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常玉   

油画 60×8cm 1930年

文| 汤林丽

常玉是20世纪早期留法并旅居巴黎的中国艺术家。他的油画作品《马》中，水天一色，一匹马正在河中饮水。河滩和远山的空间布置，既融合了中国传统绘画美学，呈现出平远的山水画意境，又具有西方现代艺术所追求的平面形式构成原理。

 在中国古典文学中，马与美人形象常常并置。常玉画马也运用了拟人化的表现手法，充满了女性象征。他描绘的马与其20世纪30年代的裸女题材绘画中的女性形象相似，皆具有圆润丰盈的体态。常玉绘画对空间和形体的塑造，离不开线条的运用。常玉绘画精神的关键也在于他的线条表达。他的用线简洁有力、 细腻流畅，具有韵律感和装饰性，给人清新之感。正是这种简练圆润的线条，为常玉赢得了“东方马蒂斯”的称谓。

 这幅画作像一首悠扬、轻快的抒情诗。画中动物悠闲、自在，这种悠然自得的存在方式正是艺术家的自我写照。常玉也曾说过，画中的动物就是他自己。1930年，常玉创作此幅作品时， 正处于一生中短暂的婚姻生活里，艺术创作愉快惬意。常玉时常参加各项沙龙展览，积极融入巴黎的现代艺术群体。他结识了毕加索、马蒂斯、贾科梅蒂、杜尚等艺术家，并受他们的图式经验启发，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反映出“巴黎画派”的现代艺术气息。常玉绘画的独特性在于将中国传统的书法性线条、虚空的留白意境、传统写意精神的表达与西方油画媒介、现代派形式探索相结合。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常玉画“马”有了不同于此的变化，倾向于强烈的色彩张力、浓重的黑色线条和纯粹抽象的背景。常玉不同时期的“马”，为我们展现了他非凡的艺术造诣和艺术探索之路上风格变迁的轨迹。

（本文节选自《中国美术馆人话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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