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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吾乡丨探秘黄河古梨园

日期: 来源:奔流新闻收集编辑:奔流新闻

 ◇软儿梨既是果更是粮。什川镇人多地少,人均不到1亩地。“过去,地里种不出多少粮食,‘软儿梨’是我们卖钱、换粮的‘口粮’。”

◇“梨不仅是先辈们留给后人的物质财富,更是蕴含着古老农耕文明智慧的生活方式,已经从舌尖上的美味幻化成每一个什川人心尖上独有的乡愁。”


景区工作人员在甘肃省兰州市皋兰县什川镇百年梨园内直播, 邀请人们“云赏花”(2022 年 4 月 7 日摄)陈斌摄 / 本刊

沿奔腾的黄河顺流而下,穿过陇原大地焦黄、红褐的山“海”,一片浓荫如墨、十分罕见的万亩古梨园映入眼帘:

9423株树龄百年以上的古梨树,年纪最大的已近500岁。3000多户人家依梨园而居,千百年来,生生不息。每到春天,参天大树万花齐放,雪白梨花铺天盖地。在黄土梁峁下、奔腾黄河边绽放出生命的壮丽意境。

一个四周植被稀疏如火焰山的小镇,何以有如此众多、历经数百年风雨沧桑依然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

金秋十月,记者走进甘肃省兰州市皋兰县什川镇,万亩古梨园内,红叶烂漫,层林尽染。徜徉其间,喜见丰收景象;与主人家攀谈,更收获许多家国故事:这虬劲挺拔的古木背后,不仅有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的生活智慧、家园情愫,更浓缩着一方人反哺一方水土的文化情怀、文明力量。每一株树,都结着传承传统农耕智慧的硕果,每一枝叶,都赓续着一代代人的奋斗精神。

东方“哈根达斯”:

缝在心尖上的乡愁

黄河流经甘肃兰州,在皋兰县伸出臂膀,揽下一抔黄土,晕出一片滩涂,与四周山峦共同孕育了一处四面环山、三面环水、状如半岛的古镇——什川。

什川作为古镇,看不到苏州周庄般的古老民居,见不到贵州苗寨般的古朴服饰。但成行成列的古梨树,直冲云霄,遮天蔽日,以虬劲挺拔的姿态,展示着历史沧桑。

梨是我国种植历史极为悠久的原产水果,栽培历史超过三千年。千百年来,从诗词歌赋到历史典故,从济世行医到祭祀民俗,无一不有梨的身影。

在什川,蕴含着农耕文明智慧的古“梨园”至今生生不息,拓展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存空间。

在众多的梨中,西北的软儿梨“高冷”而又独特。它不扎堆活跃在瓜果飘香的季节,直到“三九”严冬才亮相。从初熟时的满面青黄,历经秋收冬藏,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中涅槃重生,以其肉厚汁浓,清鲜甘甜被誉为东方“哈根达斯”。

于右任第一次与软儿梨邂逅,不禁赞叹:“冰天雪地软儿梨,瓜果城中第一奇。满树红颜人不取,清香偏待化成泥”。

在80岁的什川老人魏兴瑜眼里,软儿梨是梨但又远远胜过梨。

论颜值,其貌不扬。“黑乎乎一脸‘烂’相,第一次见到它的人总会怀疑这个梨是不是坏的。”

论属性,软儿梨既是果更是粮。什川镇人多地少,人均不到1亩地。“过去,地里种不出多少粮食,‘软儿梨’是我们卖钱、换粮的‘口粮’。”

在魏兴瑜的童年记忆里,秋季采摘完后,母亲会把软儿梨储存在果窖里,让其自然糖化,果实会从绿变黄再变黑。冬季气候寒冷时,一些软儿梨就会被整齐地排列在院落土墙边,冻得邦邦硬。

“放学回家就能闻到满园梨香,进屋找个小碗倒点水,拿颗冻梨放进去,过一会儿梨表面就会形成一层冰壳,敲开冰壳吃梨,仪式感满满,沙沙的口感像极了冰激凌。”

