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过去的五一小长假，淄博堪称是“红得发烫”，走红的不仅是淄博这座城市的烧烤美食，还走红了好些个当地的普通商户，人红是非多，这样的“红”恐怕也并非是人人趋之若鹜。

5月3日，因网友拍摄的一条短视频而一夜走红的淄博卖鸭头小哥开直播向大家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直播中几度哽咽落泪，坦言自己现在店铺的生意根本没有办法做，只能暂停营业。

鸭头小哥走红于4月23日，因为“反差萌”收获了网友的喜爱，在走红后每天都有一大群游客举着手机前来拍照，网上也能看到不少关于此的视频。他的店铺位于淄博的八大局市场，这里客流量本身就挺大的，与大家想象的网络走红后就能大赚一笔不同，同在八大局市场的其他店铺一天流水营业额轻松上万，鸭头小哥的店铺不升反降，从原本一天一万多的营业额降到了一天仅六千元，店铺暂停营业的原因之一在于因为前来围观的人太多了，已经影响到了周边其他商铺的正常经营，不得已只能在这个本能赚得更多的五一选择休业。流量有了，客流量没有了，从网上的视频也能看出，不少游客只是举着手机拍摄站在鸭货台后面的小哥，把他当成一个“景点”来打卡，而小哥大多数时候只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购买的游客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多。

在这个五一，被突如其来的流量“冲击”的普通人不止鸭头小哥，另一位淄博本地卖绿豆糕的老大爷也变成了“淄博随机刷新打卡点”，这位绿豆糕大爷原本就是一位自己手工制作绿豆糕，推着小车四处穿行叫卖的普通商贩，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跟风打卡的“移动景点”，还有网友组成了微信群，专门用来蹲守交换绿豆糕大爷的行程信息，一发现大爷出门了就闻风而动开始追赶，在大爷的小车边人潮汹涌，除了购买者，亦不乏特意前来直播、合影的，大爷的家人还曾对外透露有少部分人直接到了大爷家中“上门购物”，还有打电话来催促大爷出摊的。汹涌的人潮确实也给大爷带来了麻烦，此前大爷就因为人流拥挤追赶而翻车，绿豆糕摔了一地，自己也摔了。

流量确实是一把双刃剑，在一些商家绞尽脑汁想要给自己“引流”的时候，还有不少商家被突如其来的流量干扰了正常的经营节奏，鸭头小哥、绿豆糕大爷的故事不是第一次上演了，2020年观音桥步行街一家小便利店因为拍照很出片走红，引来了一大堆人拍照导致店家做不了生意，只能张贴“拍照买水”，2021年上海陕西北路的一家装潢精致的咖啡馆因不堪大量网红拍照打卡，老板愤怒的在门头张贴“不要再这里换衣服拍照，其他客人和我们都要被你们烦死了！”

对于这些普通人、普通商家而言，流量不是没有红利的，好奇的看客们或多或少能带来一些超额的收入，在“网红经济”的效应下，商家获得红利，看客满足好奇心，本也能实现双赢。但网红流量往往并不可控，普通人变成谁都能来“蹭”一把的热点，跟风打卡的人们做出围追堵截、未经许可的拍摄传播、尾随骚扰等在违法边缘反复试探的行为。

没有什么店家能永远吃到流量的红利，一夜爆红给这些普通店家带来的或许仅是短暂的收入提升，但等这一阵流量过去，网友们开始搜寻下一个“打卡点”时，留给这些普通经营者的只有一地鸡毛。“走红”或并非他们主动谋求的结果，被“审视”也不是他们主动的选择，跟风打卡降降温，不要让流量摧毁一个普通人的谋生之路。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沈昭

编辑：秦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