,我深爱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独特而美丽的秋景。
胡昊 | 文 代永清 韩兴志/图
编辑 | 王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