自家吃一小部分,大部分还得卖到对岸的兰州城里换粮食。然而黄河滔滔,渡河谈何容易。

数九寒天曾一度是什川软儿梨的最佳销售期。“隆冬时节本是农闲期,但黄河封冻,对什川果农来说是运输佳机,冻硬的软儿梨不仅口感独特,气候干燥的冬季还能润肺、止咳,在河对岸有着绝对商机。”

因此,在人多地少的什川,梨树成为地里长出来的又一块“高田”,树上长梨,树下种田。因为有了软儿梨,草木封印的冬天,成了什川人充满希望的又一个春天。

“想要卖梨卖得多,得先会当筏子客。”一个羊皮筏子一般由13只皮囊组成,在汛期河流湍急之时,就算把十多个羊皮筏子连成一个,渡河也是一件令人胆战心惊的事。魏兴瑜现在回忆起每次抢渡运输,依然心有余悸,“筏翻人淹的事常有发生。”

为了不让梨烂在地里,“不能摆渡的季节,我们会从山上徒步绕行把梨运出去。驴驮着梨,人赶着驴,两天两夜能勉强走到榆中”。

什川古梨园种植梨树已有近600年的历史,传统抢渡黄河天堑的运输方式直到1971年钢索吊桥建成才彻底终结。

有了桥,通了路,什川的梨走向了更远的地方。

卖梨是生计,爱梨是天性。对现在的什川人来讲,不管住在梨园还是外地,冰箱总有一层要留给软儿梨。“冰箱里可以没有肉,但不能没有软儿梨。”

魏兴瑜的孙子魏立强从小爱吃梨,冬天的软儿梨,秋天的跌果,都爱。“小时候上学,从家出来背着干馍馍穿过梨园时,在树下捡一些跌果,就着馍馍吃,特别香。”什川“80后”的记忆里,学生时代的书包里装满了梨,长大后外出打工的行囊也要把大部分空间留给软儿梨。

“梨不仅是先辈们留给后人的物质财富,更是蕴含着古老农耕文明智慧的生活方式,已经从舌尖上的美味幻化成每一个什川人心尖上独有的乡愁。”

从水车北上到“天把式”

立体农业这样立起来

什川古梨园位于黄河以东,核心区由上车、长坡、南庄、北庄四个村庄组成。从河西往东看,古梨园呈半岛形状镶嵌在滩涂之上,一眼即可览尽全貌。

人均耕地面积少的实际,使什川人形成田间栽树、树下种粮的农耕传统,但没有两把“刷子”,立体农业是立不起来的。

人们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和诸多人口密集、人多地少的农耕文明地带一样,什川人同样坚信,一方人更要养好一方水土。

历史上的什川曾被辟为古战场,长城烽燧穿过腹地,后来建立城堡屯兵驻守,历来是黄河上游的军事要地。相传,明初洪武二十三年,一位名叫魏贵的人携家眷逐水而居,踏上什川这片荒凉而新鲜的土地繁衍生息,梨树种植的故事才在这里悄然开启。与古梨园生生不息相生相伴的是,魏姓成为什川的第一大姓,这里约70%的人都姓魏。

59岁的魏著鑫是一名在兰州工作的记者,研究黄河上游的梨园文化数十年。他说,先辈们决定吃什么、种什么之前,不仅要披荆斩棘、开垦荒地,最重要的还要练就一身与黄河打交道的好本领。

虽然看起来依水而居、土地肥沃,但想要在什川种粮结果,并非易事。“旱的时候庄稼没收成,汛期河水一涨,再高的田都能涝死。”只有当地野生“骚苗子”长出来的梨树,旱不死涝不倒,生命力极强。

就此开始,什川人慢慢种起了梨树。但是,缺少水利设施,耕地难以浇上黄河水,什川的先民们只能在临近河岸、可以担水浇地的地方,零零散散地栽植些梨树,并未形成规模。直到明嘉靖年间水车被引入什川,梨树种植的历史才迎来转折。

