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与磅礴
——读张贤春老师长篇小说《鸡往后刨》有感
文/白云强
中国有很多江河。
长江是中国最长的江,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
还有北边的黑龙江,中部的淮河,南方的珠江,都是最美的大江大河,在华夏大地上挥毫泼墨,绘就了一幅幅气势磅礴、浓墨重彩的画卷。画卷中,风光锦绣、阡陌交通,城里商贾云集、村头鸡犬相闻,处处都是人间烟火气。
这是现在的中国,盛世繁华、海晏河清。
太平盛世的光芒同样照到了另外一条绵延千里的江河,那就是乌江。
乌江是长江上游右岸的支流,古称延水、黔江,以流急、滩多、谷狭闻名。乌江有百里画廊的美景,也有千年历史的沉淀。
古时的乌江山高水长,是莽荒之地,唐宋时朝廷有官员贬谪至此,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留下不少黔江名篇,其中就有北宋的黄大临,黄庭坚的兄长。他陪送黄庭坚赴黔州安置,夜宿江岸,作《题哥罗驿竹枝词》:黔南此去无多远,想在夕阳猿啸间。
猿声长啸,可见当时黔江的未化。
又有清乾隆王尔鉴谪任黔江,写下《由重庆之黔江》:妻儿寄渝州,而我何所之,望望石城路,水险而山危,买棹下巴渝,两岸花雨滋,桃李向我开,云山向我依,长江波浪急,解缆舟如飞……天涯慰孤影,每眺夕阳时,虽云行役远,相兴舒襟期。”
此江、此景、此情,则表达了作者的乐观和豁达。
张贤春老师著《鸡往后刨》中的乌江两岸地处黔川渝三界,故事发生的地方位于贵州东北,溯流乌江,接旧时的川东南(今重庆地域),是中国西南的水陆交通要道。乌江还走出了一条与茶马古道并肩的盐油古道。
说完乌江,我们来说说黔商。
南宋陈耆卿曾说:古有四民,曰士、曰农、曰工、曰商。士勤于学业,则可以取爵禄;农勤于田亩,则可以聚稼穑;工勤于技巧,则可以易衣食;商勤于贸易,则可以积财货。而商,自古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最底者。
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千百年来,勤劳勇敢的行商者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以生意人特有的精明、逐利,善德、好施,挣得了钱财,也留下了名声,如晋商、徽商、浙商等。
而乌江两岸的黔商,虽然没有前者的辉煌与传承,但明起也有诗记:黔商檐为舟,海贾舶作室,可见黔商的远古。他们也是茶马、盐油古道的亲历者和贡献者,是中国西南千年蹉跎的见证者。
但是,不谈千百年的沧海桑田,只说旧时的中国,商者通过几辈人的努力,攒下了几间房、几亩田,原本以为可以福泽子孙,但在那个积贫积弱、民生凋敝,又战火纷飞、官匪勾结的年代,纵然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终究抵不过一个“大国家、小国民”的悲剧结果。
张贤春老师以乌江廉家人物为基线,采用发散式的写作手法,通过多人物的分合转换,广角度地描写了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西南川贵地区的世道沉浮,人物厚重、故事磅礴,真实地嵌入了历史、经济、社会和文化的方方面面。更有对官、商、军、匪、民等各色人物的细致刻画,将他们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放在大的时代背景下,突出了小国民的无奈与悲戚,读起来虽是沉重,但也感慨自己生逢太平盛世的幸运。
这是作者创作的本心,也是读者阅读的心得。所以说,文学的本质就是一座用文字连接作者与读者,跨越时间与空间,交流意识与思想的桥梁。而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是能够在两者之间产生共鸣的。
合上张贤春老师的《鸡往后刨》,我从书架上翻出了另外一本书,是藏族作家阿来的《尘埃落定》。
作者简介:白云强,南京江宁人。文学创作爱好者,摄文作者。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有作品见于纯文学创作平台和部分纸刊。短篇作品集正在出版审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