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衒贾国恩为己形势，揆其奸心，无所不为。不忍暴于市朝，今斥还本部，以给厮吏。——《三国志·吴书·张温传》

张温，苏州人。有文才，有节操。他的父亲张允，轻财重士，是孙权的东曹掾。张温少有盛名，容貌奇伟，孙权听说后，问朝臣，张温这人怎么样？朝臣答，他是凤毛麟角，无人可比。孙权召见了他，见他文辞占对，样样都做得很好，很是器重他。将他封为议郎，职掌顾问应对，参与议政，指陈得失；又任他为选曹尚书，掌选拔官吏事；后来又升职为太子太傅。

这都是张温32岁之前的事。224年，也就是夷陵之战后三年，张温作为外交官出使蜀国，以表和解诚意，重建两国关系。孙权说，作为肱骨之臣，你本不适宜远出，但我担心诸葛亮不了解我和曹操往来的用意，所以才委屈你走一趟。

张温到蜀国后，以其辞采言论征服了蜀国，蜀国人觉得他很有才干。按《吴录》，诸葛亮与他一见如故，跟他拜了把子。

张温回国后，大力赞扬蜀国施政方面的长处，这引起了孙权的猜疑。大概也是功高震主，《三国志》说：权既阴衔温称美蜀政，又嫌其声名大盛，众庶炫惑，恐终不为己用，思有以中伤之。

这时，恰巧正碰上暨艳事发，给了孙权一个机会。

暨艳，吴郡人，由张温引荐入朝，被任命为选曹郎，官至尚书。暨艳生性高洁，考核百官非常严厉，能在原官位上继续任职的十不及一，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有的甚至连降数级，被贬为军中小吏。于是愤怨诬毁，谗言四起，竞相控告暨艳。暨艳被关入大狱，绝望中选择了自杀。

张温与暨艳多有书信往来，于是孙权借机判张温有罪。孙权定调说：张温与暨艳结为生死之交，暨艳的所作所为，都以张温马首是瞻。又找出张温几个工作上的“错处”，说他“专衒贾国恩为己形势，揆其奸心，无所不为”，意思是张温专擅国家的恩典夸耀卖好，为自己形成势力，察量他的险恶用心，真是无所不作。无所不为这个词语自此也流传了下来，现在仍活跃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再说孙权对张温的处分，“不忍暴于市朝，今斥还本部，以给厮吏”，不忍心让你抛尸街头，现在将你打发回老家，给你一个低级的小官做。

被黜6年之后，张温去世。孙权没想到，到他年老时，江东将帅人才不继，他又会想起张温。

臧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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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扬子晚报微史记

编辑：秦小奕