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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小城名唤青铜峡(散文)

日期: 来源:荷湖好故事收集编辑:荷湖好故事

中国党建画院党建好故事创作研究中心宁夏分中心党建工作指导员 包作军5月1日原创  责任编辑 蒋鑫富

包作军(右)蒋鑫富一起在石碑前

我所生活的小城在宁夏平原很有美誉度,即使放到全国也有些知名度:小城名为青铜峡。青铜峡这个名字起得有点魔幻色彩,因为大禹治水,看到水道被牛首山所阻,于是花了七七四十九天铸造一把青铜大斧,劈山为峡,消除水患。所以,城市就叫青铜峡。当地人还有个别称叫小坝,其实一点儿都不小,黄河上第一座水坝就横在这儿呢,谁敢言小?旅游指南之类的书介绍小城最有特色的风景名胜便是一百零八塔、黄河大峡谷,以及因为修拦河大坝而形成的黄河鸟岛。小城的历史很长,甚至要从蒙恬拓边抵御匈奴那个时代去寻找渊源。而穿小城而过的汉延渠水曾经真实地映照过汉朝的月亮,唐朝的星星……

现在,小城朝着现代化迅跑,长达四十六公里的滨河路已经建成,黄河都快成小城的护城河了。游子回乡说,小城气派了,晚上也是一片灯火辉煌;生于斯,长于斯的土著也觉得,小城有几分都市气象了。

小城东临黄河,西靠贺兰山,是塞上江南的鱼米之乡,古老的汉延渠从远方款款而来,又蜿蜒着流向远方,它水波荡漾,招摇着蓝天白云,繁星明月;消解着喧嚣,浮躁,混沌与污浊。有了这条古渠,小城就添了几分钟灵毓秀。为此,有人把小城称为塞上明珠,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万里黄河,出青铜峡,在这里造就了多条古渠(习惯称为九渠)。古渠是青铜峡的命脉、青铜峡的图腾、青铜峡的生命之源。如果没有这些古渠,就没有了花草葳蕤、稻花飘香的青铜峡;没有了美丽富饶的青铜峡;没有了塞上江南,神奇宁夏。青铜峡的人熟悉古渠像熟悉自己的掌纹,他们对古渠怀有一种特殊的情结。古渠在人们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滋养了源远流长的风俗文化;古渠以及古渠里流淌的水,犹如血脉,是青铜峡的生命源泉、文化根脉。

一年中,小城最美在清秋。秋天,小城的天空总是晴空万里,一群白色的鸽子,展开轻柔的翅膀,吹着嘹亮的鸽哨,翱翔于蓝天白云之中,小城的天空便生出几分活跃,几分亲切,几分蕴蓄。偶尔恰到好处的一场雨涤出澄澈的天,一点渐生的凉意似老茶般慢慢渗出醇味,空气清爽正宜人,吹面不觉此风寒。伫立小城高处,汉延渠只剩下盈盈一握,气势磅礴的黄河也温驯如处子,清清浅浅的一脉,两岸的树木东一簇西一簇,兀自多情地绿着,一幅水随天去秋无际的景象。

因为它是城,所以免不了嘈杂;因为它小,所以夜里还算安静。爱好读书写作的我喜欢安静,因此,小城的夜晚于我最为相宜。夜晚,可灯下静读;也可穿一身宽松的衣服,一双舒服的鞋子,懒懒散散的出门到汉延渠畔的清秀园去散会儿步。疏朗的几颗星出来了,或者是月亮已经升上了树梢,路灯透过树的枝干,撒下斑驳的光影,夜风凉凉的,滑滑的,带着点汉延渠的潮味儿,拂过脸庞;脸庞上带着微笑或沮丧,都是白天留下的情绪,不知不觉间随着夜风飘走。街上的路灯亮起来了,没有过份的招摇和炫耀,亮得恰到好处。不远处,数点蛙声,使小城的生活看上去很有些安逸。

小城没有“星巴克”,没有“嘉年华”,但自有消遣的路数。路边摆上一摊子象棋,支上一桌子麻将,便可逍遥一个清风徐徐的下午。从小城街上走过的大姑娘小伙子多面色红润,小城的审美需要结实,淡雅,真挚,不需要脂粉气与娇揉做作,男子壮若贺兰山,女子也如水,但绝不是江南的那水,而是有着黄河水一般的丰腴、健美。

一直很喜欢庄奴填词汤尼作曲的《小城故事》:“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小城是一部书,一部载着许多故事的书,我是她忠实的读者,故事里有纯情的少女,有憨厚的少年,有蓝蓝的天空和悠悠的白云,还有静静的河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少女和少年无忧无虑的相爱。小城的故事总是温婉的,细细的,柔柔的,有点像汉延河畔如丝如缕的垂柳。

时至今日,小城仍然像一幅没有完成的图画,在丰富,在延伸,在扩展,虽然还没有最终完成,但却比以往臻于完善、美轮美奂。小城的美与好都在不经意处,她融入日常生活,带点不随潮流的磕磕绊绊,但真实、自信、牢靠,不易被外来的物质所替代或消蚀。汉延渠千百年来流淌不息,始终以母性的温情拥抱着青铜峡,不老的古渠,给了这座古老的小城青春的气息、绵绵的生机和无尽的活力。

包作军,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宁夏作协主席团委员,青铜峡、吴忠市作协主席。已在《朔方》《小说月刊》《星火》《读者》等区内外报刊发表小说等作品一百万字。已出版杂文集《杯中窥人》,小说集《静静的黄河湾》《骆驼的“罗曼史”》(合著),散文集《你是黄河我是沙》《稻花香里》等多部作品。(本文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宁夏吴忠市文联副主席、吴忠市作家协会主席、青铜峡市文联原党组书记、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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