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季节》 朱乃正

油画 152.5×161.4cm 1962—1963年

文| 朱广华

《金色的季节》是朱乃正先生的代表作品之一，也是他艺术生涯早期对绘画语言的独特探索。这件作品创作于1962—1963年，因被选送到1964年全国“公社风光”画展而饱受赞誉，后被中国美术馆收藏。在中国美术馆50年馆庆大展中，这件作品又一次与观众见面。

作品整个画面呈现出明朗浓郁的金黄色调，两个藏族女性居于画面正中，她们手持簸箕在筛青稞。青稞随风落下，在地上堆积。画面左侧的女性将簸箕高高举起，面带丰收的喜悦；画面右侧的女性背向站立，发辫随风飘扬。风吹动裙裾，显示出两位女性身体的健美。画面上方是青藏高原天空独有的大块云朵。画面下方，远处是人们在忙着收获青稞。有人持叉把青稞放在马车上，有人在高高的青稞堆上忙碌，呈现出一片祥和的丰收景象。更远处，一座座嵯峨的雪山绵延天际。

作为对当时审美价值的延续，这件作品表达了对劳动者的称颂。但与同时代作品相比，朱乃正在技法上独辟蹊径，在情感上则采用了一种更真诚的表达。他采用仰视视角，使两位女性人物显得高大、朴素。他大胆取舍，凸显人物主体；注重纪念碑式的人物造型，使作品产生一种具有雕塑感的立体美。为了使人物轮廓更加饱满有力，朱乃正特意强调背景明亮的金黄色，削弱人物逆光中的冷暖对比，进一步将人物着以厚重的墨绿色和褐色。在这件作品中，朱乃正“油画民族化”的主张已初见端倪。他巧妙地借助中国传统绘画中的常见元素—风，使得迎风而立一正一反的两个人物，达到形体与心灵的完美统一，也使作品增添了诗意和古典美感。

朱乃正利用了对自我的真诚、对情感的真诚、对自然的真诚，画出了 “永恒的东西”(朱乃正语)。也正因为这种真诚，世界才得以“在永恒的形式下被捕获”(维特根斯坦语)。

（本文节选自《中国美术馆人话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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