明嘉靖年间,在南方为官的兰州段家滩人段续,对湖广地区长江流域的水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将其引入家乡造福一方。什川人纷纷仿建,一时间黄河两岸水车林立、蔚然成风。

东岸8辆、西岸4辆,什川人用12辆水车将黄河水引到田间地头,开始大规模种植梨树。

“栽下的是梨树,种出的是高田。”魏著鑫觉得先辈们种植梨树是在这片土地开启立体农业的生动实践。

树离不开人。什川梨园的百年梨树高度都在十米左右。树上作业需要登高,用专业的云梯上到树顶干活。“悬在半空中种田,技术和胆量缺一不可。”

一根长约十米的独木梯插在地上,两根辅助杆居木梯两侧,形成三脚架形状,便构成一个固定云梯。果农顺云梯攀援而上,穿梭于半空的树冠间,修枝条、摘虫叶、采果实。

这种从古代流传至今的梨园管护技艺,被称为“天把式”。今年77岁的魏公平说,和父亲一起管护梨树,采摘果实,是童年最清晰难忘的回忆。“七岁那年的秋季采摘期,父亲把果子采摘完后,让我上云梯,尝试‘天把式’清除余果。”魏公平第一次登上比当时8个自己高的“天梯”。

“虽然很高,但是不怕,因为在树下有人保护我。”灵活眼尖的魏公平看到树梢还剩几颗存货却怎么也够不着,“没想到父亲连人带梯把我举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越过树梢看到梨园的全貌,很震撼。”

7岁尝试“天把式”后,一登就是63年。70岁那年在家人劝说下,魏公平不再登梯当“天把式”,但他对梨园的热爱,从未有过消减。“一棵梨树能让几代人受益。”

如今,住在皋兰县城的魏公平将自家的梨树交给了同村人打理,但他几乎每周都要回老家看看这些梨树,“就算绕着梨园散散步,心里也踏实。”魏公平搬出梨园后才深深感觉到自己对这片土地的放不下,“哪有什么树离不开人,只是人离不开树罢了。”

魏兴瑜、魏公平、魏著鑫……老一辈的梨园人个个都会“天把式”。“其实很危险,常有人登云梯受伤,踩空坠落的意外也时有发生。”魏著鑫坦言自己的同龄人中都有好几位因为管护梨树发生意外。

尽管有时会发生险情,但什川人始终没有放弃梨树,他们用生命热爱着这片土地,用心用情守护着这片梨园。

从为树“刮痧”到为树办证

活着的“根脉”茁壮成长

与魏公平同村的魏爱民家院子里,有一棵树龄高达446年的古梨树。“446岁的它挂果已经超过440次。”这棵梨树在上世纪80年代的年产量曾最高达到7000斤。“虽然现在产量大不如前,但它依旧在顽强生长,每年能结果2000多斤。”

什川属于河谷盆地,平均海拔1400多米。古梨园藏在这一片“抬头火焰山,低头似江南”的河谷滩地中,虽然经历战乱、动荡,饱经沧桑,但至今郁郁葱葱、充满生机。近600年的岁月里,古梨园驻颜有术。

古梨园梨树管护的流程有嫁接、栽植、灌水、施肥、刮皮、授粉、抹泥、吊枝等十多道工序,这些工序分布在一年四季,什川人没有农闲期。

“什川果农嫁接冬果梨、软儿梨等品种的部位在砧木苗的1米上下处。由于部位较高,接茬以下的野生树种抗旱、抗涝、抗病虫害能力较强,所以古梨树长势茂盛,寿命很长。”和魏爱民一样,老一辈的什川人,个个都是行家。

