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木湖，我跟你还有个约会

文/荆杰 王明东

风轻轻地吹，湖水温柔地撞击卵石，发出悦耳的声响。不远的浅滩处三只亭亭玉立的大雁迈着修长的双腿追逐打闹。两只天鹅抖动弧线优美的羽翼翩翩跳起天鹅湖的小步足尖舞。而天空把它独有的纯净的色彩涂在湖面上，蓝色一直铺展至远山天际。像是孩子见到分别多日的娘亲，又像碰到久违的恋人，甭提大伙有多高兴了。一到湖边，几个孩子甩掉鞋袜，戏起水来。我也弯腰掬一捧浪花，想不到水是那么清澈。

赛里木湖，蒙语称“赛里木淖尔”，意为山脊梁上的海子。而突厥语，“赛里木”为“平安”。赛里木湖海拔高度2071米，东西长30公里，南北宽25公里，面积485平方公里，是前几日光顾过传说有湖怪出没的喀纳斯湖的10倍，天山天池的100个大。也是新疆最大，海拔最高的湖。“咱们整个下午都搁湖边玩，要看个够！”司机兼导游老童说。我们赶到的第二个观景台离第一个也就五六公里，却发现湖水变成了青灰色，浪也大了不少，像古战场冲锋将士，前一拨刚登陆，后一拨己紧跟着冲了上来。还有水边的卵石，头一个观景台都是百把几十斤的，而这里却是小瓜子大小的碎石，踩在上面如踏毡毯。

在一个木头搭建的长廊前，一对情侣请我给他们拍照后，女孩问：“听说有个情人岛，咋回事？可知其位置？”我答：“方位弄不清，但我知道切丹、雪里克的故事。很早以前，赛里木湖没水，是一大片草原。美若天仙的牧羊姑娘切丹被恶魔捉去，逼其成婚。切丹不从。当雪里克快马飞来时，心上人己跳潭身亡。雪里克悲声大放，呼唤着切丹的名字纵身一跃，随女友去了！”“后来呢？”女孩长长的睫毛挂着水珠。“后来两人和玉镯化作三个小岛，泪水形成咱们面前的大湖！”

两台铲车和几名工人在加宽道路。湖边这条古丝绸之路，一头连着乌鲁木齐和内地，一头连着中亚和欧洲。成吉思汗的20万西征铁骑从这里走过，抬着棺材入疆的平叛左宗棠从这里走过，王胡子和他的三五九旅也从此走过。湖边有座3层楼高的大土堆，上面建一圆顶亭子。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曾站在高台点将，号令三军。

一路风景一路歌。我们沿着湖边墨玉般的丝绸之路继续前行，灰不溜秋的戈壁渐渐被甩在身后。眼前的山坡变成一片碧绿。有草原有森林，银色的蒙古包点缀其间，羊群好似飘浮的白云。这里是果子沟草原，鲜卑、匈奴、突厥、契丹人曾经在这水草丰美之地游牧射猎，繁衍生息。湖边风小了许多，湖面如镜，蓝似宝石，玉碎化珠，不再是风卷涛起。

岸边的花儿格外得鲜艳。景色太美了，美得让人窒息，美得让人如醉如痴，游客或跳或卧或歌唱或呐喊，同赛里木湖同青山同蓝天合影，一起来的上海的陆老师放飞无人机航拍，大伙不分老幼不分男女，拉起手转起圈，唱起歌。直到太阳收敛最后一抹霞光时，我们才恋恋不舍离开，住进与赛里木湖隔座小山包的锦绣山庄。

山庄有11座蒙古包。大的容纳12人，小的五六人。大盘鸡、羊肉串几乎是来新疆几日每顿晚餐的必修课。可当晚的鱼鲜嫩爽口，特别好吃。我与山庄庄主张大海聊天，问他餐桌上的鱼可是赛里木湖里的？庄主点点头。对我说，平均水深46米的赛里木湖千万年来不产鱼，1998年从俄罗斯引进金鳟、高白鲑等冷水鱼种，两年后下网捕捞，才结束了赛里木湖有水无鱼的历史。

张大海大高个，凹眼窝，高鼻梁。咋看咋像维族，可名字又不像。一啦呱得知，他爷爷的爷爷为左宗棠大军运粮，凯旋路过水草丰盈的赛里木湖，便不愿走了。大海2015年从乌鲁木齐理工大学毕业后本有留城的机会，他说舍不得离开赛里木湖。带着同窗三载的女友回家创办了农家乐山庄。一年接待来赛里木湖的游客上万人，收入百万元呢！离开繁华的城市，等于远离了污染和喧嚣。我惊喜地发现，从走进赛里木湖到走进锦绣山庄，竟然没看到商业广告牌，和政治宣传口号标语。当地政府不愿让多重奏打扰赛里木湖的纯净，鱼儿的休息，草原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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