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是科学王冠上的明珠，它也是很多其他学科的基础。”复旦大学物理学系教授杨中芹常常这样形容自己的专业。

在复旦工作的20余年里，杨中芹坚持“以学生为中心”的理念，积极投身教学，开展科研工作，大力推动本科教学改革，探索全新的学生培养模式。今年，她获评“钟扬式”好老师称号。

因材施教，让每个学生讲好自己的故事

“作为老师，上课是你最基本的义务，必须首先满足。”杨中芹说。

多年来，她坚持给本科生讲授“大学物理”“普通物理”“固体物理学”“纳米物理学”等基础和专业课程，深受学生喜爱。

物理学系长期以来高度重视本科阶段的教学与培养，2000年起，物理学系所有教授均承担本科生的教学工作。谈到“卓越教学，育人至上”的复旦物理文化，杨中芹清晰回忆起中国科学院院士王迅帮她代课的往事。“院士级别的老师都走在教学一线，这样的文化深深影响着我。”

承担本科生教学任务的同时，杨中芹每年仍然坚持辅导1～2个本科生完成毕业论文。在学术规范上，她绝不退让，严格把关，同时以学生为中心，尊重学生差异和研究兴趣，对学生提供个性化的指导。“我对学生说，我希望你们把一个完整的故事要讲出来，从为什么选择这个课题，到怎么去做，再到课题的结论、成果和意义。”

▲杨中芹与课题组

2022届毕业生胡家鸣曾因论文最后是否进行紧束缚模型分析这一问题与导师产生分歧。杨中芹支持他花费时间去了解相关研究进行自由探索，同时也为胡家鸣提供了备用计划，保证论文最终能顺利完成。“杨老师能够求同存异，尊重我的想法。”回忆这份经历，胡家鸣感慨良深。

革故鼎新，做好本科教学的顶层设计

▲杨中芹主持物理学系教学研讨会

2014年至2022年，杨中芹担任物理学系副系主任，投入到课程改革和培养方案建设的顶层设计中。

在她上任前，复旦物理学系本科生代表队在全国部分重要竞赛中成绩不很突出。她就缺乏有效组织及资源匹配这一主要原因，展开课程改革，一方面依托实验教学中心设立“物理建模”课程，向全系招募指导教师，同时通过学生社团理辩社进行课题组织，锻炼学生科研能力。

▲杨中芹与系里老师带领学生参加全国比赛

三者相互配合，成效显著，2015年起，复旦代表队在此方面竞赛上表现优秀、多次登顶。

2020年教育部面向部分高校发起“强基计划”，为了探索通过这种新招生方式入校学生的高质量培养模式，杨中芹与首届“强基计划”班主任一起进行密集商讨和研究，为强基学生设立专门班级，定期举行班会，通过组织集体座谈、面对面谈心、素质拓展等系列班级活动，提升班级凝聚力，增强学生归属感。

“‘强基计划’就是在培养中国物理的接班人。”秉持这样的信念，杨中芹与班主任等组织举办了结合课程进度、富有时代特色、展现中国重大科技进步的“大师讲坛”活动。

2021年3月30日，第一场“大师讲坛”在复旦大学邯郸校区恒隆物理楼237报告厅举行。国家电网公司特高压事业部主任王绍武以“中国特高压输电的创新实践”为题，向同学们介绍了我国特高压输电需求、发展背景、需要突破的多方面技术瓶颈及当前国际领先的发展现状。

报告结束后，学生们的反馈中充满对国家基建的自信和对往后科研事业的期待，这让杨中芹感到欣慰。“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让同学们知道国家发展需要他们，我觉得这非常有意义。”

对于系里的青年教师提出的新想法、新思路，杨中芹总是不遗余力提供支持。

2015年，杨中芹在系里推广无学分讨论班，用这种形式打破固化的物理系课程结构，让学有余力的学生没有负担地拥抱个人兴趣，走向学科前沿。

针对青年教师万义顿教学中关于学生“较缺乏逻辑思维、抽象思维、物理图像”的反馈，杨中芹支持他在低年级学生中开设能同时加强逻辑、抽象、物理思维的群论、广义相对论讨论班。最终，学生们在其中获益颇丰，她又鼓励万义顿将无学分讨论班开设的情况撰写成文，发表在教育部教学刊物上。

近年来，量子科学越来越受到重视。物理学系在教务处支持下决定开设面向全校学生的量子物理课程“量子物理与未来计算”。在杨中芹看来，“将前沿带给广大学生，这是教学使命也是社会责任”。

系里决定由青年教师李晓鹏来教授该课程。但是，怎样把物理学系高年级学生才会接触到的专业课通俗、精炼地讲给所有学生，成了摆在李晓鹏面前的难题。

在复旦，一门新课最终出现在学生面前需要经历“三堂会审”，光在系里的“第一审”就让李晓鹏数次修改提纲。备课期间，杨中芹帮助组织人力物力，促成讨论、协助内容修改，同时不断给予他鼓励。“有人支持你，这是很温暖的事情。”李晓鹏说。

承前启后，尽力去发一份光

举办配合教学、展示前沿的讲坛活动，一直是物理学系的科研传统。上个世纪，老校长谢希德在任期间便非常注重建立、加强复旦与外界的广泛联系与信息交流，及时掌握各个领域新的研究成果、理论动向与技术信息。

▲杨中芹（右一）与谢希德先生（前排中）合影

1997年春，杨中芹进入物理学系开始攻读博士学位。她回忆，当年老师们出国参加国际会议不如现在方便，谢希德先生如果参加了重要会议，回来后会第一时间在全系作报告，让物理系学的老师和学生都能了解国外同行的最新研究进展。彼时的她只当是一次又一次普通的报告会，如今回想起来，却倍感其珍贵。

作为杨中芹的大导师，谢希德为她选定了当时国际的前沿课题——钙钛矿氧化巨磁电阻为博士论文研究内容，小导师叶令指导具体课题内容。

1998年夏天，谢希德因病住院治疗，期间仍然坚持指导她的课题研究，因担心耽误时间，谢希德总是让杨中芹主动提出问题，写成书稿，谢希德则在病榻上为她修改论文。稿件最终回到杨中芹手中时，常被标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些还会特意写到条纹纸上让专人转交。今天，杨中芹仍保存着恩师的手稿。

在老一辈物理学人的影响下，即使面对繁忙的行政和科研工作，杨中芹也坚持不落下手中的教学任务。今年，她主动申报了“十四五”规划教材《医学物理学》纸质版和数字版的主编工作，对这本销量大、使用广泛的教材组织开展第10版的修订工作。

“能发一份光，就尽力去发一份光。”带着这样的想法，杨中芹将继续活跃在物理学学科建设一线。

组       稿丨校融媒体中心

文       字丨康依凡

摄       影丨受访者提供

制       图丨段瑞怀

责       编丨李斯嘉

编       辑丨刘秋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