“栽植也很讲究。我们栽植梨苗的株距行距较大,一亩地只栽8至10棵,梨树生长的空间大,所以古梨树的树冠都很大。”上车村村民魏至本说,灌水也要保底留存量,“果农们在每棵梨树下面挖开直径约3米,深约30厘米的树盘,然后用水渠将每个树盘连接起来,统称为‘树沟’,水充足时给果园全面灌溉,缺水时只灌溉树沟即可,保证梨树不缺水。”

什川梨树长寿,还离不开一个重要环节,便是刮皮。“类似于给树定期‘去角质’。”魏至本介绍,生长10年以上的梨树主干和粗枝上就会长出翘起的粗皮,容易窝藏害虫及虫卵,所以果农在每年冬天都要刮掉梨树主干和粗枝上翘起的粗皮,给梨树做“面部大清洁”。

梨园驻颜有术的秘密就这样被藏在一个个管护细节里,这些工作大多都要靠“天把式”来完成,所以魏至本老听母亲讲起老一辈的择偶标准:一是家里有几棵梨树,二是“天把式”耍得怎么样。

古法种植的技艺至今还在延续,但如今的什川古梨园,年轻一代不再靠“天把式”维持生计,梨园管护后继无人成了当地人头疼的问题。

“过了庙滩子,吃个吊蛋子。”魏著鑫总听老一辈人讲起曾经兰州境内梨园遍地的壮景。“什川古梨园是兰州梨文化的缩影和遗存,以前黄河上游有大片大片的梨园。”

赏梨花是兰州人每年踏青时的必备项目,登楼看四面梨花的场景被清代兰州地方志列为“金城十景”之一。

“后来,城市宛如发面团不断向四周扩散,多地梨园也不复存在。”

在什川梨园,这些承载着乡土记忆和地方文脉的百年古树也曾险遭“抛弃”。魏至本回忆,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梨市场供大于求,加上树龄变大、产量减少,“种植效益不断走低,一年不如一年!”

一些果农为了生计不得不忍痛废弃古树,有些砍了建房子,有些干脆锯倒当木料。“留着不赚钱,砍了不舍得。我曾见过有果农一边砍树一边落泪。”魏至本说。

为此,皋兰县在2014年成立古梨园保护中心,并于2018年与什川果农签订《什川古梨树保护协议》,将古梨园交给专人保护;2019年,《兰州市什川古梨树保护条例》实施,古梨园保护步入规范化、法制化管理轨道。

皋兰县古梨园保护中心工作人员李晓丽说,经过多年探索,古梨园3939亩核心保护区已形成网格化、规范化、信息化的管护模式。“我们将核心区域分为10个网格区并将责任落实到人,通过全天候开展巡查,结合教育宣传,对破坏古梨树的各类行为进行全方位管控。”

为了精准施策,保护中心还委托专业技术公司,花了两年时间对什川古梨园百年以上古梨树信息进行调查摸底,采取GPS坐标定位的方式对9423株古梨树重新定位、挂牌。“按照一树一档制作包含古梨树所有信息的数字档案,为古梨树打造了‘户口本’和‘身份证’。”

在防治病虫害方面,古梨园保护中心成立科普基地,每年邀请专家开展古梨树病虫害防治、日常管护等方面的专业培训,每年培训400余人次。

“我们还在古梨园核心区内建立面积约700平方米的苗圃试验基地,借力科技手段,为今后开展古梨树桥接、嫁接、腹接等抢救复壮措施和濒危古梨树补植补栽提供优质的苗木资源。”

李晓丽不是什川本地人,古梨园让她震撼。“这些古树历经沧桑依然枝繁叶茂,欣欣向荣,不仅是先辈们留给后人的财富,也是农耕文化珍贵的历史见证,保护好它们既是责任,更是使命。”

