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过了小年呀,我们就可以掰着手指,数着数着,春节就来了。
对很多老人来说,糖瓜是他们小年的甜蜜记忆。“我十多岁的时候,村里不少人家在小年要做麻糖的。糖瓜的制作工艺繁琐复杂,熬糖、拉糖、拔糖……最后做好的糖瓜才又脆又香。”家住长治的张奶奶今年七十多岁,说起小时候跟着大人做糖瓜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孩子们很少吃零嘴,小年糖瓜是记忆中甜蜜的幸福感,“在村里,小年就开始串门,小孩子会挨家挨户讨要麻糖吃,那甜滋滋的味道,想起来都令人流口水。”小年吃糖瓜是有讲究的。张奶奶说,以前做糖瓜,不单单是为了让孩子解馋,是为了供奉灶王爷。“民间传说,这一天灶王爷要向玉皇大帝汇报人间的功过,吃糖瓜为了能够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言好事,下地保平安’。”吃糖瓜,吃的是吉祥是如意,更是向新的一年寄托甜蜜。
在北方有小年夜吃饺子的习俗。
“那时候家里穷啊,一年只有到了这天,才能告别玉米面,把攒下的粮票肉票去供销社一花,白面饺子端上来,哈喇子都能流一桌子。”太原的刘大爷笑着回忆小时候过小年的情景,“老一辈生活苦哇,你想想,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年到头也吃不到肉,能吃一顿饺子呀是他们千盼万盼的人间美味。”
在北方,好像没有什么节日是一盘饺子解决不了的。除了饺子馅料选择丰富、味道好,饺子还是很多北方人对团圆的具象化代言。
北方人在家吃饺子往往不单单是吃一顿饭,还是家人在一起共同完成一件事,是家人团聚。做饺子的工序多,和面、擀皮、调馅儿、包饺子……家人围坐,一起为做一餐饺子准备着,那种热热闹闹、和和美美的氛围自然而然就烘托出来。这时小孩子往往格外爱凑热闹,讨一小块面团一边捏一遍逗趣,最后擀几张薄厚不均的饺子皮、捏个歪歪扭扭的饺子。这样的一顿饺子总是吃得格外温馨。
说起来,小年前后的“大扫除”是有民俗讲究的:“尘”与“陈”谐音,新春扫尘有“陈(尘)”布新的含义,用意是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寄托了人们破旧立新的美好愿望。“咱们北方人叫这个是扫房,打我记事起,小年前后,院子里家家户户都要打扫屋子,清洗厨具,拆洗被褥窗帘,一眼望去,也是道亮丽的风景线啊”。太原的王先生觉得打扫和洗澡是过小年最重要的习俗,“借着打扫的机会,大家也会将身子从头到脚清理一遍。老一辈人说,不洗澡都不能过年,据说古时候,皇上这一天都要举行沐浴礼仪呢。咱老百姓呢就是澡堂子,这几天去澡堂子一看,那场面老壮观了,人山人海。”现在小年的习俗不如以前讲究,但着“扫尘”的风俗还一直保留着。还有的人家更是讲究,小年前后,会用艾草、兰草等香草洗澡来洗去晦气增加香气。
在北方很多地方,小年开始写春联。以前,很多人家都习惯自己来写春联,一般用最普通的红纸黑墨,简朴却年味儿十足。“小时候看家里的老人写春联,觉得很神气,用毛笔就那么勾勾画画几下,灵动飘逸,很是羡慕”。读高中的阳阳这两年也开始学着写春联,他说:“小年这天,家人准备好对联纸、毛笔和墨水,一吃过午饭就和爷爷一起写春联。有时候还会比赛谁写得好、谁写得多。”在欢声笑语中,春联就写好了。仔细看春联的内容,每一副都是大家对美好愿景和幸福生活的殷殷期盼,风格不同,内容丰富,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中感受到了淳厚的乡风民俗和浓郁的年味,感受到万家团圆、和和美美、喜气洋洋的春节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