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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菊坡学派”研究的三个趋势|《菊坡学派:粤地学派开端》

日期: 来源:广东人民出版社收集编辑:广东人民出版社

学派是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自信的体现,也是实力的象征。“菊坡学派”诞生于南宋,既是广东历史上第一个儒家学派,也是“南宋后期至元代初期,岭南学术的主流学派”,其影响已经辐射到“南宋全国”。

《菊坡学派:粤地学派开端》作为第一部以“菊坡学派”为主题的研究专著,呈现了学界关于菊坡学派研究的三个趋势。

《菊坡学派:粤地学派开端》(岭南学术思想丛书)

作者:李强

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3年8月


一、由名人到学派  

比较早标举“菊坡学派”这个名称的学者是暨南大学教授,曾任宋史研究会副会长的张其凡(1949—2016)。张先生发现学界长期忽视对宋代岭南儒学的研究,因此想要为“菊坡学派”争得一席之地,确立其应有的历史地位。他在1995年和1996年,连续发表《论宋代岭南三大家》《菊坡学派:南宋岭南学术的主流——再论宋代岭南三大家》《“平生愿执菊坡鞭”——陈献章与崔与之》等三篇文章。

遗憾的是,长期以来学界对于“菊坡学派”的“认可度”一直不高。多数学者还是倾向于将崔菊坡(字正子,一字正之,晚号菊坡,谥清献,南宋广东增城人,1158—1239)、洪咨夔(字舜俞,号平斋,谥忠文,南宋临安府于潜人,1176—1236)和李昴英(字俊明,别号文溪,谥忠简,南宋广东番禺人,1201—1257)等菊坡学派的主要成员作为独立的个体进行个案研究。如近年出版的专著有《南宋名臣崔与之》(广东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崔与之与岭南文化研究》(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李昴英》(广东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等,尚无一部以菊坡学派为主题的研究专著。

《菊坡学派:粤地学派开端》则有意识的从“学派” 的视角出发来研究菊坡学派,既详尽地叙述了菊坡学派主要成员的生平事迹,又清晰地梳理了菊坡学派形成的社会历史背景和传承脉络,还较好地诠释了菊坡学派的思想特征、学术宗旨、历史地位和影响。

《菊坡学派》目录


二、由事迹到精神

学界对于菊坡学派的研究有一个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的过程。大家首先研究的是菊坡学派主要成员的生平事迹,然后才是菊坡学派的精神或学术宗旨。《菊坡学派:粤地学派开端》以传世文献为依据,结合菊坡学派主要成员的生平事迹,把菊坡学派的学术宗旨概括为“重惜名节,务实致用”,即重惜名誉,提倡节操,不尚空谈,致力于通过解决实际问题建立功业,成就理想社会。

菊坡学派将“重惜名节”作为学术宗旨,应当是与崔菊坡、洪咨夔和李昂英等学派主要成员的言官经历有关。三人都做过言官,而宋代选拔言官的重要标准之一恰是“重惜名节”。如司马光曰:“凡择言事官,当以三事为先:第一不爱富贵,次则重惜名节,次则晓知治体。”

务实精神是“北宋以来宋学的精髓”。菊坡学派以“务实致用”作为学术宗旨,主张“无以学术杀天下后世”,反对将“某一种学术”奉为正统,致使其垄断学界而伤害当代人和后世子孙。因而菊坡学派可以做到兼容并包,既能吸收王安石学派和浙东事功学派重视外王(理想的社会)的特点,“留意狱刑钱谷”等方面的制度;也能吸收理学派重视内圣(高尚的人格)的特点,强调诚和敬在修身中的作用。

《菊坡学派》内页

三、由边缘到中心

当提到宋代学术时,我们通常首先想到的是宋代理学。宋代理学一直被视作学术主流,长期代表着整个宋代学术世界,然而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逐渐意识到,主流不等于全景,“现在的趋势是,越来越注意主流之外的东西”。

菊坡学派就是主流之外的学派,长期处于学术世界的边缘。菊坡学派没能进入学术世界的中心,至少有三点原因。

一是,学术思想方面的原因。菊坡学派的学术宗旨是“重惜名节,务实致用”。由于关注点在于“致用”而非“求是”,所以菊坡学派不太重视理论分析和体系建构,学术思想缺少理论上的系统性。

二是,地理方面的原因。南宋背海立国,从海上向内陆看,浙江和福建是南宋的“基本地带”,广东只能算“内陆地区”。因此创建于浙江的浙东事功学派和兴盛于福建的理学派,由于具有“地利”优势,更容易占据思想世界的中心;创立于广东的菊坡学派,却受地理制约,很难在学术界产生大的影响。

三是,阐述和研究方面的原因。学派的兴衰,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学派思想进行阐述和研究的质量。洪咨夔和李昴英虽然都有传人,但是他们的传人却缺少振兴菊坡学派的能力与机遇。后来的研究者,因为各种原因很少注意到菊坡学派,罕有人将主要精力聚焦于对菊坡学派的深入研究。

如果有更多的研究者对菊坡学派做进一步深入诠释和研究,那么把菊坡学派重新放回宋代学术世界里面的时候,就有可能彻底改变原有的学术世界图像,“因为所谓边缘,所谓中心,不过是一个注意焦点的问题,焦点转移,可能图像就变化了。”

《菊坡学派》内页

(作者简介:李强,吉林蛟河人,2016年毕业于中山大学哲学系,哲学博士。现为深圳职业技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是儒家思想和毛泽东思想。主持和参与市厅级项目多项,在《鹅湖月刊》和《儒学的当代理论与实践》等论文集发表论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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