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闵行人是怎么过春节的?
听听江川路街道文学社崔鸿生
讲述《老闵行往事》
这些天,家里的孙儿时不时会与我聊天,趁着这年味中的喜庆劲儿,我和他一问一答,一老一小就如同踩着“时光机”,一溜烟回到了过去,“过去的春节,阿爷阿妠都是怎么过的呀?”
在我的记忆里,最热闹的春节是八十年代,那时,我们这批光荣妈妈生的孩子都结婚生子了,而父母仍健康地工作着,家家的条件都随着改革开放初步富起来。明显的特点是,家家都有电视机了,有的已经换彩电了。差不多大家都有小冰箱、洗衣机了。我结婚分房在闵行老街的南北大街,那时老街高低错落的房屋中夹着长短不一、五花八门的天线。节日前,很多人家会搬着洗衣机在楼下水龙头边洗衣洗床单,这是春节前的情景。
那时,闵行的年轻人会在节前去南京路淮海路买衣服。闵行各种食品店里人头攒动,买糖果、烟酒、水果蛋糕。妻子在老街向阳果品商店,更是忙碌得每天加班。节前老一辈人会做鳗鲞、腊鸡、酱肉,老街居民窗前随处可见挂着的腌制食品。春节前几天,老街人开始用涂料刷房间。老辈人开始写春联,妇女们开始剪贴窗花。小青年开始选自己喜欢的明星挂历装点房间。
最高兴的是孩子们,放假了,他们三五成群地去买各自喜欢的鞭炮烟花。记得有年春节前夕,老街有个孩子在家里放“地老鼠”(烟花的一种),结果“地老鼠”窜到床底下,引起了不小的火灾,烧了几间房子。害怕放鞭炮的我,做了两个小铁罐,罐下做个卡口,卡在窗台上,斜对着天空,放入两个爆竹,一点火,人躲开,两个爆竹像两颗炮弹一样响着射向天空。放完爆竹,扯起一挂“大地红”的小鞭炮在窗前,劈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一片悦耳的响声,伴着点点闪闪的火光,逐渐荡漾开的硫磺火药味,给人一种满满的新春气息。四周邻居们的鞭炮声响彻天宇,五彩缤纷的烟花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在这样的气氛中,家家闵行人,老老少少阖家聚在一起,老一辈人早已做好一桌完美的酒菜,儿子女婿,牵儿带女,拿着各式礼品前去吃年夜饭。儿孙们一进门就甜甜地叫着爷爷奶奶,外婆外公。儿女们会给父辈塞上一个礼包,祖辈们也赶忙给孙辈们塞上一个压岁小红包。然后全家人开始给老辈人敬酒,年夜饭开始了。当然也有不少人家还兴轮流先给老祖宗磕头那一套,先对着先人的画像依次磕头,然后是孙辈们给爷爷奶奶辈磕头,仪式完毕后才吃年夜饭。好动的孙辈们往往是吃了几口就相约到弄堂里放烟花了。我们这辈人则和父母细斟慢酌地聊谈过去的琐碎往事。
那时的春节还有一个亮点,节前每个单位都会发鸡鸭、鱼肉、冬笋等,厂里发,车间里发,工队里发,有时工会里也发。这是那个年代春节喜庆的一个标志。那时节前还会发床单、被套。最有意思的是发鱼、鸡鸭和冬笋,那时我是组长,领来这些年货,因为有大小,要做到公平,就做小纸片抓阄,每个号码写两张,一张贴在发放的年货上,另一张放在碗,老少无欺地凭运气抓阄,抓到大的哈哈大笑,拿到小的自叹爱吃“细粮”。记得当时有个小笑料。那时节前许多职工把放假的孩子带到厂里,那天发鸭子,带小女孩来的职工摸到一个最小的鸭子,那鸭小得可怜,只有一斤多点,女职工让女儿去行政科冷库里去换,小女孩刚读一年级,对厂里又不熟悉,手里拿着鸭子不肯去调换。女职工说:“你不去,难道叫我去!?”女孩在母亲几次催促下,撅着嘴,委屈地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半个小时后,小女孩笑嘻嘻地提着一只大鸭子来了,同事们纷纷给小女孩竖大拇指,有人忙给鸭子称重。“哇,有四斤多重呢”,这个小笑料让我们说了好几年。
随着时代的变化,生活节奏的加快,如今春节气息没有以前那么浓郁了。由于条件好了,春节也不刻意穿新衣和准备年夜饭了,许多人都在饭店里吃年夜饭,或在网上买半成品。春节在小辈们的眼里就是普通的节日,多放几天假而已。买上一份春节的每周广播电视报,这是我们老辈人那个年代早早要做的一件大事,在春节里吃着糖果点心,翻着每周广播看电视也是那个年代的一件乐事。
这些充满浓浓年味的春节片断,如今只能在岁月里寻找。社会在进步,时代要更迭,但作为老一辈的我,衷心希望我们的民族文化和根脉应该得到重视,但愿充满浓浓年味的春节能够长远地陪伴我们的后代,一辈又一辈。
嬉笑感慨间,我们的春节故事也说完了,小家伙也刚刚睡去,今夜未尽兴,我把话头藏进未来的日子里,老话说的好,余着余着就都有了。在新春佳节里,祝愿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中阖家欢乐、幸福美满!
讲述人:崔鸿生
文字:江川路街道
图片 :胡军华,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方佳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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