用实际行动和探索,将农耕文化心口相传。什川人代代接力、用心守护,将一片滩涂打理成了黄河上游现存面积最大的古梨园,什川被冠以“世界第一古梨园”美誉。

从立体农业到观光农业

古梨园焕发新生机

人护树的决心越强,树养人的方式越多。

梨园见证了什川镇的变迁更迭,也是什川人赖以生存的根本。近年来,当地在加大古梨园保护力度的同时,依托农耕文化内涵,大力挖掘旅游潜力,打造“春赏花、夏避暑、秋采摘、冬嬉雪”的四季经济,让梨园的古树发出新芽、开出新花。

新一代的年轻人虽然不再登“天把式”保护梨树,但他们用新的方式守护着家园,传承着梨园文化,谱写着崭新的梨园篇章。

“80后”青年卫万铎2016年返乡创业,与合伙人共同成立了皋兰县古树花村农业专业合作社,吸纳398户什川镇村民入社,第一年销售额突破500万元。

魏隆、魏文两兄弟携手打造的“趣野星辰”露营基地在今年暑期格外热闹,成了什川的“网红打卡地”。

魏兴瑜的儿子魏轶今年将开了近20年的梨园农家乐交给孩子魏立强接手打理。

魏著鑫也已成为兰州资深媒体人宣传家乡超过30年。

“我们赶上了好时候。”通过冷链运输,卫万铎将什川的软儿梨带向了外地食客的餐桌。电商加持,软儿梨俏销深圳、厦门等沿海城市,打开了一个又一个销路,广受好评。令卫万铎意想不到的是,其貌不扬的软儿梨,在东部部分城市的高端酒店被限量供应,在高端市场有了一席之地。现在卫万铎的合作社已形成成熟的运营模式,每年9月底开始收果,11月开始外销。冷库储藏面积也扩大至3000平方米,可满载500万斤货。今年卫万铎又有了新的想法。“梨园中大量的跌果不能浪费,我们想上一条生产线,做软儿梨汁。”

“品一壶罐罐茶,聊天谈心,再在梨树下来一顿火锅烧烤,别有一番滋味。”游客纷至沓来,让魏隆不得不在今年暑期临时加雇了10多名服务人员。“年轻消费者特别多,周末和节假日预订火爆。”魏隆在手机上打开今年的订单量,脸上满是笑意。“从‘五一’试运营到现在,营业额有80多万元了。我们充满信心,能把旅游搞起来。”

即将退休的魏著鑫积极参与古梨树保护工作,已成为古梨树民间保护协会的负责人,“未来还想继续为梨园保护做更多力所能及的事。”

“一百年传四代,到年轻人这里已经二十几代了。”魏著鑫觉得,虽然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梨树,但每棵梨树都不再是某一户或某个人的专属,而是一代代什川人接力守护,共同拥有的农耕成果。

近年来,什川镇依托古梨园,大力发展文化旅游产业,当地果农的致富渠道越来越开阔,越来越多的游客也走进这片古老而传奇的地方,探寻传统农耕文化之源。

数据显示,近五年来,什川镇接待旅游人数突破500万人次。

全球罕见的“活植物标本”、难得的“梨园博物馆”、被吉尼斯认证的“世界第一古梨园”……如今的什川古梨园已经扬名中外,享誉全球。

每年4月,梨花盛开,什川人也迎来专属自己的盛会“梨花节”。当地以节为媒,丰富旅游业态,活跃旅游市场,什川依托古梨园取得了明显的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为县域经济社会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

入夜,原本只能听见黄河水流声和树叶婆娑声的梨园不再漆黑寂静。灯光璀璨、歌声摇曳,夜晚的古梨园,也热闹起来了。

新一代什川人接续奋斗,让古梨树发出了新芽、开出了新花,为古梨园赋予了崭新的生命力。

农耕是衣食之源,文明之根,中华文明根植于农耕文明。过去,万株古梨树在黄河上游扎下优秀农耕文化的根与魂,与代代什川人相依为命、共生共存,孕育出万亩梨园。未来,这片土地将继续承载中华文明生生不息的基因密码,生动诠释农耕文明的源远流长,在黄河之畔续写传奇。

文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 张钦 马莎

(《瞭望》2023年第46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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