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迎
年关将至,我带着胡柯和小匡我们三个人还有一把琴,乘上了开往湖北恩施的列车,车厢里装满了人,很普通的人、很爽朗的人、被遗忘的人,不声张的人,芸芸众生的人。在这归乡或离乡的路上,琴声突然响起,令人们措不及防。
就在大家听得入神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中学生突然好奇问了一句:“这个姐姐唱的是什么?”我回答:是民谣,中学生又问:“什么是民谣”?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我给问住了,因为头脑里被灌输的那些学术性的解释,与当下的场景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片刻的冥想过后,我问中学生要了一张白纸,并写下了这样的一段文字递给了他:民谣为城市而唱,记录着一段段动人的时光,无论你身在何方,都可以在民谣中去到你向往的南方与北方,也可以在民谣中回到你心心念念的故乡!
我在恩施等你
关于民谣的定义,我在来恩施之前,就已经和一位音乐人朋友黄天信深度交流过了,很多人会把民谣简单的理解成是“一个人拿着把吉他唱歌就是民谣”。但你可以从鲍勃迪伦身上很明确地看出民谣是什么。他就是背着把吉他四处去歌唱,他唱的是历史、是社会新闻、是他自己的一些感受。他有很强的表达欲,也许他的声线并不是那么优秀,吉他演奏技术也一般,但他却有着非常强烈的表现欲又很叙事,就像是一份流动的报纸。他用音乐去表达着自己身处的世间百态,经过时光的洗礼之后,又变得更具有人文色彩。因此,我觉得给民谣最好的定义就是:如实地去记录生活!
乡音乡情
民谣,可以抒情,可以叙事,可以回忆,也可以预言,唱着唱着,就把一段段旋律留在了一个个陌生人的心底里。民谣,亦像是一面毫无掩饰的镜子。亲情、友情,亦或许是爱情,就像车厢里的这场表演,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却又没法儿说得明明白白。你会发现,无论时空怎样流转,人们永远都在寻找着那些属于自己的歌。很多人在民谣中就找到了,有人哼着山西的开花调,有人在微醺的小酒馆里唱着成都,还有人在恩施土家人的吊脚楼里停下了脚步,在源远流长的清江边听着古老的歌谣。
龙马风情小镇上的长桌宴
从成都到恩施蜿蜒六百多公里的路程因为有了民谣的陪伴,有了知心的攀谈,还有这些希冀与思考,才让这趟旅程变得没那么漫长和无聊。而在恩施龙马风情小镇上演的这场“民谣返乡·从恩施出发”的音乐会,更是让我和另外两位小伙伴感到不虚此行。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献出了自己最拿手的作品,和恩施当地的乐队还有歌手艺人们一道,用歌声表达着对这片故土的眷恋,还有对来年的憧憬。在这里的女儿城,我们还尝到了令人回味无穷的恩施特色“合渣饭”。小匡也用手机镜头记录下了她自己的“到此一游”。胡柯在他的朋友圈里说道:很开心在这里留下了一段难忘的经历,在我人生当中又多了一个美好的回忆。其实,这世间从不缺少亭台楼阁,但总有一些地方感觉别开生面,这世间也从不缺山珍海味,但总会对一些食物情有独钟,或许不同的地域美食和景象,就是每个人心中固守的乡愁。
我和洪凯
在这里,我还见到了自己六年未见的老同学、作曲家洪凯大哥,正是因为他把我带到了这里,才让我得以暂时远离浮躁喧嚣的都市,在他的家乡——这座静谧而又别具风情的龙马小镇上沉淀一份内心的自在与安宁,感受一份淳朴暖融的乡情。虽然短暂的相聚过后,大家仍然还会像以往那样返城复工、背井离乡,然而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一场聚会,才让离乡的人们心头多了些许触动。我从洪凯大哥写给家乡的那一首首民谣作品当中,读出了他是如此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家乡,而从这份爱中散发出来的光与热,也反哺着他的民谣作品。我还从现场观众的目光中,读出了这些民谣作品俨然已成为他们共有的归属地和精神上的原乡。
再见恩施,再见龙马,我会记住在这里的美好时光,也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摄影/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